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姐喜歡什麼顏色?白色嗎?」
「哦~~不、不是,是哥哥說我我……穿白色很、很好看。」所以,她也才會常常穿著白色的衣服。
聽她哥哥長、哥哥短地說話,陳仲明已經有點打算放棄了,他乾笑幾聲說:「方小姐和方先生的感情真是不錯。」講白一點,她八成是有戀兄情結。
「嗯!對、對呀!」雖然舌頭打結,方心亞卻很認真的回答,短短的字句中充滿對兄長的孺慕之情。
到此,陳仲明正式放棄對方心亞的「追求」。
陳仲明看得出她心中只有一個哥哥而已,在失望之餘,他只能安慰自己,唉!他才不過剛出師,應該還不算身先死吧!
「方小姐,你想不想進大廳?我送你進去好不好?」陳仲明截至最後一刻,仍維持著紳士風度。
「好……不、不必了,我、我想留、留在這裡。」本來是想答應的,卻在最後一刻改變了心意,方心亞決定留在原地繼續呼吸新鮮空氣,遠離鬧烘烘的大廳與人群。
陳仲明見狀也不再勸說,自己往屋內走去。
看著陳仲明離開,方心亞心底有一點點的歉疚與自我厭惡。
她知道陳仲明為人不錯,也想和她做朋友,但她就是太害怕,只想將他推得遠遠的,用距離來保持安全。
這種想法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在她心底根深柢固的成長。
「可、可是,我、我也不是故、故意……」方心亞難的垂下頭,對著一朵紅色小花喃喃自語。
「故意什麼?」
「故意不、不想和陳先、先生說、說話,我……」
咦?不對!她後知後覺地嚇了一跳,差點放聲尖叫,是哪個人在回答她的自言自語啊?
「噓~~」她才一動,纖細的柳腰上就多了一雙大掌,一個有力的男性下顎往她的發頂一靠。「哈羅!你忘了我嗎?」
「不、不,不……」怎麼可能會忘?聽他的聲音,不就是她那個「光溜溜的噩夢」嗎?可是,那不是只是夢而已嗎?
「你、你,你……」
「不不不、你你你,接下來是什麼?」是是是,還是我我我呢?他無奈的將她的身軀往後一帶。
轉瞬間,方心亞便靠上一個堅實的男性胸膛,濃烈的陽剛氣息立即將她包攏在其中。
方心亞立刻慌了、亂了、昏了、迷了,「我、我、我……」
他終於忍不住噗哧笑出聲,渾厚的嗓音自她的頭頂傳來。「我的天!接下來該不會就是『他、他、他』了吧?」
方心亞對這句嘲諷的話語很敏感,她頓時有點難過起來。
此時,她只覺得自己既丟臉又難堪,眼眶也偷偷的紅了起來。
「該死!」那「噩夢」陡然停住笑,動手將她扳過去面對他。
來不及驚呼,方心亞只能緊緊的閉上眼,不想看到別人臉上懊悔的神情。
「你走、走……」好丟臉,為什麼她連趕人走的話也會說得結結巴巴的?
「我不會走的。」 「噩夢」非但沒有被她趕跑,反而更加堅定了意志,而且,話語中好像還夾帶了好玩的笑意。
「你、你不、不要臉!」方心亞因氣憤,竟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尖叫衝動。
好過分喔他!
這個人怎麼這樣賴皮啊?他佔了她那麼大的「便宜」後還要賣乖?嗚嗚嗚……可憐的她怎麼會遇到這種壞人啊?
那個「噩夢」兼「壞人」發出邪邪的笑聲,「是啊!我的臉早在八百年前就不想要了耶!」
「你、你……哥哥!唔……」原本靈機一動想呼救的小嘴突然被一張男性唇辦全面罩住,他的靈舌強力的撬開她的貝齒,溫柔而深長的汲取她口中甜甜的香津。
「啊?」被他猝不及防的攻擊,方心亞嚇得眼睛與嘴巴一起張得又圓又大!
但理所當然的,這下子就更「方便」他的進攻了。他的眼深邃地鎖住她的,充滿男性麝香的鼻息在她的臉上留戀徘徊,櫻桃小嘴則被吮吻得又紅又腫……
「你!我、我,隨、隨……便吻、吻……」方心亞昏沉沉地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語無倫次的胡亂嚷著。
「咦?你是在嫌我吻得太『隨便』啦?」黑眉惡作劇地高高挑起,彷彿感到興味十足。「那——我只好再認真一點羅!」
「啊?」不是不是不是!方心亞都還沒回魂,也來不及表示她的抗議,就已經又被他認真的吻奪走了呼吸,她的思緒也再一次陷入無法思考的渾沌之中。
「嗯……」一聲好長好長的歎息自他口中逸出,「我該死地想你這張香甜的小嘴,你這身細緻的肌膚,你這雙美麗的長腿,它們當初是怎樣緊緊的纏在我身上……」
「住、住、住——」他幹嘛講得臉不紅、氣不喘?人家她可是聽得都快羞愧而死了呢!
儘管她實在不太記得自己曾經和這個男人發生過什麼「圈圈叉叉點星星」的壞事,但是,他講得這般活靈活現,她真的快「凍未條」了。
「住口!我不記、記得,什、什麼都不記、記得!」因為過於羞憤,她最後只能啜泣起來,舉起粉拳用力的捶著他那硬邦邦的胸膛。「可、可惡!我不、不、不……你別、別出現!我不記、記得……」
「喂~~好了啦!」他本來只是想鬧著她玩玩而已,沒想到玩過頭了,他緊張地握住那對小拳頭。
「別哭別哭,你一哭,我、我也……」話還未說完,他已將她的頭固定在自己的胸前。
方心亞整張小臉埋入他的襯衫與領帶間,間接的感受著他起伏的肌肉,耳邊居突然傳來一陣——
哭聲?!
那A按呢?他是男生耶!
◇ ◇ ◇
他在哭?
這種、這種——比天要塌、地要裂、恐龍要重回侏羅紀更不可能的「大條代志」怎麼會在她的面前發生呢?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惹你傷心難過的。」他說得哽咽萬分,「我是真的好高興……好高興能再看見你,你……你這個死沒良心的小東西,把我『吃干抹淨』後就想落跑嗎?你這樣好像就有點不負責任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