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俊臉又是一紅。要承認自己愛上她身上的淡雅清香真讓人難為情。
聽到回答,她心情不由得大好,霎時俏瞼笑瞇瞇。
「你不生氣了?」小心翼翼詢問。
「這回就原諒你。」皇恩浩蕩頒下特赦,最後還是免不了警告:「下回可別再讓別的姑娘親近你,不然芽兒我可是會很生氣很生氣喔!」
啊!好熟悉的台詞,不就是她偷親他那天說的話嗎?南宸顥點頭,忍不住笑了……
* * *
隔日大清晨,當月芽兒親親密密拉著念完佛經早課的南宸顥出現在古雲娘房裡時,在場所有人全瞠大眼珠子,簡直不敢置信。
昨夜兩人還鬧彆扭冷戰中呢,怎今早一覺醒來就變了樣?轉變也太大了吧!
兩人昨晚發生啥事了?
南嘯天夫婦、銀杏加上一些奴婢們,眾多眼光視線來來回回梭巡在兩人的臉龐上,試圖瞧出些端倪。
南宸顥臉皮薄,被看得怪不自在,臉上微微泛紅,倒是月芽兒落落大方,逕自笑道:「怎麼?我們臉上長花了?再瞧就要收銀子囉!」又不是在要猴戲,作啥大驚小怪看成這樣?
「芽兒!」南宸顥臉上更紅,心下覺得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更引人注意。
「本來就是嘛……」怪了!顥哥哥臉紅個啥勁?
「咳!」假意輕咳,努力想化解兒子的尷尬,南嘯天故意轉移話題。「我說芽兒,你吃我府裡、住我府裡,我還沒向你要食宿費,你倒敢開口要銀子,嗯?」
嘿嘿假笑,月芽兒也不是省油的燈。「我說南伯伯,我幫伯母治病,千里迢迢回家取藥,這診金又該如何算呢?讓我想想,這九葉鳳凰果乃珍奇異寶,就算您以萬兩黃金出價購買,只怕我爹爹也不願割愛,加上療程中又得配合各式靈丹妙藥……」
「好了好了!」南嘯天連忙舉手認輸。「你再說下去,南伯伯我豈不要傾家蕩產?」
「是您自己要和人家算的嘛!」她吐舌扮鬼臉,輕快來到床沿邊坐下,抱住古雲娘撒嬌道:「人家當然不會和伯母您計較這種事,錢財乃身外之物,芽兒我才不像有人錢啊錢的掛在嘴上,好市儈喔!」話完還不忘瞄他一眼,逗趣極了。
眾人被她這模樣給逗得掩嘴輕笑,連古雲娘也笑呵呵。「沒錯!有時連我也受不了有人銅臭味太重了些。」
「雲娘……」南嘯天好氣又好笑,奇怪怎麼連愛妻也與她同一陣營?
可憐地瞄了眼爹親,南宸顥很能感同身受他的窘境,畢竟自己是被欺負得最慘的一個。
「好了!輕鬆過了,現下可要開始辦正事。」板起臉蛋,她嚴肅道:「今天我要逼出伯母身上的雪晶蛭蛔,閒雜人等都出去,南伯伯、顥哥哥你們兩個留下幫我。」
「我也留下。」銀杏也想幫忙。
「銀姨,我怕你等一下瞧了噁心,吃不下飯,你還是出去等比較好。」不是不讓她幫忙,只是女人家都怕蟲子類,留下她只怕沒啥用處。
既然芽兒都這麼說了,銀杏只好打消念頭。
月芽兒要人取來她的藥箱,並要丫鬟送來一個裝了滾燙熱水的盆子,接著就將所有人全趕出房,只剩下南嘯天父子。
「接下來該怎麼做?」南嘯天如臨大敵般繃緊神經。
瞅他一眼,月芽兒笑道:「南伯伯,您啥任務也沒,就守在床邊陪伯母聊天,轉移她的注意力。」
啊?這麼簡單?南嘯天不敢置信。
彷彿瞧出他的心思,月芽兒笑得詭異。簡單?等會你可要心疼死了。
「那我呢?」連忙問自己身負哪項重任?
將熱水盆塞給他,她嘿嘿笑道:「顥哥哥你負責燙死蟲子。」
什、什麼?燙死蟲子?這……這是殺生啊!能不能換個任務?南宸顥頓時臉色鐵青,目光轉向爹親。
「顥哥哥,你要讓南伯伯背負殺生重罪?」月芽兒假意驚呼:「你真是太不孝了,自己不入地獄卻要親爹入地獄……」
對啊!自己怎可有如此卑鄙齷齪想法。佛祖啊!這殺生重罪就弟子我一肩擔起吧!弟子實乃萬不得已,罪過罪過……南宸顥頓下決心,一臉壯烈犧牲模樣。
古雲娘瞧了不禁好笑,這芽兒實在太愛捉弄顥兒了。那雪晶蛭蛔明明就是害人的壞東西,不是嗎?消滅它才是做好事,哪是殺生重罪,真是的!
南嘯天苦笑,勸慰兒子:「那種害人的蟲子,殺死它佛祖不會怪你的,無所謂殺生不殺生。」
話雖這麼說,可是小蟲子也是生命啊!南宸顥還是認為自己要犯殺戒了。
月芽兒懶得理他那顆頑固腦袋,逕自打開藥箱,頓時一陣濃郁沁人的清香飄散室內,讓人聞了精神一振,可見裡頭不知藏了多少好東西。
小心翼翼將九葉鳳凰果放入小巧的玉製藥缽搗碎,又自藥箱裡拿出一小瓶紫玉瓶,拔開瓶塞將裡頭透明清香的液體倒入藥缽,只見透明液體瞬間染成鮮紅,與搗碎的九葉鳳凰果融成一體,香氣更盛之前。
「伯母,您將這個喝下,等會兒您可能會覺得體內有股熾熱,那沒關係,只是藥效發作了。」將藥遞給古雲娘,月芽兒細心交代可能會發生的狀況。
點頭表示明白,古雲娘一口氣將藥喝下,瞬間只覺腹內一股炙烈熱流往全身四肢百骸竄去,彷彿置身烈火中痛苦異常,無法自制地渾身顫抖扭曲,發出痛苦呻吟……
「南伯伯,壓住她!」迅速指揮命令。
南嘯天見狀,毫不猶豫欺身制住她扭動身子,又心疼又憐惜。「雲娘,你忍耐些,我就在你身邊陪你……」
「嘯天……我……我好痛……」連連喘息,止不住筋肉抽搐。
「怎會這樣?」南嘯天擔心地轉頭大吼。
「唉!這是正常現象啊!」月芽兒好無辜。「這代表雪晶蛭蛔正在她體內被九葉鳳凰果的藥力逼得四處遊走,想找地方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