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付出很多,也真的以行動證明了他的心,但是……
她還是很難接受這一切。
他說他愛她,從第一眼起?她不過是個陌生人啊。
而且,還是個打算獨自終老的陌生人,他為什麼可以如此不計後果的單純付出?就為了一個難以掌握的可能性嗎?
看著她多變的表情,梁時寅又是一歎。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是把我深藏的情意表達出來,只因為我再也忍受不了,我沒辦法欺騙自己說自己可以繼續慢慢的等待,我沒辦法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沒關係。每次看著你,我總是忍不住的想親近你,但卻又怕操之過急嚇到了你,我真的很徬徨。」他輕笑。「不過現在好一點了,畢竟我將一切都說了出來,心裡頭也輕鬆多了。」
這下,困擾的大概變成她了。
「我造成你的困擾了嗎?」他屏息等著她的回答。
程鳳書又是沉默以對。
梁時寅勉強一笑,安慰著自己,至少她沒有冷冷的回答「有」。
「你願意接受我的感情嗎?」他再問,心裡七上八下的,表情是許久未見的緊張。
即使他明白,自己並沒有真正的打開她的心房!這也並不是一個完美表白的時機,但誰教自己愛慘了她,根本沒有足夠的理智與耐性可以照著那死板板的計畫執行。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計畫跟不上變化是吧。真是說得對極了。
終於,程鳳書慢慢的抬起頭,對上了梁時寅期待的臉,而後,她臉色慘白,開了車門就跑。
梁時寅一愣。這就是她的回答嗎?這算什麼?
緊跟著下車,梁時寅卻只能看她坐上計程車遠去。
就這樣?自己掏心挖肺的告白,卻換來女主角的倉皇逃跑?這太讓人難受了吧!
緊抿著唇,想起她方纔的慘白容顏,梁時寅握緊了拳。
不,他不會就此放棄的。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接下來的日子,梁時寅又回到了守株待兔的生活,他耐心的在她家樓下守候著,只希望捉住她出門的時機上前逮人。
除了自己的事,妹妹那兒也下了最後通牒,要他無論如何都要在發表會前把人給挖出來,要不然一切唯他是問。
發表會重要,但他的終生幸福更重要,所以他很耐心的等候著。
由之前的經驗看來,程鳳書一天會出門買一次食物,通常是下午一、二點的時候,可是現在已經下午五點了,卻仍沒看到她的人。
多年來的習慣應該沒有那麼容易變吧,而且看她的樣子,是不會親自下廚的,家裡應該也不會有太久的存糧。
所以,梁時寅信心滿滿,認為自己一定可以等到她。
可是,一天過去了,二天過去了,他還是沒等到人。
最後,他乾脆二十四小時的在她樓下等,終於在第三天的晚上,讓他看到了慢慢踱下來的人影。
目標終於出現,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開了車門就往她的方向跑,而程鳳書一看到他,二話不說的轉身就跑。
狹窄的樓梯間,他們兩個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往上跑,梁時寅看著她不停的逃,心底一股蠻勁更是被激起,他提氣猛追,不想再次放開她。
身高的差距太大,兩人光是腿長就差了不少,所以即使程鳳書是跑在前頭也很快的就給追到了。
「別跑了。」梁時寅一把抱住她,再也不放開。「為什麼要逃?你很討厭我嗎?」
他應該沒有那麼討人厭吧!在這陣子的相處之中,他是可以些微感受到她對自己比較特別,只是她似乎不瞭解。
「你放開我。」程鳳書掙扎著,不希望和他靠得這麼近。
「不放,你為什麼要躲我?」梁時寅神情頗為哀怨。「難道你真的不相信我說的話?」
程鳳書臉一紅,別過臉不回答。
「別這樣。」梁時寅轉頭重新盯住她的眼。「你看著我,我曾經以為以我的個性,一定有足夠的耐心可以等待,等到你想開、等到你可以接受我了,再對你說清楚,可是,在接觸到現實生活中的你之後,那份感情成長得太快了,讓我再也難以壓抑,只想將一切說出,得到你的回報。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不相信我嗎?」
程鳳書搖著頭,她不是不相信他……她是不相信她自己啊。
她不知道自己對他抱持著何種想法,也試著不去深思,她怕自己一說出口,便會受到傷害,一如以往的迷失了自己。
在他面前,自己是如此的脆弱,她不希望如此。
「你說話啊,光是搖頭我怎麼會明白你的意思呢?」梁時寅溫和的引她說出心事,那個阻擋在他們之間的障礙。
「別說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們心裡都很明白這是謊言。」由她的失常行為看來,他覺得絕不是毫無希望。「但是究竟為什麼你要躲我?你總該讓我知道,給我個機會解釋吧?」
如果是這麼冤枉的被判出局,他想他一輩子都不會服氣的。
看著他的一派溫柔,程鳳書只能搖頭。
「別再搖頭了,我要聽你說。」梁時寅溫柔但是相當堅持的說:「我知道有事困擾著你,與其你自己胡思亂想,為什麼不試著讓我替你處理呢?我發誓我真的會很認真的幫你。」
看著他臉上的溫柔、眼底的焦急,以及堅持到底的模樣,程鳳書產生了小小的動搖。
而,梁時寅看出來了。
「說吧,不說出來,事情永遠也不會獲得解決。」
程鳳書神色一黯。「你不要對我那麼好。我不習慣別人對我溫柔,那只會讓我更想逃開。」
「喜歡一個人,本來就會很自然的想對她好,為什麼要逃?」梁時寅疼惜的看著她。「你要做的,只是學著付出,試著回應別人對你的好,而不是一再的逃跑。」
程鳳書搖頭。「我只想一個人的……」
「但我捨不得讓你自己一個人。」梁時寅撫著她的面頰。「一個人,即使生活得再自在,終究是逃不開寂寞的侵襲;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