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她聽到他咒罵一聲,低呼——「他媽的,怎麼這麼難吃?!」
她抿著嘴偷笑,繼續泡茶。
幾分鐘後,兩個人終於坐到客廳沙發去,喝著熱茶了。
「我們這樣算不算私奔啊?」時雨將腳縮上沙發,偏著頭問他。經過了熱水澡跟食物之後,她原本低落的情緒好了許多,一切看來似乎也沒那麼糟。
反正最慘的大約都發生了吧?
「是我去搶親。」他一把摟過她。「後悔跟我出來嗎?」
時雨整個人窩在他懷裡,安靜地搖了搖頭。
「那我們就開始準備結婚的事情,你會不會想要我當眾跟你求婚?」很多女人喜歡那一套吧?衛戰想到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但若是她想要,他也可以忍耐著去做啦!
「不用求了啦!」她抬頭看他。「你昨天在這邊說的話就夠了,以後我會在你身邊醒來,每天陪著你,直到你煩死為止。」
若沒有認定他,怎可能這樣跟著他走?
她的心其實相當的篤定,所以無論老爸態度多麼強硬,她都要堅持自己的選擇。因為她很清楚自己想要陪這個男人過日子,像他說的,看著他醒來。
「真的?」他懷疑地低頭看她。
她張開手環抱住他的腰,整個人偎進他懷裡,長髮披散在身後,覆蓋住他。
「真的啦,你不會是後悔不想娶我了吧?」
「誰說的!」他急切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你不知道今天光聽你在電話裡面哭,我就快抓狂了,要不是他是你老爸,我可能一拳把他揍飛出去了。」竟然弄哭了他心愛的女人,真是欠扁。
看著他急切的模樣,她笑了。「我相信你,不過這樣我們結婚可能沒長輩主婚耶。你爸呢?能不能聯絡得到?」
「恐怕有困難,不過我不想等。」他摟緊她,想到她今天晚上不用回家,他就開心得很。「我怕不快點把你娶過來,哪天你被你老爸逮到了,逼著嫁給你那什麼師兄的,我會吐血。」
「沒那麼扯啦,我不肯答應的話,婚是不可能結成的。」她笑他的過於戒備。
「你爸出去周遊列國啦?怎麼沒聽你提過你媽?」
「我媽跟老爸離婚好幾年了,後來又嫁了,我們平常比較少聯絡,不過婚禮可以邀她來。」衛戰解釋著。
「是喔,你爸真好,就這樣去玩耍了耶!」
「說到我老頭,我想到他留了樣東西給我,我一直沒去打開,或許你會有興趣。」他說著起身翻找著鑰匙。
「什麼東西?」她好奇起來了。
「說是跟店裡有關的秘密,他神經兮兮地鎖在一個盒子裡面,我把它丟到保險箱了,我們去開看看。」他找了很久才找到盒子的鑰匙。
「會不會是阿火師豬腳的秘方?我好想看喔!」她根本沒機會吃到正宗阿火師的豬腳,現在有機會一窺大師傅的秘方,這是多麼令人興奮的事啊!
「應該就是那一類的東西吧!走。」他拉著她往書房去。
進了書房後他挪開一面書櫃,按下開關,在她面前打開保險箱,果然裡面有一個紅色的錦盒。
「哇啊—!看起來果然很神秘。」她盯著他拿出來的錦盒說。
那個錦盒是紅底的錦緞包裹而成的,上面是秀麗的花紋,看起來很像古董。
「我看我老爸要是得到你這種女兒,恐怕會樂翻天。」他拿出鑰匙打開錦盒,下一刻兩個人都傻眼了。
錦盒裡只有幾張紙條,用著毛筆字歪七扭八地寫著步驟「、二、三……
時雨把紙條拿出來看。
「步驟一,把豬腳去毛。步驟二,將豬腳放到水裡燙過。步驟三……」她一張一張排出來。「這……只是尋常鹵豬腳的步驟啊!」
不用她說,衛戰也看得出來這有多普通。
甚至隨便一本食譜都寫得比這個詳細。
「我以為會記錄著更重要的東西,例如家傳的藥方包子放哪些東西之類的。」
時雨懷疑地看著盒子。既然這樣幹麼這麼神秘兮兮地鎖了起來?放著也沒人要偷吧?
「這臭老頭,字這麼醜還要寫毛筆字。」衛戰還在旁邊碎碎念。
「真的沒別的東西嗎?」時雨還是不敢置信。
「這裡有個暗格。」他說著撥開一塊蓋著底座的布料,底下有個更小的盒子,盒子也上了鎖,上面放著一張紙條。
「有寫字,你快看。」時雨催促著。
衛戰把字條拿起來。「臭小子,你終於打開這盒子了,哈哈哈!想知道這小盒子有什麼秘密嗎?幫我娶個媳婦我就給你看。」
「啊?」時雨看到傻眼,看來衛家老爸也是個老頑童。
「死老頭,給我玩這招!」他將盒子關了回去,連鎖都懶得鎖,隨便塞進保險箱中。「浪費我們的時間,走,上床睡覺去。」
時雨忍著笑,被他拖著走。
這衛老爸搞笑的能力恐怕也很一等一。
第八章
「你要睡客房嗎?我幫你拿棉被。」衛戰想到睡覺的問題就頭痛。他是希望緊緊抱著她入睡,但又覺她今天已經受夠了,不適合發展新的關係。
「為什麼要睡客房?你會打呼嗎?!」她看得出他眼底的掙扎,故作訝異地問。
「時雨。」他回頭無奈地看著她。「你知道我很想抱著你睡覺,但今天對你來說不是輕鬆的一天,你需要休息。」
「可我想躺在你旁邊,我一個人會失眠。」她仰頭看他的模樣好清純,寬大的T 恤在她身上像布袋似的,但她微露的肩膀卻引起他一陣遐想。
「天哪!」他暗自呻吟,這不是莫大的折磨嗎?「好,來吧,你睡我旁邊。」
他咬咬牙掀開棉被,讓她躺進去。
看來今天要失眠的人是他了。
時雨乖乖地躺進去,像個聽話的孩子。她張著大眼看他,見到衛戰連衣服也沒換就上了床,她非常的訝異。
「你不換睡衣嗎?襯衫會縐掉吧?」哪有人穿著襯衫跟西裝褲睡覺的?
「我平常不穿睡衣的,所以我沒有睡衣。」他僵硬地躺得像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