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先談正事。不過我對蘇小姐真的非常仰慕,還希望有機會多瞭解蘇小姐。」他的目光不斷向願荷施放善意。
願荷只是禮貌性地笑著,但看在瞿致岡眼中,那個笑容卻刺眼無比,他甚至給她警告的一眼。
不准答應!
或許是感覺到兩人之間暗潮洶湧,史洛奇趕緊打散這詭異的氣氛。
「瞿先生知道我們禾豐企業的經營內容,家父對於瞿總裁也相當欣賞,基於瞿先生跟米琪的緣分,家父是希望能有進一步的合作關係。」
「你是說……婚姻?」瞿致岡往後靠坐,雙手交叉在腿上,一副慵懶卻又飽含威脅性的姿勢。
願荷跟史米琪都緊盯著瞿致岡的反應。
「瞿先生很直接,我就坦白說了,家父的意思正是如此。」他拍了拍身旁妹妹的手說。
「那這個『合作』對我有什麼好處?我是生意人,一切從利益出發。」瞿致岡是夠傲的。
願荷聽了心底愈來愈發涼。
他排斥的是失卻自由,是束縛,但從來不是婚姻。如果他可以確保自己在這個關係裡無損自由,那麼他或許可能答應。
這樣的覺悟讓願荷相當的難過,她的臉白了一白。
「對不起,我上一下化妝室。」她輕喃著告退,腳步甚至有點踉蹌。
「小心。」史洛奇扶住她。
瞿致岡的眼神卻狠狠地瞪著他的手,絲毫不介意把他跟願荷的關係曝光。
願荷突然覺得很難堪,她有點急促地離開了現場。
進入化妝間,她雙手支撐在大理石洗手台上,深吸了口氣,舒緩胸口窒悶的感覺。
他怎麼能夠?怎麼能夠?!
整個晚上就像個惡棍一樣,無視於她的感覺,無視於那兩兄妹的感覺,用那樣惡劣的態度,高傲地耍弄著他人,尤其是她!
閉上眼,那難堪的感覺讓她幾乎站不住腳。
「怎麼?男人愛慕的眼神太刺激了,承受不住?」
帶著嘲諷的男性嗓音讓她倏地張開雙眼。
「你怎麼進來了?這裡是女廁!」她驚慌地看了四週一眼,廁所裡並沒有別人。「你快離開啊!」
不料他卻邪邪冷笑,然後伸手將身後的門鎖上。
「你想做什麼?」實在太瞻大妄為了!她怒目瞪著他。
「我想做什麼?」他向她走來。「我想做的可多了,不會比史洛奇少。」他捏住她的下巴。
「你!」她用力地掙扎,卻掙不開。
「我發現你滿能引起我的獸性的。」他低下頭咬了她的嘴唇一下,她吃痛地縮了縮。
「我做了什麼?是你做了什麼才對吧?」她不馴地仰起下巴,鄙視地看著他。
「呼吸。」發覺她的不對勁,他退開嘴,拍了拍她的臉頰。「你為什麼這麼倔強呢?」他歎口氣。
她淚眼迷濛,泫然欲泣。「還不是你害的!」她指控著。
他將她抱進懷裡,溫柔地低聲哄著。「好,是我害的,是我害的。」
突然她感覺一陣軟弱的感覺侵襲著她,她靠在他的懷中,耳畔是他溫柔低沉的性感聲音,淚水就這樣滾了下來,無聲地落入他肩膀的西裝布料中。
「好了,不哭、不哭……」他抱著她輕輕晃著,像在搖個小寶貝一樣。
她揪住他的衣襟,閉上眼沉溺在他的溫柔中。
他就是這樣,常常惹怒你,然後溫柔的時候卻又讓人感動得想哭。對於這樣一個霸道任性的男人,她根本毫無抵抗的能力。然而這片刻的溫柔,真足以支撐她,教她無悔地愛他一場了嗎?
願荷擦乾淚水,從他懷中抬起頭來。
兩個人沉默了好半晌。
「你悠遊於女人的臂膀中,也讓女人在你的臂膀中來來去去,你自認為瞭解女人,但你可知女人最想要的是什麼?」
她看著他的眼神是那麼幽靜,宛若深潭不可測度;那雙淚水洗滌過的黑瞳,宛若暗夜裡的珍珠,閃閃發光。
「我當然知道,不就是承諾嗎?」他嗤笑,那個吊兒郎當的他又回來了。
「你錯了。」她堅定地凝視著他。「女人要的不過是一個會珍賞自己的男人。不是婚姻,不是外面的一切,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我珍賞你啊!我知道你是個能幹的女孩,還燒得一手好菜,在床上更是個熱情的小東西……」
「致岡!」她紅著臉制止他繼續說下去。「你還是不懂……」
他不知道為何她的眼神有著悲哀的色彩。
「我不知道我需要懂什麼,你們女人為什麼都要把事情弄得那麼複雜,只要我們在一起開心就好了啊!」他攤攤手。
「那是因為你不想懂。」她哀傷地看了他一眼。「我先出去了,你等等再出來,免得被看見了。」她理理有些微亂的儀容。
「看見又怎樣?」他皮皮地問。
她瞪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一打開門,她就發現門外有個女士正等著上廁所。她一慌,趕緊說:「廁所有些故障,你先別進去,我找服務生來。」
「壞了啊?這麼貴的餐廳怎麼沒備這麼差!」女人撇撇嘴走了。
她靈光一閃,到旁邊的工具室找出「清潔中,請勿使用」的牌子,往化妝室門口一放,然後順手從外面把鎖扣上了。
得意的笑爬上她的臉,她高興地回到座位上。
「致岡呢?他去上廁所怎麼去那麼久?」史米琪劈頭就問。
願荷聳聳肩。「我上的是女廁。」她慧黠地回答。
「我警告你,你不要再跟致岡糾纏,我們就要結婚了,我不希望……"
「米琪。」史洛奇制止著。
「我愛他,我不允許任何人跟我搶。我告訴你,你搶不贏我的,我身後有個大的企業,娶我對他只有好處……」
「史米琪!」史洛奇終於忍不住了,他大斥。
「哥!」她抗議著。「你以為這個女人多清高嗎?你看上她了嗎?我勸你不要!我今天去找致岡的時候,看見她坐在致岡的大腿上,投懷送抱……」
「米棋,夠了!你適可而止。」看著願荷難看的臉色,史洛奇只覺得想要挖洞把自己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