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知道要比狠心,自己一定是比不過這個冷血沒感情的姊姊。
沒辦法,她只有回到房內,盯著捉下的資料,想著該如何是好。
唉!為什麼她的中文程度會變得這麼差呢?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不是有一句話……意思就是指她現在這種情況,她記得有個「少」字……
「唉!」低頭一歎,程羽衣又陷入了苦惱之中。
站在寫著「挹夏山莊」的石座前,程羽衣再三比對手上的字條與石頭上的字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石座上的字,筆劃是亂了一點,可是應該沒錯。
她這個尋人之旅還真是一波三折,而結論就是,原來政府機閱所保留的資料即使再齊全,也不能掌控那人的行蹤。
搞了半天,原來她那天查到的車主居住地根本就不確實,因為自己那個「未來的另一半」,根本就不住在當初登記的地方。
也所以,她又再次上網搜尋,才查出了這裡的地址。
只是站在鐵柵門前,看著圍牆內的綠蔭,再望望藍天下的屋頂,她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熱情。
簡單的說,她不知道該如何作「開場白」。
總不能按下門鈴叫出某某某,然後對他說:「親愛的,我就是你命中注定的另一半,高興吧?興奮吧?」
然後呢?
原本她真有這打算,可是在程鳳書的一番訓示下,她不免猶豫再三。
「可是不這麼辦的話,要怎麼辦?」她在門前蹲下來,開始發呆。「都有膽找到這裡來了,怎麼能沒有勇氣說出目的呢?」
沒一會時間,她又肯定的點點頭,「他如果真的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一定也會接受我的。」冥冥之中,一定會有所謂的默契的,她如此深信。
「對啊!直說就好了。」但他會是個怎麼樣的人呢?她真的好期待,心跳不由得快了起來,額頭也滲出了薄汗,雙眼則是蒙上了淡淡的夢幻色彩。
就在她深吸一口氣,想要按下門鈴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鐵柵門的另一頭,笑望著她。
「請問有事嗎?」
接到守門伯伯通知,說門外有個奇怪的女孩子,他還以為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急忙走了出來,卻發現是個陌生的年輕女孩。雖然失望,但他卻無法轉身就走。
「挹夏山莊」是自己一手設計的,平時並不會邀請友人來訪,家中的長輩們也從不過問,因此除了自己與同住的弟弟,根本就沒有人出入,這個女孩怎麼會站在門口?
「有。」程羽衣看著眼前氣質獨特的男人,心裡湧上一陣欣喜,臉上忍不住泛起笑意來。「請問你是孟宗遠嗎?」
孟宗遠,就是藍色藍寶堅尼跑車的車主,也就是自己未來的另一半。如果真的就是眼前這位好好先生的話,想必自己以後一定會很幸福。
眼前的男人一派斯文模樣,眉宇間雖然有些憂鬱的痕跡,可是整體看來是個非常吸引人的英俊男人。而且聽他說話,就知道一定是很溫柔的人。
啊!程羽衣幾乎可以看到未來倍受寵愛的自己了。
「我就是。」孟宗遠流露出淡淡的詫異,因為自己並不認識她。
「果然是你!」程羽衣大叫出聲,撲到鐵柵門上,興奮的朝裡頭的人招手。「我是程羽衣,我找你找得很辛苦呢!」
「找我?」孟宗遠被她的稚氣行為給逗笑了,「但是我並不認識你啊,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現在不認識我沒關係,等一下就會認識了,我之前也不認識你啊!」程羽衣完全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
所有的戀人一開始一定是陌生人,然後才慢慢培養感情的嘛!
「我找你的原因是……」她想想,先問:「你知道金未來大師嗎?」
「那位有名的預言師嗎?」覺得有趣,而且也想把事情弄清楚,孟宗遠於是隔著鐵柵門和她聊了起來。
「沒錯。」就說嘛!既然是命中注定,他想必也知道金大師的事跡。「你知道他最近又在愛情大飯店的新活動上預言了嗎?」
「似乎有耳聞,這和你來找我有關係嗎?」盂宗遠不認為自己會和這種活動扯上什麼關係。
「當然有。」程羽衣點點頭,「我是被押中的十二個人之一。」
「押中?」孟宗遠一愣。
「呃,我說錯了,是抽中。」程羽衣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真的很對不起,我在國外住久了,中文變得很不好。」
「沒關係。」孟宗遠一笑,只覺得眼前的女孩淘氣得很。「繼續說啊,你是被抽中的十二個人之一,然後呢?」
「然後,你有一部藍色的藍寶堅尼對吧?」程羽衣期待的看著他,等著驗證自己資料的準確性。
「沒錯,裡頭是有一部。」孟宗遠還是不明白她會來找自己的原因,而且她為什麼會突然提到家裡的跑車?
「那就對了。」程羽衣笑得很開心,「金大師給我的預言就是:我的另一半是開著藍色藍寶堅尼跑車的人,也就是你。」
「我?」孟宗遠覺得有趣了,「有藍寶堅尼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會只有我家有吧?」
「你不相信?」程羽衣可有點著急了,「我可是去查過了,藍色的藍寶堅尼就只有你有啊,而且我們的年紀也很相配。還是……你不喜歡我?」她揪著他,有點垂頭喪氣。
「沒有這回事。」看她的笑容倏地消失,孟宗遠突然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我只是有點意外。」
「你不相信金大師的預言嗎?」程羽衣隔著鐵門,等著他的回答。
「這個……」先不說自己相不相信,這個女孩看起來就是一副很相信的樣子。
想到自己的情況……也許她的出現,是上天的善意安排也說不定。「怎麼會呢?我當然相信。」
他覺得順著女孩的意思也無妨,只要能逗她開心就好了。
反正自己早已處在最差的情況下了,又何必再去傷害別人呢?她還這麼年輕,懷著滿腔的希望,自己怎麼忍心打碎她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