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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悟心師兄應該不是這種人……」

  「就是啊!師兄為人最正直了……」

  細小耳語在年輕和尚們之間傳開,他們與南宸顥多年相處,深信他的品行。

  聞言,趙妍妍哭得更是淒厲。「哇……那你們是說我會拿自己貞節開玩笑嗎?妍妍我這一生豈不這麼毀了?表哥得為我的清白負責啊……」

  為她的清白負責?南宸顥瞬間臉都綠了。如果他真負責,那這輩子就百分百確定跟芽兒無緣了,其實真正想哭的人是他呀!

  知子莫若父!南嘯天瞭解以兒子質樸性情,是萬不可能幹出這等事的,倘若兒子真好女色,豈又會有出家念頭?所以這各執一詞的兩方中,肯定有一人在說謊,而說謊者毫無疑問一定是趙妍妍!

  因為心下篤定,所以從剛開始,他就一直在冷眼觀察,這可讓他發現了一件趣事——怎麼大夥兒全趕來了,唯獨不見古玉鳳?照道理說,她與趙妍妍同房,女兒不見了,再加上這邊騷動如此大,她早應該趕過來聲援女兒才是,怎麼反而不見人影?還真有點古怪了!

  南嘯天冷笑四顧,可真讓他瞥見暗沉的迴廊轉角處有一團黑影不時探頭偷瞧。

  「趙夫人,不知你躲在那兒做什麼?」冷冷的,他揚聲道。

  娘?趙妍妍心驚,霎時止了哭聲。

  黑影龜縮,死不出來。

  「還不出來?看來我得派人去請了!」南嘯天硬聲道,稍一頷首示意,立刻竄出兩名侍衛將她給架出來。

  「啊——放手啊!你們放手……」古玉鳳尖叫著被拎到南嘯天面前。

  「趙夫人,幹麼躲著不出來?」

  「我……我哪有躲!」吞吞吐吐道:「我……我正好聽見騷動,才剛走來就被你給叫人拉出來了。」

  「是嗎?」還真是說謊不打草稿,這一點母女倆可真像。南嘯天冷哼。

  一開了頭,古玉鳳膽子就大了,理直氣壯:「我女兒的名聲可讓顥兒給毀了,這可得給我們個交代才行,不然叫妍妍如何有臉做人……」言下之意就是要男方將人給娶進門啦!

  「哇……娘,女兒好苦啊……」趙妍妍馬上抱住親娘痛哭失聲。

  「不可能!」南宸顥首先激烈反對:「除了芽兒,我不可能娶別的姑娘!」要他娶別人,他乾脆剃度出家當和尚還好些。

  耶!他話中意思是要娶芽兒,不出家當和尚囉?古雲娘大喜,連忙瞅著夫婿,要他得好好解決這事兒,可別讓唯一的兒子斷送幸福,南家也斷了香火。

  投給兒子稍安勿躁的眼神,南嘯天冷酷殘笑。「真是怪了!不是才剛來,怎麼就知女兒名聲給毀了?難不成趙夫人有順風耳之能,一路行來已將所有事情原委都聽進耳去?」

  「我……我……」古玉鳳窒言,一時無話可答,索性凶巴巴轉回原話題。「不管怎樣,反正我女兒的清白,你們王府得負起責任才行。」

  「負責?行!」南嘯天詭異道。一句話讓古玉鳳、趙妍妍大喜,卻讓古雲娘、南宸顥驚愕。

  「不行!我……」不讓自己終生幸福葬送,南宸顥猛烈搖頭拒絕。

  「咱們告官去!」截斷兒子的抗議,南嘯天冷然道:「看是我兒子毀了你女兒清白,還是你女兒毀了我兒子清譽?咱們官府上見分曉,別忘了顥兒可是意識清醒的發現你女兒闖入他房間內,屆時大夥兒對質見真章,在場所有人皆可作證!若是知府判你勝訴,我南家二話不說,立刻迎親進門;若是知府還給顥兒一個清白,以我定遠王府豈可如此隨便被誣告?到時就不是這麼容易善了了!」擺明就是威脅。

  嘩!此言一出,眾人哄然。從來就沒聽說過這種事還有男方反告清譽蒙羞的,真是太……太精采了!

  告……告官?古玉鳳母女倆霎時嚇呆了。

  告官對她們只有百害而無一利,別說會鬧得人盡皆知,自己受人指指點點外,這官府可是一官壓過一官,知府大人再如何笨,也懂得要巴結奉承身為王爺的南嘯天,如此一來,問案豈會公正?好吧!就算遇上個公正無私的青天大老爺,自己也實在心虛無法理直,只要堂上稍一質問,怕不漏洞百出,醜事盡現?到那時才真叫無臉見人,身敗名裂,恐怕臭名要一路傳回揚州去了!

  「告……告官?這……這倒不用了……」古玉鳳嚇得連連拒絕。

  「娘,怎……怎麼辦?」趙妍妍也怕了。

  「怎麼辦?」六神無主的古玉鳳脫口大罵:「這得怪你自己,你不是說他會一覺到天亮,敲鑼打鼓也吵不醒?」問她?她才想罵人呢!一旦真告上官府,揚州的夫婿豈不惱羞得立刻將她休回娘家?

  「我怎知道?」趟妍妍也委屈大叫:「都是王大害的!他說只要下了迷魂散讓表哥喝下,他就會昏睡……」

  「迷魂散?」

  「下藥?」

  「誰是王大?」

  眾人一片驚呼,趙妍妍這才赫然發覺自己說溜口。

  「原來那杯茶你下了藥!」南宸顥恍然大悟。「你為何要這麼做?」

  啊哈!這下可不就是真正的事跡敗露,露出馬腳了!

  古玉鳳、趙妍妍相視一眼,驚慌地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了。

  * * *

  「嗚……顥哥哥,我討厭你!說什麼一心向佛……佛個鬼啦!三更半夜與衣衫不整的女人廝混,哪像個清修居士……要找姑娘為啥不找我啊?你這隻豬,我有那麼差,比不上趙妍妍嗎……」

  寂涼夜色下,月芽兒急掠於荒郊野外,邊哭邊咒罵,可那脫口的罵辭不像一般姑娘家驚見心上人出軌的傷心難過,反倒像是怨對方眼睛瞎了,不找她卻去找一個比自己差的次級品,其怪異的傷心言辭足可看出她的思路與常人真是大不相同。

  「嗚……你這個色鬼顥哥哥,就算未來出家當和尚也只會是個花和尚啦……花和尚……嗚……你修不成正果的……嗚……百年後也只會是歪果一顆……我詛咒你修的果子歪七扭八,難看得要命……」她亂七八槽、語無倫次叫罵,可罵著罵著,眼淚不但不止,甚至流得更急更凶,有潰堤汜濫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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