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高興小琳這麼對待蕭遙,因為蕭遙根本沒有任何地方惹怒她不是?為什麼小琳總是對她這麼的不友善?發自他內心的話,還是免不了的一陣錯愕。
「我太小心眼了?」對於她的不發一語,葉文斐下了這個註解。
蕭遙緩緩的搖頭。「不是,我其實……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只是……有一點點意外。」
是意外吧!沒想到他居然會連這種話都說得這麼直接。
「意外什麼?」知道她沒有怪自己的意思,葉文斐鬆了口氣。
看著他,蕭遙覺得自己真是太不坦率了。
明明心裡也隱隱約約有一股陌名的情愫存在,卻怎麼也不敢明說。
不像他,總是那麼的光明正大、暢所欲言。
「蕭遙?」見她不說話,葉文斐還是不放心。
「我只是在想……」蕭遙心中有了另一番氣象,她仰起頭,給了他個燦爛的笑容。「為什麼你叫她小琳,卻叫我小姐?」
葉文斐聽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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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持人宣佈典禮開始前,王志峰找到了遠離人群的葉文斐與蕭遙兩個人。
「喂,重頭戲來了,你們該離開這個安全的洞穴去迎向光明了吧!」王志峰笑開了嘴,看著他們一副二人世界的模樣。
「你在說什麼。」葉文斐笑了笑,拉起蕭遙。「我們走吧。」
「緊不緊張?」往聚光燈走去時,蕭遙拉了拉他的衣袖,笑問。
「緊張是必然的,但是還好。」葉文斐看著台上的主持人,心臟難免加速跳動著,心情有絲期待,但絕不包括強求的勝利。
「要宣佈了。」王志峰望著台上的人,也跟著緊張起來。
主持人的聲音透過麥克風清楚的傳出來,而後他請了頒獎人上台,二人見證地拆開評審們所封起的信封。
台上的人終於拿出紙片,念了上頭的字,而後會場內響起一片掌聲與歡呼聲,一名蕭遙不認得的男子緩步上台。
「怎麼會這樣!」王志峰訥訥地道。
「怎麼不會是這樣。」相較起來,葉文斐就自在多了。
「可是……」王志峰搔了搔頭,還是選擇閉上嘴巴。
「失望嗎?」蕭遙看著他,露出個俏皮的笑容,梨渦隱隱現出。
「有一點,但不會很難接受。」葉文斐幾近著迷的看著她的甜笑,表情一點也看不出來落選的難過。
他早說過了,入圍不等於一定會得獎,更何況這次的得獎作品他也讀過,對於得獎人,他心服口服。
「看起來的確是這樣沒錯。」蕭遙承認,在他身上,找不出一絲絲的懊悔或頹喪,但是就是這樣的灑脫,反倒更教人欣賞。
「跳舞吧!」葉文斐朝她伸出手,不想浪費這種美好的時光,在討論這已成定局的事上頭。
難得有這個機會能和她靠得這麼近,誰想將注意力轉移呢?
蕭遙看著他的邀請,勾起了唇。
「跳舞吧。」她偏偏頭,伸出自己的手,搭上他的大掌。「照理來說,我還欠你一份賀禮呢!」沒人規定要得獎才值得恭賀吧。
看著並肩走下舞池的二人,王志峰的表情不再那麼扼腕,畢竟當事人都不甚在意了,他這個友人又何必強出頭呢?
更何況,看著他們二人的樣子,王志峰體認到,得不得獎,對他們兩個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事。
他們之間最重要的,是彼此的心意,以及二人相處的甜蜜時光。
這麼一來得不得獎,就一點也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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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波的寒流未曾停歇,使得整個北部氣候總是處於讓蕭遙大皺其眉的寒冷;每天在與時間搏鬥後,好不容易到了公司,也是窩在椅子上,包得密不通風的緊實。
這一點令葉文斐相當不解,只因室內空調早已升到了偏暖,為何她依舊一副冷到極點的樣子?
就像今天,雖然冬陽悄悄的半露了面,但蕭遙仍是躲在沙發上,一面看著今日的文件。
葉文斐看著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再次開口勸說:
「其實我已經漸漸熟悉一切的工作了,你不需要再每天這麼進出公司,還是在家裡多休息一會兒吧!」
相處久了,葉文斐漸漸瞭解了蕭遙的習性,也知道要怕冷又低血壓的她在寒冬的早晨起床出門,是一件多令她痛苦的事。可每每和她提,她總是不肯聽,就是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公司。
也對,即使過了快兩個月,自己處理公事的能力仍未能達到她所要求的標準,也難怪她不放心把事情交給他做。
想來,葉文斐的罪惡感立刻湧現。
「不用。」和之前他提過的每一次一樣,蕭遙就是這麼一句回答。
葉文斐還想再說些什麼,但難得主動進門的方基墨突然出現了。
「出了什麼事嗎?」葉文斐意外的看著他的出現,明白必然是出了什麼預料之外的事,才會引得方基墨來找自己。
方基墨目不斜視的看著葉文斐,投下炸彈——
「老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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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有生回來後,蕭遙自動的由辦公室內退了出來,給久未見面的兩父子一個單獨的空間好好聊聊。
「爸,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替父親倒了杯熱茶,葉文斐的表情是欣喜的。「還是原本就預定這個時候回來?」
葉文斐猜測著可能的情形。畢竟依據方基墨的說法,父親快三個月前出國至歐洲旅遊,說是要—一看盡二次大戰時的各重大戰役紀念區,也沒留下聯絡方法,所以這幾個月來,自己也沒動過驚擾他的想法。
「都發生這種事了,我能不回來嗎?」葉有生接過茶,看向兒子的目光是溫暖而關懷的。「要不是我正好打電話給你陳世伯,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欽司那小子做的混帳事!」
提到大兒子,葉有生的面容立即呈現微怒,不免搖頭。
聽父親這麼說,葉文斐也證實了自己心中所想,大哥果然不是如方基墨所說的去休長假,而是擔不起公司的營運,走了。
「大哥是因為壓力大,休息一陣子也是好事。」事已至此,葉文斐也只能這麼說,來安慰父親並替兄長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