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嘻皮笑臉,我可不是第一天認識你。」艾瑪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願荷不同於其他女人,你不曾這樣過,我知道你對她那種佔有的態度……你難道不曾想過自己的想法嗎?」
致岡搔了搔頭。「我是對她很有佔有慾,那是因為她是我的女人啊!我承認她很不一樣,這也是我第一次跟一個女人同居,但是艾瑪……我仍然不想因為愛情那什麼玩意兒結婚。」
「你是這樣看待感情的嗎?」艾瑪難得嚴厲地對他。「我真不知你父親如果知道他把你教養成這種想法,會有什麼反應?」
「艾瑪!」致岡抗議地說。「那只是我的觀念,不干我父親的事,你千萬別跟他提,他最近已經開始打電話煩我結婚的事了。」
「你都過三十歲了,也該好好考慮這個問題,難道你真的不想結婚?」
「也不是不想結婚,只是不會因為愛情那種可笑的東西結婚。
也許時候到了,有那個必要我會考慮結婚。」他說。
「有必要時?你是說商業聯姻?」她不可置信地問。艾瑪年紀雖然大了,可想法還是非常浪漫,她總希望致岡是為了愛而結婚。
「我不知道,總之,我現在不想去考慮這個問題。」他攤攤手,又是那種隨性的態度。
「致岡,一個人對待他人的方式,就等於他對待自己生命的方式,你這樣輕忽率性,就是告訴自己你只值這些,我的話就說到這裡,你自己多想想。」艾瑪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好了,先不說這些,你好好休息,乘機多休幾天假吧,反正有願荷幫我。」致岡親親她的額頭說。
「你現在知道願荷的能幹了吧?」她笑著說,正巧願荷走了進來,她對她努努嘴。「如果對這小子有什麼不滿,趁這幾天好好報仇。」
願荷頑皮地笑著。「那我要好好想想,這個前仇舊恨可不少。」
「天哪!女人真可怕,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你們了,以為出了辦公室眼底就可以沒有老闆的存在嗎?」致岡努力要維持老闆的尊嚴。
兩個女人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
「好啦,晚上有個宴會,我們就先告退了,艾瑪,明天再來看你。」致岡說,拉住願荷的手就要走。
「你去吧,我陪陪艾瑪。」願荷回頭溫和地掙脫他的手。
他的眉毛擰了起來。「我沒有女伴你不介意我找其他女人去?」
她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非常平靜。「我不曾限制過你,不是嗎?」
不料他卻沉下臉。「隨便你,我走了。」
願荷沒有多說什麼,看著致岡離開醫院。
「你應該跟他去的。」艾瑪不苟同地說。
「為什麼?好讓他恐懼被我抓住?然後一再地在佔有慾與自由間掙扎?」願荷淡淡地笑著。「不,那太累了。」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艾瑪發現這個女孩內心遠比她願意表現出來的更成熟。
「我聽到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清楚知道他的心。」她歎了口氣。「不瞞你說,這些日子,看著他在那種害怕束縛的恐懼與對我的佔有慾間掙扎,而我因為看得太清楚,所以心裡頭很苦。」
艾瑪同情的眼神讓她制止了。
「不用這樣看我,這是我自己選的路。你知道我跟致岡怎麼認識的嗎?」她輕聲地問。
艾瑪搖搖頭。想起那天他們兩人在辦公室的爭吵,她並沒有留下聽完全部的對話,只是看他們吵完後還甜甜蜜蜜地住在一起,看起來應該是沒事了。
願荷緩緩地把她跟他的故事告訴了艾瑪。
「原來是這樣。聽你說起他的模樣,我就知道你愛著他。」
「我是愛著他,但是他一輩子都不會聽見的。」願荷的笑容有些哀愁,但仍提振精神地說:「沒關係,我不能佔有他的一生,但我要佔有他現在的全魂全心思!」
「全魂全心思?」這女孩發亮的眼睛多美呵!致岡難道都不怕失去她嗎?
「對。」她的眼神相當堅定。「我要以一個女人所能的極致寵愛著他,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我。那麼那也算是我對他的一種佔有,只不過不是那種時時刻刻、天長地久的佔有;就算短暫,卻是百分百的。」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不過聽你的打算似乎是意味著會離開他?」艾瑪憂心地問。
「艾瑪,」她握住她的手。「我不去強求那些,我已經給了自己再一次機會去贏得他,創造不同的結局。或許對別人來說結局是一樣的,但對我來說不一樣。我曾經那樣絕對地佔有過他的所有時間與心思,那麼就夠了。往後,當我回想起這段感情,就不會再那麼遺憾……」她深吸口氣。「我不想再像從前的自己老是在懊悔,我想用一種快樂的心去回憶,沒有遺憾的心。你懂嗎?」
「我懂。不管怎樣,讓你自己快樂好嗎?」
「我會的,艾瑪,我想要快快樂樂的享受所有在他身邊的時光,不希望把時間浪費在痛苦與掙扎中。所以我會給他絕對的自由,讓他知道他的自由是安全的,無須掛慮的。」
「唉!致岡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你真的不要再努力看看嗎?或許他會改變……」
「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她打斷了艾瑪的話。「我不想把自己的人生都放在等待他,那太痛苦。與其這樣煎熬,不如在這段時間好好愛他,傾盡一生要給他的愛,那麼離開他之後,也許我的心就有空間去接受別人。」
對於她的決定,艾瑪也只能歎息了。
第六章
艾瑪住了院,雖說沒有什麼大礙,但她順便做了個身體檢查,所以無法立即上班,至於她的工作就由願荷一肩挑起了。因為一人做兩人的工作,她比以前忙碌許多。
「李琳,你等一下把這個企劃案我修過的部分再改過,然後送給總裁過目。還有,早上那個公文不是教你發下去,為什麼人家還來催?」願荷的手指依然在鍵盤上飛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