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得已,她都做不到!
好啦……也許救人至上的危急時刻她可以勉強紅著臉做,可是現在不過是小小的感冒發燒,用不著吧,
就這樣,她決定忽略這一點,坐在床沿,看著床上的人不斷的出汗,然後換毛巾、蓋被子、移冰枕。
但是絕對不會去動他的身體!
忽然間,手機鈴聲在屋內響起。
她一驚,連忙從被自己扔在一旁的手提袋拿出手機接起,就怕鈐聲會吵醒已入睡的人。
「喂?」她壓低聲音。
(裝什麼神秘啊!)被拖著應酬了一整晚,回來又找不到同伴的孔令梅想也不想的開罵。(你到底跑到哪去了?都快散場了還不見人影!)
啊,她完全忘記了。
「對不起,我太無聊了,所以出來晃一晃。」
(晃一晃?你能晃到哪兒去?我裡裡外外都找遍了!)孔令梅提高了聲調,(你該不會是找到對象,單獨帶開了吧?)
「不是!」突然覺得自己的反應太大,她連忙解釋,「當然不是啦,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前來攀談的人,所以跑出來喝咖啡,但一喝就忘了時間。」
原諒她吧!她不是故意說謊的。
(喝咖啡?為什麼不找我,害我被經理拖著滿場跑。)孔令梅忍不住的抱怨。
秦意綿大氣也不敢喘,就怕惹她不快。
(算了,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
「呃……沒關係,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趕回去。」秦意綿哪敢說自己在哪兒。
(哦,好吧!這樣也好。)孔令梅隨即想起,(快一點喔!十二點要抽獎,人沒到獎就不算,萬一抽到大獎,那多冤枉。)
「有這件事?」秦意綿疑惑的問道。
(對呀,聽說是即將接管公司的大少爺會負責抽獎,你不好奇嗎?還不快回來!)孔令梅猛催促她。
「好啦,這就回去。」幸好,從這裡到會場大概三十五分鐘內會到。看看時鐘,現在才剛過十一點。「應該來得及吧!」
(來不及你就走著瞧!)孔令梅已經語帶威脅了。
「我知道了,別這樣啦!」秦意綿求饒,掛上電話後連忙站起來,將手機塞入手提袋中。
「應該可以了吧。」她擔心的憮上這男人的額頭,發現可能是剛剛走了一段路的關係,流了不少汗,燒也退了。
她最後再替他擦了一次汗,換上新的毛巾。
「我仁至義盡,不走不行了。十二點之前如果沒趕回會場,肯定會被宰,你自己多保重吧!」說完,秦意綿拿起手提袋就往外跑,但仍不忘替他關上燈,讓他好好的睡上一覺。
衝到大門口,秦意綿才想起一件事,連忙又跑回漆黑的臥房。
「鑰匙、鑰匙……有了!」秦意綿在手提袋裡摸了半天,總算摸到了一串鑰匙,她把它往床頭櫃上一放。
「這次真的得走了,你好好保重。」她再次祝福他,接著秦意綿往外頭跑。
十二點、十二點!老天保佑她吧!
第四章
閉著眼睛,高遠恩只覺渾身一股折騰人的燥熱感,讓他不舒服的翻來轉去,悶得難受!
終於,他忍不住的掀開被子,爬坐起來。
一身的汗,這是怎麼了?
眨了眨眼,他漸漸地適應黑暗,認出這是自己的新臥房。
他回到家了?
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他沉默的回想著經過,最後的印象是自己從晚會中溜到了外頭的庭園,然後……遇見了一個女孩子,很善良的女孩子,之後頭就越來越痛、越來越痛……
是那個女孩子送自己回家的?
為何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實?
他依稀記得,好像有個女孩子一直在自己耳邊說著一些話,還有一雙手,像是很擔心的摸著他的額頭,還替他擦汗……
最後,是個很焦急的女聲在說著——十二點。
是真的?或者只是在作夢?
高遠恩托不起來,只知道自己真的生病了,因為悶得他不得不起床的燥熱源自於他一身的濕汗。
打開燈,他看到了枕頭旁的濕毛巾,還有床頭櫃上的開水。
不是夢,真的有人在照顧他。
高遠恩腦中浮現了女孩的笑臉,還有她喂自己吃蝦時的可愛表情。
真是個善良的女孩子。
下了床,他伸了個懶腰,感覺自己好像休息夠了,精神和力量都在慢慢恢復中。
一定是那女孩的悉心照顧,才會讓他這麼快好。
只是,那個女孩子呢?怎麼不見了?
皺起眉,他下意識的核巡著四周,看看她是否有留下任何的紙條,之後,高遠恩的目光愣愣的定在另一旁的床頭櫃上。
他看到了一串鑰匙!或者應該說是二串鑰匙。
一串附著卡片的,是他的住處鑰匙,可是另外一串他卻完全沒見過,而讓他呆愣的原因是那串鑰匙上的水綠色玻璃鞋鑰匙圈。
玻璃鞋?十二點?
他露出玩味的笑容。
看來,他遇上灰姑娘了。
哈穆奮
「你真的太扯了。」按著腰,孔令梅已經連生氣的力量都沒了。「真的沒有嗎?你再找找!」
「我真的找遍了,就是不見了嘛。」苦著一張小臉,秦意綿怯生生的交出手提袋,「不信你再找一次。」
她只差沒把手提袋拆開,沒有就是沒有。
手提袋內是有一串鑰匙,但卻是車鑰匙。
那個男人的房車鑰匙。
嗚……她情急之下留錯了鑰匙,天啊!那位先生會不會誤以為她想偷車啊,因為他的車看起來實在很貴。
怎麼辦?自己總不好意思再找上門去,再見面不是很尷尬嗎?可是鑰匙……鑰匙也就算了,找房東拿備份的就好,但重點是那個鑰匙圈可是她最喜歡的,好捨不得喔!
「怎麼會這樣?」孔令梅撫額又搖頭,不明白這種天方夜譚怎麼會發生。「小姐,我想你必須要好好的解釋一下。」
「啊?」一聽到要解釋,秦意綿就開始擔心。「解釋什麼?」
孔令梅揚起眉,氣呼呼的看著她。「解釋什麼?你居然還敢問我要解釋什麼?難道你會不曉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