不可否認的,「尹之蝶」真的愈來愈漂亮,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愈來愈多、愈來愈久,那些鏢師、長工、男僕、守衛……對!還包括已經離開天地之城的風雲,他們對她愈在意,他就愈擔心。
「睡吧!」突然,他的心情變差了,想到這一大堆令他惱人的事,他便隨意的將梳子扔在鏡檯上。
「耶!這麼早?」尹之雀回過頭,剛好看到他瞼上閃過一道陰鬱的表情。
哦喔!這位大老爺的心情好像一下就變壞了,那她還是乖一點吧!
披著柔軟的長髮,僅著單薄的褻衣,尹之雀赤著小腳爬上床,鑽進被窩裡躺好,
「你還不上來睡嗎?」尹之雀從暖呼呼的被窩探出頭問道,她已經開始喜歡和他同床共枕了。
因為,她喜歡被他摟在寬敞的胸前,傾聽那規律的心音,那讓她覺得自己就像躲在娘親溫暖安全的懷裡一樣。
「快一點嘛!」她又再次催促。
剛開始同床共枕時,她心底其實是害怕的,她怕烈日若再度實行他身為丈夫的權利,並告訴她為人妻者絕不可以拒絕……那她怎麼辦?
但是,當第一個夜晚、第二個夜晚、第三個夜晚……全都風平浪靜的過去後,尹之雀便知道自己是杞人憂天了。
那次是因為烈日喝醉了酒才會那麼做,酒後亂性嘛!
她很樂天的往好處想,便愈發不覺得害怕了。
其實,烈日哪會不知道呢?
對他而言,「尹之蝶」的喜怒哀樂真的很透明,他希望讓她能心甘情願的接受自己,所以,他夜夜忍受軟玉溫香在懷,卻以柳下惠的偉大情操來對待她,只為博得她衷心的信賴。
因為他們的初夜,不是只有她覺得痛苦,他也感到很難受。
當時,他明白自己是被酸澀的妒意沖昏了頭,抓狂得只想先下手為強,將「尹之蝶」徹底佔為己有,不許任何人覬覦她的一切。
如今,他當然將為自己的莽撞付出代價,不是嗎?
對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而言,夜復一夜的忍耐可是最不人道的酷刑。
唉!沒想到年已三十的他居然會對一個比他的年紀小了一半的小姑娘產生這樣強烈的情慾,但是,夠了!他的忍耐就到今天為止。
烈日掀開溫暖的被褥,開始緩緩的解開自己的衣袍……
「相公……啊!你在做什麼?!」當他動手解開褲頭時,她這只「驚弓之鳥」才回過神來,把整個人全都捲入棉被裡,蒙頭大叫。
「日」他絲毫不在意她的鴕鳥樣,將長褲從容的褪下。
「什麼?」一雙黑眼自棉被中悄悄露出來一點,旋即又驚叫地躲了回去。
「從今天起,叫我的名字。」烈日裸露的身軀有如銅牆鐵壁般的結實,他長年累月在風霜,炙陽,大雨之下鍛煉的肌肉,黝黑,強勁且充滿精悍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他的「那裡」正蓄勢待發。
「日?」小鴕鳥又探出腦袋瓜子,不過,這次她可是先把頭扭到另一邊,以免再看見任何不該看的東西。
「不好啦!叫『日』好拗口喔!」她很認真地說:「叫『烈』還比較好聽。」
「隨你。」叫什麼都好,他都要定她了。
「可是我還是很習慣叫你『烈公子』,可不可以……」她不怕死的老實說。但棉被卻被一把掀開了!
完蛋了,「你……你別過來,好不好?」尹之雀縮到最角落,背脊貼著牆,就快要哭了出來。
「怕嗎?」他盡可能把聲音變得粉溫柔。
「嗯嗯嗯——」她猛點頭,一滴淚水真的不小心掉下來。「你不會是要……是要……要……」
「要。」烈日肯定的回答,聲音中充滿了渴望的沙啞。「我要你。別怕呵!我的小麻雀。」
「你叫我什麼?」尹之雀這會兒嚇得更是花容失色。
「你、你……怎麼這樣叫我?」天啊!她的秘密被揭穿了嗎?
因為,他恨恨的暗忖,該死的風雲就是這樣叫你!
「這個小名很適合你,不是嗎?」烈日沉穩的回答。「你叫我『烈』,我就叫你『小麻雀』。」
「怎麼會適合我?」她十分好奇地想聽聽他的理由。
「吱吱喳喳。」他綻出一抹笑意,態度看起來無比的輕鬆。
「哇!你這不就是擺明在說我長舌嗎?」不服氣的小麻雀果真又開始吱吱喳喳了——
「人家哪有啊?你不覺得人就是要多開口、多笑,生活才會快樂嗎?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悶悶的不愛講話,那天下不就變得非常非常的無聊、安靜,—點都不好玩了嘛!對不對?」
「你想想看,如果菜市場中賣菜的、賣肉的、賣水果的、賣糖葫蘆的……他們都不說話、不講價、不殺價、不吆喝了,那咱們買起東西來也就沒味兒了,對不對?」
「你再想想看,如果哪天公雞不想『咕咕』了、鴨子不想『呱呱』了、狗兒不想『汪汪』了、貓兒不想『喵喵』了……」她努力為自己辯白。
「夠了!」烈日沒多想的用唇堵住她的,這女人,真的是一隻「小麻雀」,有夠「吱吱喳喳」的了,人家他才說一句,她就可以扯上一大篇。
尹之雀睜大眼睛,意外又驚恐地承受他這個吻。
他的唇充滿霸氣,舌尖卻很溫柔。
她被他的熱吻攪得頭暈腦賬,只能當他是浮木般緊緊的攀附著,但是,小臉上仍是一片不安的神色:
這樣是不行的,他在心中暗歎,強壓下慾望,他摟著她雙雙倒在被褥上。
「咦?」尹之雀瞬息的等啊等啊等……
但是,他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你不想做了嗎?」她好奇的問。
想!可他卻只是以一肘支起自己的頭顱,以便能清楚的看著她表情生動的小臉蛋。
「你一緊張時,話就特別多嗎?」他發現這個現象。
「啊?呃!對呀、對呀!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娘就說過……」
喋喋不休的唇辦被他的手指輕輕一點,這才止住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