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旁邊的李琳鬼叫了起來。「她這樣算年輕,那我不就太小孩子樣了?」
艾瑪瞪了李琳一眼,才讓她閉了嘴。
願荷為難地看了艾瑪一眼,沒想到她的年齡竟會被艾瑪識破。
艾瑪拍拍她的手。「不用擔心,儘管好好做,你不想讓人知道的就不會被知道。」
「你們在說什麼謎語啊?」就知道艾瑪這個老女人偏袒蘇願荷那個老處女!李琳問。
艾瑪懶得理她。「今天老闆要加班,等一下你幫他準備晚餐。」
「加班?」李琳又開始鬼叫起來。「那是說我也要加班嗎?我要去約會耶!」
「你……」艾瑪正沒好氣的打算斥責一番,卻被願荷阻止了
「沒關係,我去好了。反正李琳的工作差不多都做完了,如果可以就讓她先下班。」總比讓她在這裡吵死人好!
「是啊!是啊!」李琳馬上接口。
艾瑪只能搖搖頭。留她下來確實作用不大,可是幫總裁弄晚餐這件事……
「老闆很挑嘴的,你還要寫企劃案不是嗎?可能要跑好幾家外賣餐館耶!」艾瑪不忍心讓兩個屬下的工作分配太懸殊。
「沒關係啦!頂多我多跑兩趟就是了。」不就一張嘴嗎?能吃得了多少?
由於願荷的慨然允諾,艾瑪只好放李琳下班了。
不過,兩個小時後,願荷總算知道她接下的是什麼差事了。
「他還是沒吃?」看著艾瑪從瞿致岡辦公室出來,願荷趕快問。
艾瑪愛莫能助地搖了搖頭。「吃了一口,照樣擺旁邊。」
願荷皺起眉。「買便當,他嫌太油;買素食,他嫌沒味道。這回又是什麼了?這可是大飯店裡面外帶的全餐耶,真浪費!」這個男人簡直挑剔到極點。
「都已經九點了,我看他到現在也沒吃什麼東西,真可憐……」艾瑪歎息著說。
「可憐的是我吧!他不吃我吃,這一頓可花了上千塊錢耶。」正要進去的願荷眼角瞄到自己桌上剛打開、正打算享用的晚餐,念頭一轉,她順手把它帶進去。
「這是最後的選擇了,如果不合你胃口,反正……」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離消夜時間也不遠,你若還不喜歡,下班後請自行解
決。」說著,把她帶來的餐盒往他辦公桌旁一擱,拿起那大飯店外帶的餐盒,就這樣又走了出來。
「怎樣?」艾瑪問。
以往瞿致岡不只非常挑剔,就連餵不飽他,他脾氣也會顯得很暴躁。所以艾瑪才會這樣戰戰兢兢的,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屬下因為沒照顧好老闆的胃而丟工作。
願荷聳了聳肩。「隨便他啦,我要吃飯了。你要不要?這個鮭魚滿新鮮的耶!」
艾瑪心動地看了一眼,抿著嘴笑著點頭。
兩個女人就這樣解決掉那份大餐。
「我去煮咖啡。」願荷起身。「放心,我煮一杯沒咖啡因的給你。」
「老闆已經喝很多杯了……」可是他看到她們兩個喝,一定也要的。艾瑪遲疑著。
願荷挑了挑眉。「他當然有——跟你一樣的。」
艾瑪哈哈笑了。這個女孩不僅有智慧,還很有勇氣,自從她來了以後,工作變得相當有趣,至少每天看她跟老闆的互動,就比連續劇精采。
不出幾分鐘,願荷把三杯咖啡端出來,艾瑪已經神秘兮兮地跑過來。
「你知道嗎?他吃完了。」她說完還嘿嘿笑了起來。
願荷的眼睛因為訝異而大睜。
「你這是哪裡買的?沒想到你還有秘密武器!」
「我……」她尷尬地笑了兩聲。「是我做的,那是我的午餐……我中午忘了跑出去吃,所以……」
艾瑪倒抽口氣。「幸好是壽司,應該沒有壞。」然後兩個女人對視好一會兒,隨即無聲地笑翻了。
在這個笑容中,一個念頭卻悄悄在艾瑪的心中升起——
或許,老闆終於遇到一個生命中真正可以作為對手的女人
了。
***
經過了前一陣子的忙碌,許多重要的會議也都已經結束,瞿致岡也不再加班了。這天下午甚至是輕鬆的,因為今天是週五,明天就放假了。
「這幾天辛苦你們了,今大早點下班吧!」瞿致岡難得閒適地從辦公室晃出來。
「那當然,今天可是週末呢!」李琳喜孜孜地搭話,此刻的總裁既不大吼也不冷眼看她,真是太有魅力了。「總裁呢?要去約會嗎?」
瞿致岡只是隨意揚了揚眉,沒有給予任何答案。
願荷的心裡有根弦被悄悄扯動了。
「願荷這幾天辛苦了。艾瑪,記得幫她加薪。」不知何時起,瞿致岡也跟著艾瑪叫她願荷了。
願荷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一笑。霎時間這個婉約的笑容讓她整個臉活了起來,那一刻他竟然覺得她有點美。
瞿致岡搖了搖頭,甩去這種荒謬的想法。就算蘇願荷本身條件並沒有那麼差,但她的裝扮也幫她自己倒扣九十分了。他瞿致岡可是相當有品味的人,怎麼會認為這個穿著像六零年代的女人有點美呢?
此時艾瑪桌上的電話響起,她接起來聽了五秒。「老闆,找你的。史米琪小姐,她說你一定會接她電話的。」
瞿致岡聳了聳肩接過電活。算她幸運,他今天心情不錯!
「米琪啊!我怎會忘了你呢?」瞿致岡就這麼倚著艾瑪的桌邊講起電話,那姿態閒適而優雅,宛若一隻等待獵物的豹。「我怎會拒絕呢?你知道我這兩天忙,不過今天一定補償你……」
只是這只豹似乎只需站在原地等待獵物送上門,甚至他還可以挑選要將哪只拆吃人腹。
這不是他今天接的第一通女人的電話,可能也不是最後一通。面對這種情況是願荷不曾設想過的。
她只是單純的要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只是她忘了,就算她這幾年想法不同了,眼前這個男人的想法可能仍然停留在四年前。
如果她投身其中,該抽腿時她真能沒有遺憾嗎?微微攏緊眉頭,她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