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愛玩!』他捏住她的鼻子。
『嗚嗚……』她鼻子被捏住,只能發出鼻音。『快斷了啦!』
他笑著放開她,兩人抬頭卻見到伍媽媽站在門前偷笑著。
『看你,被媽笑了,幼稚!』她推了推他。
『不知道誰比較幼稚?等一下就別吵著要買這買那的。』他冷哼。
『你管我買東西,我有錢,我可以自己買。』她闊氣得很,大方地說,扯著他往街上走。
『那先把這個兌換了。』他從口袋掏出一張紙條,在她眼前晃了晃。
是那張兌換券!
『唉呀∼∼鎮上沒提款機,你怎麼這樣?』她嘟著嘴瞪著他,指責他小氣。
『沒錢就別說大話。』他澆了她一盆冷水。
『我……我有美金!』她掏出口袋裡他給的紅包,得意地說。
『拿美金去買糖?』他涼涼地應。
『啊!』她臉上差點沒出現黑線條。『那你先借我嘛,你的就是我的啊!』她巴了上去。
『嗯哼。』這氣音完全不代表任何意義。
『好啦,拜託啦!』她踮起腳尖在他下巴親了一下。
『如果你多表現一點誠意,我或許可以幫你。』一個不痛不癢的吻也要收買他?他行情可好的勒!
『那再寫一張兌換券給你?』她附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然後說完自己臉都紅了。
『嗯哼,聽起來不錯,不如我們現在先回家「兌換」,等「兌換」完了,你愛買什麼再來買。』他笑著摟住她。
『唉呀∼∼大色狼!』她推開他,往前笑著奔去。
他搖了搖頭。她怎麼不想想,他只對她色呢,其他女人還沒那種吸引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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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街上晃著,終於晃到腳酸了。她提議到附近媽媽教書的學校休息一下,他也同意,沒多久兩人就走進了空蕩蕩的校園。
在一座大型搖籃鞦韆上坐下,她溫柔地看著他,眼底卻浮上一抹淡淡的哀愁。
『譯丞,今天真是謝謝你。若不是你,我不知道怎麼面對我的家人,他們一直不知道我們離婚了。』
沒想到她的話讓他整個臉都陰沉了起來。
『你為什麼會認為我在幫你?』他目光銳利地看著她。『在你這樣拋下我之後,竟然會覺得我會幫你圓謊?!』
他積壓幾天的怒意終於爆發出來。正確來說,是積壓了快兩年的怒意。從他發現她從他身邊逃離的那一刻,那種絕望的憤怒就差點撕裂了他!
『我……』她被他嚇到了,不知道他突如其來的怒意是指向她欺騙家人,還是指向她簽下離婚證書的事情。
她的沉默惹來他更大的怒氣。『你以為你那樣丟下我,我會不回來找你算帳嗎?你以為你可以隨便把我丟掉嗎?』
想到他看到父親得意的拿著離婚證書給他時,他那種排山倒海似的痛與毀滅欲,他毀了屋子內所有的擺設,嚇壞了在現場的父母親。
『我……』她被他帶著強大氣恨的語氣給嚇到了,心底因為想起了失去他的苦楚,眼中也浮起淚霧。又不是她想要的!身邊沒了他有多苦,他知道嗎?『我是為你好,我沒辦法幫你,你父親說他想要你留在那邊,那是你的根;我沒辦法拋下我的家人就這樣住在美國,也無法看著你為此跟父親鬧得破裂……』
家庭對她來說是件重要的事情,她看到他在跟她家人相處時那種艷羨的神情,他沒機會與家人親密,不表示他不想!她是考慮到這些,才決定割捨他的。
當然啦!當初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痛苦。
後來,既然都做了,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她連個哭訴的人都沒有呢!
『所以你簽下離婚證書,趁我公司忙亂得走不開時逃走,就是幫我嗎?』他握住她的肩膀,指尖陷入她的肩胛骨中。『你知道我的感受嗎?如果你當時在我面前,我恐怕會揍你!』
他的目光如虎似狼般充滿野性,那灼熱的模樣宛若要吞蝕掉她,她沒見過他如此失控!
一道淚水沿著臉頰滑了下來,她扁著嘴凝視著他受苦的臉。那張臉上哪有快樂?他的家族是美國僑界非常有名氣的家族,家族企業龐大的程度恐怕出乎她的意料,但他一點都不快樂,是嗎?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離你好遙遠,你的家庭跟我是那麼不同,你們真的有錢得出乎我的意料……』第一次到他家,她被那種豪宅給嚇死了。
『遙遠?』他冷哼。『我家裡有錢是我爺爺的財產,跟我無關,再說我在你面前曾經用這個拉開距離嗎?若你要這麼說,我看到你們龐大的家族,豈不是要被嚇到了?看到你們親族間的親密,是不是該自卑了?』
她哭著搖頭。『不……』
她知道他沒有。
他窩在一所大學裡教他的書,所以才能遇到她。他陪她住在二十幾坪的小房子中,沒有搬出去買大別墅,他甚至沒買車!當然他現在有了……
這該不會是另一個他氣恨她的表示吧?
她乍然抬頭。『你……買車是因為生我氣的……關係嗎?』她的喉嚨被梗住,不知道是自己傷他的重,還是心痛得深。
『不是,我買車是因為我們確實需要。』他沒好氣地說,看著她這樣淚漣漣,他脾氣都快消光了,還吵個什麼架呢!『不過會買那麼貴的車,確實是為了氣你,你不是因為我有錢才離開我嗎?那我乾脆就展現出我的有錢好了。』
『我才不是因為你有錢才離開你。』她抽抽噎噎地說。『我是因為不要你跟你父親吵翻才答應走的,你該不會……還是跟他吵翻了吧?』她可憐兮兮地拉住他的衣擺。
他翻翻白眼,粗魯地拭去她臉上亂七八糟的淚痕。『別哭了,醜死了。』這算什麼?她這樣把他哭到心軟,根本勝之不武。
唉!所謂英雄氣短大概就是這樣了。
『你告訴我啊!』這女人倒是挺堅持的。
『他該付出該有的代價。』他冷冷地說。毀了他一整間房子的古董,進入公司後裁掉他所有心腹,大刀闊斧的改造公司,一年多的時間,他把華生集團變成了屬於新生代的華生集團,再也沒有那些愛奪權的老賊容身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