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意外,隨時喊停?」柳悅勤想著。「還有,一切都要白紙黑字明定清楚。」
「都隨你的意思。」韓允文答應得爽快。
「都瘋了嗎?」柳悅勤忍不住的搖頭,不敢相信會發生這麼荒唐的事。
「如果覺得這是逼不得已,會讓你好過一點的話,你就當成是我威脅你的好了。」韓允文很大方的給予她這項權利。
柳悅勤哭笑不得。「韓先生,我的確是逼不得已的沒錯。
她相信,韓允文並不會以「賣」的方式將字畫給她。
「很好。」
韓允文聳聳肩。
「因為我也是。」
若不是父母打算設計他娶妻,他怎麼會這樣做。
「同是天涯淪落人嗎?」柳悅勤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覺得整件事真的是可笑極了。
「答應了嗎?」
韓允文對那句話不予置評,注意到的只是這項交易成不成立。
「看來我沒有別的選擇不是嗎?」心一橫,柳悅勤豁出去了。
「請多多指教啊,未婚夫。」
「好說,未婚妻。」
韓允文一笑,拍桌定案。
兩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就這樣簽署合約成了未婚夫妻。
第三章
「訂婚了?」單心羽瞪大眼。「你最好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形。」
這女人是偷偷的坐光速機在談戀愛嗎?她們這些跟她朝夕相處的朋友連她的對象都還沒見到,她居然就大刺刺的公佈說她訂婚了!
「聽清楚,我是說『我變成別人的未婚妻了』,誰說到訂婚?」柳悅勤很冷靜的喝著她的紅茶,沒讓單心羽的高分貝音量給嚇到。
「那還不是一樣嗎?」單心羽真的覺得快昏倒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快說清楚好不好。」
「小勤,這不會是什麼新式笑話吧?」一旁的梅若彤反應雖然沒有單心羽的激動,但是也覺得不可思議。「前幾天不是才在說你沒有對象的嗎?怎麼一轉眼你就變成別人的未婚妻了?」
別說心羽的哀怨力量有這麼神奇,喊喊就能夠扭轉命運。真是這樣的話,她自己當年又何必三天兩頭的哭著上天不給她好男人。
「這不是什麼笑話,只是一項很平常的交易。」柳悅勤套用著韓允文的解釋模式。「簡單來說,我跟某人達成一項平等合約,我給他他所需要的未婚妻,他則給我我想要的東西。」
「小勤,你會不會冷靜過頭了?」單心羽突然開始看不慣柳悅勤平日教人敬佩的鎮定了。「這又不是什麼芝麻小事,你能不能反應得多元化一些?未婚妻耶,這又不是隨便幫人上兩堂課就能解決的事。」
「大概也相差不遠吧。」柳悅勤聳肩,不覺得二者有何不同。因為聽韓允文的描述,大概知道自己要扮演的角色,就是「知性美人」一角,這跟自己平日上課倒也沒啥不同。
「小勤,我想聽個『複雜』一點的解釋。」梅若彤彈彈手指。「我還是很難相信你居然會昏頭的答應這種交易,這種事牽涉廣泛,不像是你會做的事。」
這個說是心羽會笨得答應,她還比較相信。
「你們知道我一直在找我先人留下來的字畫吧。」柳悅勤知道自己若是不說清楚,這兩個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她會提起這事,也是因為最終這件事也是瞞不了她們的,甚至,也許會需要她們幫著圓謊。
「你該不會是為了那個吧?」梅若彤連串起整件事了。「拜託,我是知道你對那幅字畫很看重,但沒想到你會這麼犧牲。」
「終於找到了,我沒理由放棄。」柳悅勤這一生中,可說是少欲少求沒錯,但唯獨對於先人的遺作,總覺得有份責任。
「既然找到了,一定有別的辦法,何必要做這種交易?」單心羽瞪大眼,怎麼想也沒想到居然是一張薄薄的紙,一個作古的人,讓悅勤昏了頭的決定去當別人的未婚妻。
「因為我很清楚,想要讓那個人交出東西,就只有答應他的要求。」柳悅勤深表遺憾。她不是不想用別的方式取得,但韓允文並沒有給她其他的機會。
「那男人真的這麼愛你?」單心羽的眼睛發亮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不反對,這真是感人極了。」
「白癡。」梅若彤忍不住的罵。「這樣的作法跟強逼有什麼不一樣,還感人咧!」說了半天,這才想起她們還沒問到一個重點。「小勤,你還沒說對方是誰。」
「對啊對啊,是誰?」原本瞪著梅若彤的單心羽突然也想起重要的「未婚夫」身份尚不明,連忙將目光轉向柳悅勤。
「韓允文。」看著兩人的表情,柳悅勤笑了。「對,就是你們想到的那個韓允文。」
「不會吧!」單心羽瞪大了眼睛,「那個科技新貴韓允文?」
「是的。」
柳悅勤點點頭。「心羽,嘴巴記得合上。」
「他怎麼會找上你,你們應該不認識吧?」梅若彤也聽過韓允文的大名,以及他那驚人的身價,但是韓允文為什麼會突然找上門來?「像他那種人,應該不缺未婚妻吧。」
「我也是這麼認為。」
柳悅勤附和道。「但是他就是這樣要求,說他需要『名媛』來當他的未婚妻。」
「小勤,這樣好啦!」單心羽笑得可開心了,一掃先前的驚訝神情。「金童、超越優質飯票耶!就算最後你還是不喜歡他一拍兩散,說不定分手費就可以拿到不少!」
「單心羽,你花癡啊!」
梅若彤聽不下去的開罵。「搞清楚現在問題的重點好不好,我們三個缺錢嗎?」
呃……單心羽一愣,氣短的回答:「不缺。」
「你們別吵了。」柳悅勤忍不住的喊停,覺得自己再不快點結束這個討論,這兩個人很有可能吵起來,接下來大家啥事都別做了。「我好像有個重點沒說到——我跟韓允文,是『假』的未婚夫妻,這場交易的主要目的就是,我去假扮他的未婚妻,幫他解決眼前的問題,事情結束後,他雙手奉上我家先祖的遺作,然後兩人從此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