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荷的聲音在她抬起頭來的那一刻消失,她從鏡子裡看到了身後致岡的身影。
「你來做什麼?」她冷冷地瞪視著鏡中的他。
「來看看你啊!美吧?這是我特地為你選的。」他看著她的眼神閃動著不容錯辨的慾望光彩。
她雙手護住胸口。「你不要亂來,這裡很多人的。」
「別緊張。」他握住她的肩膀,嘴巴貼在她耳邊說。「我會很小心的。」
「你!」她憤怒地轉頭看他。「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簡直就像個孩子,想要把每個人耍弄在你手中,其實不過是個自以為是大人的小鬼罷了!」
想到他對她做的種種,真不知道一個人如何能在短時間內把惡劣的性格發揮到極致!
他握住她纖細的腰肢,緊緊地扣住了她。「你再逞口舌之利吧!難道你看著我娶別人,真能這麼不在乎?你真的可以這樣冷血的幫我辦婚禮?」
「冷血的是你吧?」怎麼有人能如此厚顏?「是你要我幫你辦理婚禮的,是你……這個可惡的人。」她咬住下唇,隱隱顫抖著,眼淚在眼中轉著,就是不肯讓它掉下來。
看見她的淚水與倔強,讓他差點舉白旗投降。他心中竟因此而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憐惜感覺。
那是……想疼惜一個女人的衝動。
「只要你開口,我就不結婚。」他允諾著,對他來說這是多麼大的讓步啊!
她聞言,淚水再也無力支撐地往下墜。
「你結不結婚是你的選擇,竟要拿來當交換條件?那麼你想拿來換什麼,換我的不離開嗎?我必須等到你喊停,才能終止這場荒唐的遊戲嗎?」她哽咽著。
他的拳頭緊了緊,想捶牆壁,同時也想要把傷心的她擁進懷裡。
「該死的你!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我已經打破多少原則了,你還要我怎樣?而且,你竟敢說這是一場荒唐的遊戲?」他握緊拳頭抵在她身後的牆壁上。
「不是嗎?你就是把它當一場遊戲。」她看著表情飽含痛苦的他。
「我沒有。」他簡直氣炸了。
生平第一次考慮要愛一個女人,卻得到這樣的回應?
「你出去,我要換衣服。」她擺明了不想跟他討論這個問題。
「換什麼衣服?你還沒拍照!」
「我會去拍照才有鬼!」她難得對他怒吼著。
「你……」
至少她的身體對他可誠實得很!
正當他想加深這個吻,更衣室的門竟然被打開,史米琪兩眼噴火的瞪著兩個擁吻的人。
「蘇願荷,你這個狐狸精!」史米琪用力地分開兩個人,幾乎是同一個時間,她用力地甩了願荷一巴掌。
蘇願荷捂著臉愣在當場,沒想到下一刻史米琪卻吃了致岡一巴掌。
然後在願荷還來不及反應下,史米琪含恨的眼神馬上刺過來,隨即整個人都撲了上來,對著蘇願荷又撕又咬。
致岡為了保護願荷,伸手要把史米琪拉開。
「致岡,你不要傷害她。」她知道他的脾氣。
於是乎這場婚紗照的結果就是落得一場混亂作終。
第八章
願荷與致岡似乎在打一場意志的拉鋸戰一樣,只不過在那天婚紗店的拉扯事件後,他也不敢多逼她,卻也沒有停止婚禮的進行。
致岡簡直就像個沒事人,班照上、工作照做,而明天就是婚禮了,他依然在加班。
下班時間後的四十七樓只剩下致岡和願荷,她煮了杯咖啡端進他的辦公室。
他靠坐在椅背上,臉上的線條看來有些疲憊。最近公司實在太忙了,為了騰出「蜜月」時間,願荷逼著他不斷地工作,天知道他根本不會去度蜜月。
可是他不敢說什麼,當她以含憂帶怨的眼神看著他時,遠比對他大吼大叫來得有效。
願荷無言地打量著這間辦公室,致岡確實是一個很有品味的人,辦公室的裝潢相當的新穎且具現代感,但是卻不會給人冷冰冰的感覺。
她走近他身後的落地玻璃窗,俯瞰著華燈初上的燈火,感覺到一種平靜的痛苦緩緩地穿過她。轉頭甩掉心思的攪擾,她的手緩緩爬上他的額角輕拂著。
「願荷……」
他張開眼睛,有些惺忪地說。
那個模樣就像個小男孩。
她低頭吻上他,輕輕的、帶著一種虔誠的溫柔。
他的大手隨即將她抱進懷中,熟悉的探索著她的線條。
她熱情地回應著他的吻,讓他的慾望很快地加溫。
「你今天怎麼這麼熱情?」
她從不願在辦公室跟他親熱的。
「因為你明天就是別人的了,所以我要好好地愛你。」真悲哀,因為我不能告訴你我愛你,只能借由身體告訴你……
他吻著她的頸項,一手快速而熟練的剝除著她的衣服。「只要你喊停,婚禮馬上可以停止。」
「別說這個了,讓我好好享受這一刻。」她的纖指輕壓在他的唇上。
「為什麼我覺得你會做出我不喜歡的事?」例如離開我!他不安的試圖從她眼中分析出一些蛛絲馬跡。
「閉上眼,我保證你會喜歡。」她微笑地抵著他的唇,催促他閉上眼睛。
她笑著躲開他的吻,動手解著他的襯衫與長褲。
她的積極讓他再也按捺不住,張開眼睛攫取她眼中散發出的熱情光芒。
「願荷。」他輕聲喚她的名。
由著自己衣物的落地,他的目光卻不曾離開過她。
「我自己來。」
拒絕他幫她解衣的手,她往後坐上他的原木辦公桌,掃落了不少桌上的文具與公文。接著她在他的面前輕解羅衫,那表情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幾年前,在他的住所,他差點奪走她的童真的那次,願荷就是用這種眼神看著他,宛若一個為愛獻祭的虔誠信徒,那樣義無反顧地。
正思索間,隨著她衣物的落地,他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地思考,他抱住她,將自己深深地埋在她的體內,恍若這麼做就可以抓住想要遠離的她。
他熾熱地在她裡面脈動著,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只有在這一刻,他屜於她,而她也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