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櫻同意他的說法,但是當一方是自己的妹妹時,她很難漠視這一切。
「我會來問你,就是因為茴香。」花櫻注視著他,「你知道她最近行為怪異嗎?」
「知道,這也是我想問的。」其實如果她不提,自己原本打算一會兒就請教她花茴香究竟是怎麼了。
「因為你。」直視著他,花櫻答得斬釘截鐵。
「我?」趙東雲失笑。「我卻覺得是家人的過度關心所造成的壓力。」
畢竟他可沒忘記,茴香對於番紅是如何的耿耿於懷。
「這我承認,但總歸就是因為茴香喜歡你,所以我父親與番紅的干涉及小動作才會對她造成困擾,不是嗎?」
茴香喜歡他?很好。趙東雲笑了。
「這麼說來,我還是得和她談談了。」為了避免這個小女孩反常的違逆常理而行,自己還是開導開導她吧!
「茴香嗎?」
趙東雲點點頭。「她反常得很厲害嗎?」
花櫻靜了靜,寫出抹微笑。「我從來沒看過她那麼失措的慌張樣。」
茴香自小就循規蹈矩的沒出過什麼亂子,現在這樣,可能是生平第一次。花櫻再度看向眼前的男子,輕輕揚眉。
「茴香就麻煩你了。」
第十章
就在花櫻與趙東雲密談的同一時間,在房裡的花茴香則是失神的莊樓上東飄西蕩,最後進了花番紅與花忍冬的房內。
原本正在研究花番紅美術作業的兩人,一看到她遊魂似的走進來,紛紛停下了手上的事看向她。
「五姐?」見她就這麼在一旁的小沙發上坐下,花忍冬怯怯的輕聲喚她,覺得她的樣子好怪。「你還好嗎?」
「茴香,你是吸毒還是沒睡飽?」花番紅也是連連皺眉。
而花茴香僅是抬了頭,雙眼無神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後又低下:
花番紅和花忍冬對看一眼,覺得心底毛毛的。
「茴香,我在叫你;你有沒有聽見?」花番紅受不了,跑過去搖了搖她的肩膀,就怕她是撞到頭傻了。
在一陣天搖地動後,花茴香終於回了神,看向抓著自己的花番紅。「番紅,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我還想問你在做什麼咧!」花番紅哇哇大叫。「你到底在想什麼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剛才走進來房裡的樣子有多可怕,活像毒癮發作的樣子!」
「毒癮發作?」花茴香皺眉。「番紅,別把你自己的罪行抖出來。」
「誰呀!」花番紅直翻白眼。「不信的話問忍冬,你自己剛才那個樣子像不像吸毒犯。忍冬,你說。」
「這……」花忍冬愣坐,不知道該怎麼說。
「忍冬,你說沒關係。」花茴香點點頭。
「那……其實也還好啦,就是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而已。」花忍冬相當擔心她的情況。「五姐,你沒事吧?」
「沒事啊。」花茴香看看自己。「我剛真的——」
「當然是真的!」花番紅打斷她的疑問。「連忍冬都說了,你還有什麼好懷疑的?說啊,你到底在想什麼?」
「是啊,五姐,說出來,不一定我們能夠幫忙。」花忍冬很贊同。
花茴香盯著花番紅,有股殺人的衝動。
「你這罪魁禍首還敢問我為什麼,你怎麼不想想自己做了什麼好事!」
「等等、等等。」花番紅抵住花茴香越來越靠近的身體。「我又做了什麼?在判我死刑前,應該不介意做個說明吧!」
「你做了什麼?你是沒做什麼啦,只不過是拍了張不該拍的照片,還將這照片交給了不該交的人!」
「我有嗎?」她這麼一提醒,花番紅也想起了那早已被遺忘的惡作劇,笑得尷尬,連忙裝傻。
「有,絕對有,要不然我書桌上的照片哪裡來的?」花茴香氣死了。
「桌子生出來的。」花番紅死到臨頭還不忘說笑。
「花茴香,我絕對要殺了你!」
「五姐!」花忍冬看了連忙拉住花茴香。「六姐,你又惹五姐生氣了?」
「我哪有,不就是她和趙東雲那張照片嘛!」花番紅很是無辜的看向
妹妹。「人家也覺得那一幕拍起來真的很美,所以才洗給她作紀念的,誰知道她這樣責怪我,照相犯法了啊!」
「照相是不犯法,可是偷拍算!」花茴香抓住她。「更別說你偷拍了以後還到處發!」
「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嘛!」花番紅被花茴香揪著,仍頑皮的笑了笑。
「六姐,你就別再說了啦!」
花忍冬居中,手足無措的看著對立的兩人。
「花番紅!」花茴香一咬牙,忍不住的將花番紅堆倒在床上,兩人頓時在床上扭成一團。「五姐?」花忍冬驚叫。
就在危急的時刻,門外傳來叫喚聲,是花櫻的。
「茴香,你在裡面嗎?」
「四姐!」花忍冬高興得快哭了。「五姐在這裡。」
「茴香,出來一下,趙東雲來找你了。」
***
「你怎麼了?」看著她一身狼狽,趙東雲不由得失笑,伸手扶正她的鏡架。
「和番紅吵架。」花茴香鬱悶極了,乾脆一把拿掉眼鏡,順手將早被弄亂的辮子給拉開。
「和番紅吵架?」趙東雲揚眉,「為了照片嗎?」他剛才在樓下似乎隱約有所耳聞。
「不知道,反正就是生氣。」花茴香將眼鏡放進口袋,以手指梳理著長髮,很是無奈。「你來找我做什麼?」
趙東雲靜靜的看著她,揚了揚唇。
「我來,只是想讓你心安。」
「心安?」花茴香撥開四散的頭髮,不是很瞭解他的話。
「是的。」趙東雲往前一步更靠近她,「你最近有些反常,不就是因為心裡擔心嗎?我只是想讓你別那麼難過。」
「是嗎?」花茴香抿起嘴,而後露出微笑。
聽他這麼說,自己似乎就真的沒那麼難過了。
「對。」趙東雲再次重複。「相信我,不管我們兩個人最終對彼此是何種情感,都是由我們兩個人決定,不必太去注意別人的一些說法,我們是我們,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