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峰伸出手想碰碰她的臉頰,卻沒來由的怕唐突佳人。他搖頭苦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對洋娃娃有這種想法。
「如果這是真人,那該有多好。」他說。
蕭遙在心裡暗歎,偏頭一笑。
「你好。」
「還會說話?文斐,這到底是……」王志峰驚訝的回頭。
葉文斐看著這情形,實在不知道是該先笑還是怎麼的。
「志峰,你太失禮了,那是位小姐。」楊琳早看出來她是真真正正的女人,無奈這個笨蛋還在那裡嚷嚷著什麼娃娃。
「真的嗎?」王志峰不敢相信的調回目光,看向沙發上的「娃娃。「她……是真的人?」
「很抱歉嚇到你了,我是。」蕭遙軟綿綿的嗓音帶著笑意,心裡則大喊無趣。
要不是看在他是葉文斐友人的份上,她一定會好好的整他。
娃娃?這早是鬧到令她討厭的笑話了。
見王志峰仍反應不過來,葉文斐拍了拍他,強忍住笑意。
「我來介紹,這位是我公司的管理顧問蕭遙。」他再以眼神示意蕭遙。「這是王志峰、楊琳,我的朋友。」
「你好。」蕭遙笑一笑算是招呼,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就繼續看她的雜誌,喝她的下午茶。
葉文斐也不覺得如何,就帶著二人在另一頭坐下。
「你們怎麼會跑來這裡?」他記得自己並沒有通知他們啊!
「小陳說的。」回答的是猶在懷疑,並暗自打量著蕭遙的王志峰。「我們去你那裡找你卻撲了個空,正好小陳過來找我,我就問他了。你怎麼回來也沒通知我們一聲?太不夠意思了吧!」
「事出突然,我一時也沒想那麼多。」葉文斐歉然的笑笑。「找我有什麼事?」
「不就是閒聊而已嘛。」王志峰答得爽快。「對了,你怎麼會突然跑回家,還當了什麼總經理?這是怎麼一回事?你老爸當初不是答應讓你不用管公司營運的事嗎?」
「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所以約定改變了。」葉文斐也只能這麼說。
進門後一直注意著蕭遙的楊琳,這時打破了沉默。
「文斐,大家好久不見了,一起出去吃個飯,好好聊聊吧!我也有點事想和你談談。」
「對呀、對呀,這麼久不見,一起去吃個飯吧。」王志峰第一個贊同,並轉向那位美人道:「蕭小姐也一起去吧!」
蕭遙抬起頭,正好捕捉到楊琳瞪了王志峰一眼。
她輕笑著搖頭。「不了,你們去就好。」
她可沒興趣去當電燈泡,或者別人的眼中釘,那不是件好差事;更何況現在外頭那麼冷,除非必要,否則別想要她出門。
聽她這麼說,楊琳趕忙在王志峰開口前截住他的話,因為她很明自主志峰肯定會極力邀蕭遙同行。
「既然蕭小姐有事,那還是我們自己去吧!」她露出微笑,朝葉文斐道。
葉文斐看了將目光放在雜誌上的蕭遙一眼,輕笑搖頭。
「抱歉,這陣子我公司都在忙,有事我們改天再談,至於聚餐,也改期好嗎?」
「文斐?」楊琳意外的看向他,沒想到他居然會拒絕。
「不好意思。」葉文斐依舊是微笑。
王志峰看了看,直覺的起身,順道拉了楊琳一把。
「沒問題。」葉文斐與他握手。「有空再找你。」
「一定奉陪。」王志峰笑了笑,轉向揚琳。「我們先走了。」
楊琳看著葉文斐,咬了咬下唇。
「那件事,我再打電話跟你談。」
「沒問題,我等你的電話。」葉文斐送了二人出去,回來正好對上蕭遙的目光。
「幹嘛不去?我可沒拉著你。」狀似不經心的翻看著雜誌,蕭遙心裡卻有點高興,也許是因為看見美人遭拒吧!
葉文斐一攤手。
「我們還有事要做不是?」
蕭遙看著他,難得露出笑意。
「看著吧,下午一定讓你累到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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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的辦公室中,響起了葉文斐的請求——
「蕭遙,可以麻煩你一下嗎?」
蕭遙扔開報紙走向他。「又哪裡出問題了?」
她真是不明白,為什麼教了他一次又一次,還是會有那麼多問題冒出來?
是的,只要是她曾說過、教過的,葉文斐都能夠處理,但是他卻可以找到更多未曾碰過的問題來問她。
所以她這個「咨詢顧問」就得在這裡全天候待命,等著下一個問題出現。
這是什麼情形?
循例看到了問題點,蕭遙開始解說工作,但是在十五分鐘後,蕭遙停下動作瞪向葉文斐。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蕭遙拿著筆,很想往葉文斐的後腦勺丟。
他一點也不認真,而且反應超級慢!
「有啊。」葉文斐依舊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平靜的神態更能凸顯出蕭遙漸露的不耐。
「有?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有臉這麼回答我。」蕭遙真的氣瘋了,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那我問你,這份簽呈你該怎麼批?同意執行還是斥回?」
「同意。」葉文斐想也不想,十分迅速的回答,說得似乎相當有把握,其實不過是因為不想惹怒她而隨口二選一的結果。
「同意?」蕭遙抿緊唇,點了點頭,考慮著自己是否該走人。
「不是嗎?」看著她的樣子,葉文斐感到一絲不對勁。
「沒這回事,你說了算嘛,同意就同意。」蕭遙笑得相當甜蜜,軟軟的嗓音與笑容相得益彰,只是她說出來的內容可就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只不過我想告訴你一件事,這個案子根本對公司完全沒助益,而且一執行下去,公司的損失最低會有一百二十萬。」
「咦?」葉文斐微訝。
「別露出那種表情,我是說真的。」蕭遙收起笑容,正色以對。「你寫兩個字再簽個名,公司就少掉一百二十萬,我們今天假設這一疊都是這種情形,你有多少錢可以這麼花?」
「是沒有。」葉文斐點頭。「我懂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懂,但除了懂之外,其他的事也要做。」蕭遙難得的板起臉來訓人,只因為不斷重複與無法脫身的情況令她耐性全消。更重要的是,連續制式化的生活作息與寒冷的天氣,讓她失去了繼續下去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