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蕭遙也坦白的承認,嘴角浮起惡意的笑容。「不過別擔心啦!斯茉豈是省油的燈,那麼一點重量,想來她是不會放在眼裡的啦!」
想她們家斯茉可是個武林高手呢,那麼一點點小重量對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
「最好是那樣。」封影遠遠望過去,仍是有點擔心。
「要不然還會是怎樣呢?」蕭遙笑得可開心了,不過看著斯茉戴上時那吃不消的模樣,她就覺得自己親手採買那「真材實料」的確值得。「你就別替她擔心了,以我們對她淺薄的瞭解,萬一真受不了,她一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珠冠給拆了,哪輪得到我們出面。」
「這倒也是。」封影完全認同蕭遙的話。
「不過他們司徒家的人還真是不少,我原以為之前小梨結婚的那個場面就已經夠可怕了,沒想到和司徒家族比起來,只能說是小巫見大巫了。」看著被層層包圍的新任族長夫婦,蕭遙心裡猜想著向來缺乏耐性的斯茉還能忍到幾時。
「不能比啦,之前小梨的婚禮是有過濾過的,並不是每個親戚都出席的,要是伊凡斯·隆·阿爾斯特先生和小梨的外祖父沒有這麼做的話,我想應該也會是一場混亂才對。」封影回想起,心裡真是慶幸。
「也對,只不過聽說這次的婚禮也是縮小了賓客範圍,像是一些較無來往的司徒外姓或姻親就沒能參加,出現的只是家族的權力中心人士。」蕭遙突地想起司徒昀提過的。「你們想茉茉還能撐到幾時?」
遠遠的看過去,新娘子臉上已經浮現出不耐了,就只盼司徒昀夠機伶,能夠發現妻子的極限。
「沒多久了。」俞梨亦注意著斯茉的表情,準備一個不對勁時,就先上前藉故帶開她,以免場面尷尬。
斯茉發起脾性來,向來會忘了身處何處。
封影正想要問問另外兩人她們是不是該去幫忙時,忽然有陌生的女音在她耳邊響起,讓她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女孩正唱著歌,歌的旋律很好聽,她未曾聽過,可是那個聲音……那個聲音像極了那夜夢裡的女孩。
封影瞪大了眼,開始梭巡著四周的陌生人群,試著找出聲源,或者該說是歌聲要她注意的目標。
金色的陽光由屋子四周的玻璃窗外灑入,讓會場擁有充分的照明,司徒家的人們三三兩兩的聚集著談話,臉上的表情或笑或正經,純然是一派的自在閒適。
「小影,怎麼了?」看著她的舉止,蕭遙不禁問道。
「沒事。」封影下意識的回答,眼睛仍是沒停的繼續梭巡,一一的掃過整個會場,就在她要放棄時,那陣歌聲突然消失,她腦中如電光石火般的快速閃過道靈光,直覺的轉身。
穿過交談的人群、灑落的金光,她清楚的看到在屋內一隅的男子。
男子在會場裡顯得很顯眼的原因是,她能夠看穿在那面無表情的無聊下,男子那陰冷無比的心。四周略大的談話聲並未能打擾他,窗外射入的陽光亦溫暖不了他,在那一片金黃色調中,就只有他令人難以別開目光。
就是他嗎?他就是那個女孩出聲要自己注意的人嗎?
遠遠的看著那男人,封影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正想詢問男人的身份,一道年輕的聲音響起。
「又見面了!」司徒市拉著司徒得由屋子的另一頭朝三人邁進,臉上掛著笑容。「你們很不夠意思哦,居然讓昀和斯茉兩人陷在那裡不幫忙。」
「你們倆也是視若無睹的跑來我這兒當共犯,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們不夠意思?」蕭遙看向司徒家的少年二人組,很高興有人來陪她鬥嘴了。
「這你就不需擔心了。」斯文的司徒得慢慢的解釋:「我們在跑之前,已經先請盡山表哥過去了。」
「葉盡山?」蕭遙想起當初斯茉在接下司徒昀的保護委託時,曾對這個高度危險分子做過調查,只除了斯茉,其他三人都無緣得見,神秘得要死。「真沒想到他也會出現!」
據她們所知,葉盡山在一確定司徒族長由司徒昀繼承而非自己後,便搬離了司徒島嶼,在不遠處買了一座孤島生活。依他那種偏激的性子,真沒想到他居然會出席婚禮。
「他和昀是好兄弟啊,怎麼可能不來!」司徒市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來了就好。」蕭遙也不想去追究他為什麼會來,反正葉盡山就是來了嘛。「這樣我這次總算可以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了吧!」
當初看了小梨的調查報告,她早就對這個人很好奇了。
「看你這興致勃勃的樣子,該不會是暗戀盡山吧?」司徒市露出促狹的笑容盯著她。「先提醒你一下,盡山可不是好追的哦!」
「暗戀?」蕭遙臉上甜笑依舊,還不忘「隨手」推司徒市一把。「你在說什麼笑話啊,人家我可是已經有未婚夫的人呢。」
「未婚夫?有人敢要你哦?」司徒市心直口快,想也沒想的冒出這一句。
話一出,司徒得、俞梨和封影都不知該作何反應,直覺的想到眼前的男孩完蛋了。
「當然有啊。」蕭遙不動聲色,一樣的笑容、一樣的聲調,連眼神也沒改變。
「就只有一些識人不清的孩子才會看低了人,像我們這種成熟大人的世界,想來你是很難瞭解的,對吧?」二十郎當歲的無知少年也敢和她斗?
「孩子?」司徒市瞇起服,聽到他最反感的稱謂。
他正想辯駁,一旁的司徒得連忙勸道:
「好了,市。你該不會想在昀堂哥的婚禮上鬧事吧?」拉住向來衝動的司徒市,司徒得俯近他耳邊又說:「而且你看清楚,她可不像斯茉能陪你過招,萬一不小心讓她受傷了怎麼辦?」
司徒市還想回話,蕭遙搶先一步問:
「咦?吵不贏人就想跑了啊?也好啦,反正和一個能力不足、思想不成熟的外行人辯論,贏了也不值得我多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