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就不免埋怨了,本以為封影難得失常,遇到的事件一定是曲折迷離,詭異得令人無從想像,卻沒想到是這麼普通的故事。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俞梨受夠了她們。
一個是不懂得看場合說話,一個是明知故犯,說穿了全是一個樣,愛開玩笑也不是這個樣子!
「對亡者尊重一些。」俞梨沉聲教訓。
「是。」
提到亡者,斯茉和蕭遙都收斂了一點。
這種事的確不太適合拿來開玩笑,似乎也不該抱怨。
「抱歉,請繼續。」封影代替她們道歉似乎已是習以為常的舉動了。
司徒昀擺擺手表示不在意。「她的確是在五年前過世,但是死因並不是剛才那幾種,而是被謀殺的。」
「謀殺?」斯茉的精神全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在我們滿二十歲時,就開始了所謂的下任族長資格審查,而當時長老們一致通過,由我們三人公平競爭。」三人,指的自然是司徒昀、司徒洵與葉盡山。
「而一切的意外,也就由這個結論公佈後開始。」
「簡單來說,就是有人想要卡位,不管除掉你們三人中的任一人,就有機會遞補上候選人的位置。」蕭遙懂了。「可是,那為什麼會是他的情人死亡呢?」若有這個心,直接設計司徒洵不是更保險?
「真正的目標究竟是洵或是靜,我們到今日依舊無法得知,也許當初下手的人知道洵對靜的心意,明白毀了靜就等於毀了洵,所以將目標放在較好對付的靜身上。不過也有可能,是靜察覺了什麼,所以挺身替洵擋去一災。」
「她……」封影浮現個想法,令她亟欲去證實。「她該不會也是……」
「是的。」司徒昀露出淺笑。「她和你一樣,擁有不可思議的靈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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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是太勁爆了。」雖然知道這世上什麼人都有,可是斯茉習慣了封影擁有異能,現在忽然聽見別人也是一樣,突然有種自己也應該會的感覺。
「你口中的那位小姐,是不是留著及肩短髮,紅紅的蘋果臉,眼睛圓圓的,笑起來很可愛?」封影很難不將那位逝去的小姐與自己夢裡的女孩聯想在一塊。
原本百般無聊的葉盡山終於將注意力轉向她,而向來含笑的司徒昀則皺起眉。
「你認識她?」
看著他們的反應,封影思忖著。看來夢裡的那對男女就是司徒洵與那位靜小姐,而她會讓自己親近司徒洵,無疑是放不下心吧!
封影的腦海中,清晰的浮現女孩在林中的殷殷囑咐——
如果有天我不在了,請不要哭泣。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請你不要哭泣。因為無論你是如何的傷悲,甚至傷害你自己,我都不會回來了。
想來,她是早就預料到自己將邁向死亡,也知道司徒洵必會傷心難過,所以才這麼的叮嚀著。只是,司徒洵應該是沒做到,才會讓她這麼的走不開,在五年後找上自己。
「封影?你怎麼會知道靜的長相?你見過她?」司徒昀追問著。因為那是不可能的,侯靜一出生就在島上,一直到她過世從未離開過,封影怎麼可能見過她!
封影搖頭,卻又不知道該不該點頭,總不能說她在夢裡見過吧?
「不,我只是有這麼一個畫面閃過。」她也只有這麼一句話帶過。「司徒洵先生在那位小姐過世後很難過嗎?」
「難過是必然的吧。」司徒昀點點頭,沒再追問剛才的問題,因為那並非可明確解釋。「他與靜一向很親,也很重視靜,也許就是因為這樣,靜才會成為野心分子的目標。」
「那兇手捉到了嗎?」蕭遙也忍不住的湊上前問。
「嗯。」司徒昀點點頭。「是洵追查的,花的時間不多,同謀也都付出了代價,可是逝去的生命終是無法挽回。」
「然後,那個司徒洵就這麼當行屍走肉的扮癡情種一直到今天?」向來口無遮攔的斯茉自是忘了方才俞梨的告誡。
不過司徒昀既是她的丈夫,自然明白她無惡意,其他娃娃國成員也算習慣,而葉盡山基本上說話比她更不留餘地。
略過斯茉過於直率的形容,司徒昀有些無奈。「我也很希望他能夠振作,但試過了很多方法,一點成效也沒有,就連當初要選出下任族長時,他也是直接言明棄權,放我和盡山二人獨撐,而他所繼承的各項產業目前也都屬於托管狀態。洵他現在……只能說是他對靜的感情太深了吧!」司徒昀想來就覺得……委屈他了。
想起從前,洵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啊!相較於自己的過度內斂,盡山的過度張狂,洵正介於之間,處事圓滑但有時亦現稜角,對於家族的掌管也有他的一番見解與想法,只是沒想到會因為野心分子的計謀而毀了他。
「什麼感情太深,這分明就是懦者行徑。」斯茉相當的不以為然。」是男人的話就該站起來,好好的給那些惡人好看,好好的報復他們。對於他們最大的希望,就反其道而行。那個不良分子既然是以阻礙他繼位才策劃這一切,司徒洵就更應該當上族長氣死他啊!在那邊裝什麼憂鬱啊!笑死人了。」
「昀,你娶的老婆倒不笨。」葉盡山聽了只差沒拍掌。
司徒昀聽了只有苦笑,找了個台階下。「也許因為我們不是當事人,所以才能這麼輕鬆以對吧!我想,洵應該一直都是很痛苦的。」
「把悲憤化成力量他是不懂嗎?成天在那裡裝個死人樣就會讓已死的人活過來還是高興一點?有點頭腦好不好!」斯茉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人。「不管是不是當事人,我覺得是他自己的精神面太過脆弱,才會這麼久還是那個樣子,正常人五年的時間,早該恢復正常生活了。」
「茉茉,閉嘴。」俞梨再次開了金口。
「不管如何,我只是希望能夠讓洵再次活過來,現在的他,像是隨著靜死去一般的沉寂而無行動力。」司徒昀誠心的說。相信盡山也是這麼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