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番紅連年留級,小她兩歲的花忍冬都快和她同年級了。
「花茴香!」
「你自己說了我嘴巴毒的。」花茴香不以為意的將作文簿重新交回花番紅手上,將注意力轉回自己的課本上。
「番紅,如果不想讓茴香的話成真,這篇作文你還是重寫吧。」看了看不平的她,花櫻柔聲勸道。
「不,我就是要這麼寫。」花番紅鼓著腮幫子堅持道。
花櫻看向花茴香,後者只是聳肩。
「隨她吧,反正結果都一樣,有交總比沒交好。」
「茴香,你說那什麼話!」花番紅抗議,「做什麼說得好像我這篇作文一定會被退回來的樣子?」
「事實如此,我看你乾脆別唸書了。」看她這麼個玩法,無心於學業上,花茴香很認真的建議,畢竟父親也未硬性要求她們這幾個女兒一定要有什麼出息,要有多高的學歷。「找個人嫁了,讓爸了一樁心願也算是你的孝心。」
「找個人嫁了?」花番紅才想好好的反唇相稽一番,卻想起一件事,當下笑得可樂了。
「既然是你自己先說的,那就別怪我殘酷的提醒你事實了。」花番紅搖頭晃腦的,重新又坐了下來。「你和櫻今年就滿二十了,這代表爸爸的相親活動會隨時展開,最有可能的就是這個月。」
花家的女兒們一滿二十歲,花父就會舉辦一場生日宴,公開介紹他的女兒後,連著一個月拖著她們參加各式聚會,也就是變相的相親宴。
這件事在花家或外頭皆已經是公開的事情了,唯一覺得掩飾得很好的,就只有花父自己。
而這相親宴邀請的對象,姐妹們也心知肚明,不外乎是些黑道大哥和他們的孩子;只因為父親喜愛、崇拜「大哥」的事情早就是人盡皆知了。
沒能生個兒子混黑社會,有個當大哥的女婿也不錯。
而原本這第四屆選婿大會,應該是在老四花櫻滿二十歲的時候舉辦,但因為花茴香與姐姐只差了不到十一個月,兩人感情又好,所以花父便決定將花櫻的生日宴延後,與花茴香的一起辦理。
另一個可能是,花少東完全無法說服花櫻,只好等著花茴香一起——
現在距離花茴香的生日只剩一個月,想來花少東應該有所行動了。
看著花番紅的幸災樂禍,花茴香似笑非笑的回答:「你想在歷經大姐們三次悲慘的教訓後,爸還敢玩這種遊戲嗎?」
她可忘不了,大姐在相親宴的第三天爆發,父親付出的代價是一個月無法到外頭去過他多采多姿的夜生活。
二姐更不用說,生日宴當天就差點沒將父親的書房給砸了,最後是摔了只古董花瓶。
而三姐石竹就更陰了,她是很聽話的跟著父親「跑場」一個月,不過四處示好的結果是讓父親被那些有意求婚的人吵了三個月,而她小姐則課照上,只當沒這事發生。
所以說,父親極有可能怕到了。
「當然敢啊。」花番紅不是不知道之前的三次教訓讓父親有多後悔,但這次可不一樣。「你和櫻又沒有大姐她們可怕,爸當然敢辦。更何況由於大姐她們已經沒希望了,爸說不定會將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原本預定為期一個月的『宣傳期』,會一下子拉長成兩倍。」
「聽你的話,好像很期待的樣子,或許到時候我該讓你參加。」花茴香不懷好意的盯著她。
「不用了,我想再等兩年,我自己也會有一場。」花番紅不以為意。
「事情發生的話再來討論吧。」開口的是一臉平靜的花櫻。「也許爸
爸已經改掉這習慣了,畢竟我的生日都過了這麼久,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
「那是因為他在等茴香。」花番紅解釋:「而且這樣說來,說不定爸也不會正好訂在茴香生日那一天,說不定會提前」
「閉嘴!」花茴香真受不了她那個八婆樣。「與其有時間說這個,你不如去把那篇作文重寫一遍。」
「才不,我就要這麼交。」花番紅依舊堅持。
「算了,隨你。」花茴香放棄了。
喜歡的話就隨她去好了,不然還能怎樣?
至於相親,等事情發生了再來討論該如何面對還不遲。
***
凌晨時分的國際機場,由於非假日,遊客並不多,但在出境處卻有一方人馬佔據著;除了引來人們的觀望外,那票特立獨行的「非善類」,更讓航警們投以關愛的眼神。
「喂,你看那群人是想幹嘛?」警衛甲撞撞自己的夥伴,悄聲發問。
「誰知道?」警衛乙聳肩,「不過看他們那身打扮,絕對不是普通老百姓啦!可是說也奇怪,怎麼看起來又像分成好幾派的樣子?」
警衛乙眼尖的看出,那三、四十個人雖然站得很近,但卻很明顯不是同一掛人,因為彼此之間還有小小的火花擦出。
「不是同一群的嗎?」警衛甲意外的又看了好幾眼。「怎麼會這樣?他們該不會是想在機場火拚吧?」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也許該先閃遠一點。
「看他們的樣子又不像。」警衛乙搓著下巴猜測,「我想,說不定他們是來接機的。」
看幾個人頻頻注意著航班的樣子,應該是在等人。「他們?你不是說他們不同一派嗎?」警衛甲懷疑。「啊,該不會有一批人是來接機,另一群人是想來劫機吧?」
看這情況,如果真的發生幫派大火拚,自己該怎麼處理才好?
「可那也說不通啊?」警衛乙搖搖頭。「如果他們是死對頭的話,要接的人還沒到,就應該先打起來了,哪有可能對看那麼久?」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那他們到底想做什麼?」警衛甲開始緊張了。
「噓!」警衛乙連忙拉拉他的衣袖,要他小聲一點。「看,他們動了。」
警衛甲連忙噤聲;和警衛乙兩個人往那批人的方向看去,只見他們有志一同的迎向一名剛入境,身材高大、穿著輕便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