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太像司徒昌或是王申的。」俞梨想了想道:(不論如何,你有空好好想想,到底在哪裡聽過這聲音,萬事小心。)
「知道了。」斯茉點了點頭,注意力則有一半全放到了剛才聽到的男聲上。
到底會是誰?那既陌生卻又有點耳熟的聲調……
「茉,真的不用我們過去嗎?」沉默半晌,俞梨問出和封影相同的話。
「怎麼連你也這麼問?」即使知道情況可能詭異萬分,但斯茉仍是選擇取笑俞梨難得的溫情。「沒事的,你們不用忙著操心。」
另一頭的俞梨反應相當直接,她將電話扔給了蕭遙。
(喂,聽說你找我?)聽小影說,好像不是好事。
「我是罵你,沒事幹嘛把一堆派不上用場的東西寄來做什麼?)聽到了這個軟甜的聲音,斯茉想也不想的開罵。
(時間緊迫,誰有空去幫你列清單啊,我就直接讓約克全寄過去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計較這個?)蕭遙可是很有話說的。
斯茉白眼一翻,決定通活到此結束。
「就先這樣,有什麼新消息馬上通知我。」
「知道了。」
第七章
黑夜,一股突如其來的戰慄感如電流般通過斯茉全身,她由床上驚醒,木然的瞪視著窗外的寧靜大地。
空氣中飄動的,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安沉氣流。
直覺的,她想到讓封影怎麼也無法釋懷的「黑影」。
很快的背上槍套、拿起軟刃,斯茉迅速的進入司徒昀的房裡,令她驚訝的是,司徒昀早巳醒來,手上也拿著槍。
看來,—直以來,她都錯看了他,司徒昀果然有自保的能力,連他的到來都能夠聽見,想必司徒昀也不是泛泛之輩。
但即使是如此,司徒昀仍不是他的對手。別說司徒昀,就連她也不見得能勝得了他。
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斯茉拿走司徒昀手上的槍,以免他越幫反而讓情況更難控制。
司徒昀望著她,第一次看到斯茉臉上出現如此正經的表情,還帶著一點點的擔憂與害怕。司徒昀真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他懷疑,也好奇,但他更沒忘了斯茉的手勢,所以也只是緊閉著嘴,坐在床上動也不動的,想知道她的下一步動作。
斯茉點了點頭,將槍放在他手邊,至少到最糟的時候,他仍有一絲自保的希望。
指了指床邊的槍,斯茉湊到他耳旁,聲音輕到連司徒昀都要費好大的勁才能夠聽清楚。
「最後關頭再拿。」
說完這句話,斯茉朝他一笑,閃身出了牆後,等著他的到來。
安沉氣流越來越近,斯茉覺得她就快要到達氣流的中心,忍不住的閉上了眼睛,直到窗上傳來聲響。
他到了。
落地窗上的鎖在他眼中根本不代表任何阻礙,來人就像進自己家一樣的推開了窗子,踏進了司徒昀的房裡。
斯茉被那股氣流所包圍,她不禁放下手中的武器,踏出躲藏的暗處。
「克裡斯。」
來人沒有訝異,只是看著突現的她。
「斯茉,三年不見了。」克裡斯·洛特的話中,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你是來殺司徒昀的?」很笨的問題,但斯茉仍是問了。
克裡斯微微一點頭,目光銳利的盯向她。「斯茉,你敢攔我?」
空氣中的氣流急速旋轉,讓斯茉有絲暈眩。但她一咬牙,直視向氣流的中心點。
「不敢也得攔。」這是她的使命,她有責任保護司徒昀。
「你倒是好氣魄。」克裡斯似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似的咧大了嘴,笑得很是開心,緊繃的氣氛霎時散去。「那你打算怎麼攔下我?」
斯茉沉默不語,只因她知道不論如何,自己是攔不下他的。
克裡斯放聲大笑,一點也不擔心引來其他人。
「不動手?看來你倒是還沒忘了我們的交情。」克裡斯收起笑,晶亮的眼眸望向她。「這樣吧!分隔三年,一見面就是敵對,若是不顧情面的砸了你的場也說不過去。別說我對你不好,我給你三次機會,我不動槍,你只要能擋下我任何一次,我就自願毀約,放棄這筆買賣。如何?」
斯茉仍是不語。他願意給機會自然是有絲希望,但是與他動手,她實在是無法下定決心。而且,就算真這麼做了,成功的機會也極低。
「我不是常和你說要有放手一搏的勇氣嗎?怎麼畏畏縮縮的!」棕髮的克裡斯看來有絲冷諷。
「我知道了。」斯茉點頭答應。「今晚起,我等你。」
「好,這才是我的斯茉嘛。」克裡斯再度露出笑容,向前輕吻了她頰畔。「你可得好好小心了。」
「我會的。」斯茉如雕像般僵立著,目送著他離去。
「那是誰?」在一旁站了許久的司徒昀瞇起眼,問著斯茉。對於男子對她的親暱神情相當不解。
斯茉回看他,沒回答他的問話。「從現在開始,你最好別離開我三大步。」
「距離又縮短了?」看出她的凝重神情,司徒昀故作輕鬆的打趣。
斯茉卻恍若未見,走回他的床邊。
「我今天就睡這裡了。」
令令令
司徒島的清晨,陽光總是提早露面,金色的光芒正好照向床尾,室內漸漸凝聚的亮度讓床上的司徒昀睜開了眼。
扭轉脖子、動了動肩膀,司徒昀在短時間內清醒,掀開薄被想進浴室梳洗,就看見了蜷曲在地毯上,睡得正香甜的斯茉。
司徒昀這才憶起昨晚斯茉下的決定,從那刻起二人必須保持在三大步的距離內,所以她便留在自己房中過夜,但是卻死也不肯睡在床上,相當堅持的情願窩在地毯上睡。
在她身旁蹲下,司徒昀看著她的一臉好睡,無聲一笑,伸手想抱她到床上,下一秒,一把槍正對著他額際。
「是我。」沒有驚慌,司徒昀笑得一如平常。「你要不要到床上睡?」
斯茉煩躁的收起槍,坐了起來,仍是滿臉睡意。「你沒事不要靠近我!」
無所謂的聳肩,司徒昀拉下自己的薄被予她,踏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