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沒忘記,上次自己跟她說從未自己盛過飯時,她臉上那不以為然的表情。
「那……」柳悅勤翻炒著萊,一面想著該分派什麼工作給他做。這個問題似乎有些困難,因為他只要一個不小心,只怕會越幫越忙。
「嗯?」韓允文很期待的站在她身邊,盯著她思考的小臉。
看她想得那麼認真,韓允文忍不住想發笑。而且神奇的是,她明明就已經不知道神遊到哪兒去了,手上的炒菜動作卻沒停下。
「你的萊好像要燒焦了。」他傾近冒出陣陣白煙的鍋子,很認真的看著鍋子裡頭的東西。
「啊!」他的聲音在她耳邊傳出,讓柳悅勤嚇了一跳,連忙往旁邊跳一步。
「你怎麼了?」韓允文努力的忍住笑,從沒想過她會有這麼可愛的反應。「你的菜。」他提醒著她,可不希望自己特地提早回來,最後依然落到叫外賣的下場。
「糟了!」柳悅勤連忙又「跳」回原位,關了瓦斯爐檢視鍋中萊的「受損狀況」。
「想到要分派什麼工作給我了嗎?」韓允文可沒放棄,不死心的問著。
柳悅勤無奈的看他一眼,還在等她派工作啊?他再繼續在旁邊站下去,他們的晚餐大概會變成宵夜吧!
可是看他一臉堅持,恐怕不找件事打發他不行。
「你去擺好碗筷,我把菜炒一炒就能開飯了。」柳悅勤相信這是一件很簡單、又能將這個「龐然大物」請出廚房的好工作。
可是韓允文很明顯的並不滿意。
「我們才兩個人。」有什麼好擺的。
「只有兩個人也是要用碗筷吃飯。」柳悅勤手裡雖忙著,還是很理性的回答他問題。「所以,拜託你了。」
他趕快出去,自己才好做事。
她這擺明了只是隨便找件事想支開他嘛,韓允文有種被看輕的不快。
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他很快的拿了二副碗筷擺到桌上,然後一個轉身又堵在廚房入口。
「擺好了。」他示威地道。
「很好。」相當敷衍的聲音。
韓允文看著她正在試著湯的味道,不服輸的他立即進佔另一邊的位置,拿起鍋鏟就是一陣亂攪,反正在他眼中,柳悅勤剛剛就是這樣做的。
「你在做什麼?」柳悅勤瞪大眼,直覺的要搶回鍋鏟。
「炒東西。」韓允文氣定神閒的回答,閃避著她的手。
「拿來啦。」柳悅勤沒好氣的推著他。「你又不會——」
「我會。」
「你才不會——菜焦掉了啦——」
「看不太出來沒關係。」
「那你自己吃!」
時而爭吵,時而狂笑的聲音,不斷從廚房傳出來。
韓允文生平第一次下廚的成果,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因為最後……柳悅勤以泡麵配罐頭當晚餐。
而韓允文只能在心裡暗自抱怨——不給面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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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交代秘書去訂的蛋糕,韓允文不到八點就回到家門口,他滿懷期待的拿出鑰匙開門,想著柳悅勤看到蛋糕時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昨天他們惡搞了廚房後,她曾提到有水果卻沒點心,那時候她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待會兒他把蛋糕交給她後,自己就能搶她的菜來炒了。
說真的,他覺得自己的手藝不錯啊,今天非得要逼她嘗嘗不可!
然而門一打開,屋內卻是一片黑暗。
韓允文皺起眉,打開燈後,才發現柳悅勤似乎還沒回家。想當然耳,自己的蛋糕計劃是沒辦法進行了。
奇怪,她跑到哪兒去了?
韓允文抬手看了看表,已經快八點了,平常這時候她不是早在廚房準備開飯了嗎?
他裡裡外外的找了一遍,確定真的沒人在,韓允文聳聳肩將蛋糕放進冰箱,想著她大概是出門買東西去了吧。會是去買菜嗎?若是這樣,那等一下他應該就有口福了。
想到這,他心情愉快的露出笑容,隨即打開手提電腦,開始期待著自己的晚餐。
等她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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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點,柳悅勤才一進門,即發現眼前杵了個人。
「哇啊——」她嚇了一跳,定神一看才發現是神色不豫的韓允文。「怎麼了?差點被你嚇暈。」
「你上哪兒去了?」韓允文的眉毛打了好幾個結,自己從八點等到現在,一開始他還能邊處理公事邊等,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到最後他開始變得坐立不安,這是一個完全嶄新的經歷,但他確信自己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柳悅勤瞪大眼看著他。
「回答我!」韓允文現在可以說是耐性全消,「你去哪裡了,現在才回來?」
「上班!」推開他,柳悅勤對他的不悅口氣完全不予理會。
韓允文跟在她身後,對她的答覆不甚滿意。「上到現在?會不會太扯了一點?而且你們那種工作需要加班嗎?就算要加班,你都沒有想過先跟我說一聲嗎?」
柳悅勤冷冷的面對他的質詢,忍不住反擊:「請問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問我這些問題?你不要忘了,我們只是『假』的未婚夫妻,其他什麼也不是!」更何況,當初堅決的說不需要瞭解的人是他!他既然都這樣說了,自己為什麼要跟他說些有的沒的?
「但是我認為你起碼要讓我知道你的行蹤吧!」韓允文雖然覺得是自己理虧,但是他卻不願承認。「要是以後有人問起我呢?你要我怎麼回答?萬一我答不出來讓別人起疑的話怎麼辦?那一切不就白費了?」
「不要把人當東西行不行!」柳悅勤真的是受夠了他這種態度。「你再怎麼看重這件事,但起碼也要有點良知,你能給我一點基本的尊重嗎?也許我們之間存在的僅僅是一紙合約,但是除此之外,我們就不能當個普通的朋友嗎?如果你真的關心我的行蹤,能不能不要自私的以『計劃』會被破壞來當理由?」
也許這件事對他而言真的很重要,認為這次他們假扮未婚夫妻不能夠有任何的意外,但她真的希望,他是單純的因為擔心她的安危而發脾氣,而不是每每當自己對他的一些舉動有感覺時,他的理由都讓她感覺仿如從天堂墜入地獄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