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麻煩!」孟道遠還沒有和人爭辯得如此不盡興的,在講個三兩句話就要翻譯的情況下,誰還有那個耐心吵架啊?
「我才覺得麻煩呢!」程羽衣抗議。
自己和孟宗遠聊了一整天都沒出什麼大問題,正以為自己的中文進步了,沒想到這個壞人一回來,就把她的自信心全打下十八層地獄了。
陌生人,他也是啊,那好!她也要討厭他。
「誰教你老是用我不懂的句子,你一定是故意的。」
「誰理你啊!」孟道遠冷冷的看向她,決定不必顧什麼待客之道,也用不著「暗示」了,她一定聽不懂的。「你現在站的地方是我的地盤,你最好識相一點,剛才的事情我可以原諒,但你下次最好注意一點。」
程羽衣沒有被他的冷言冷語給嚇著,因為她根本不太懂這些話的意思,不過看他的臉色也如道,肯定不會是什麼好話。
「他有沒有罵我?」她悄悄的問早已笑得無法自持的孟宗遠。
「沒……他沒有。」他只是警告而已。
「那我到底要注意什麼?」程羽衣不解,他既然不喜歡自己,為什麼還要好心的提醒自己「注意」?
「夠了。」孟道遠覺得跟她認真的自己實在很蠢,這個女人遲鈍得讓人想吐血。「你現在就給我出去。」
既然說什麼她都聽不懂,來點實質的警告勢必較能收到成效。
只是沒想到,他終究是高估了程羽衣的理解能力。
「去玩嗎?」程羽衣楞了一下,轉向一旁的孟宗遠。「你弟弟還不錯嘛,知道我們在家裡待一整天也會無聊,那我們要去哪裡?」
孟宗遠忍住笑,卻不想讓弟弟難堪,只有配合的說:「這個時間出門太晚了,不如我帶你上樓看看影片好了。」
「好啊,那我們走吧!」羽衣開開心心的站起來。
在走過弟弟身旁時,孟宗遠拍了拍他,嘴角仍是忍不住的笑意。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要對付弟弟的滿臉冰霜,原來裝傻是最有效的辦法。
夜色已深,影片看到一半,程羽衣便接到了大姊的冷聲傳喚,說再不回去就不會有人替她開門了。
「我姊發瘋了,我得快點回去,明天再來。」掛上電話,程羽衣很遺憾的看向孟宗遠。
唉,幾天之內果然達不到成效,兩個人間似乎隔著廣大河川,怎麼也拉不近那種陌生的疏離感。
雖然他很客氣、也很和善,但就是少了那麼一點點感覺。
程羽衣真的有點無奈。偏偏自己又沒什麼相關經驗,也不知道該如何讓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能自然—點,唉!
「要不要緊?」發瘋?孟宗遠聽得一頭霧水。
「快點回去就沒事了。」程羽衣收拾自己的背包。「我先走了,Bye !」
看她的表情,情況應該還好吧!孟宗遠漸漸的習慣了她一些用辭上的小錯誤,也只是笑笑的陪她下樓。
「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吧!」這裡離市區還有一段路,而她自己好像沒開車,要回去並不方便。
「真的?」程羽衣睜大眼閃亮,對於「專人接送?這種事感覺很新奇,而且這應該增進感情的大好機會.
正要答應,忽然另個聲音傳來,打碎了她的夢想。
「我正好要出門,順道送你一程。」
程羽衣毫不客氣的怒視聲音的主人,也就是自己決定討厭的陌生人,孟道遠先生。
「不用了。」這個男人真是有夠壞心的了,她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機會,他居然搞破壞。「宗遠送我就可以。」
「這麼晚了,你不能讓他早點休息嗎?」她以為他愛送嗎?要不是為了大哥的身體著想,她就是想走回去,自己也無所謂。
這兩個人真是的,一見面就吵架;在一旁看著的孟宗遠覺得這對死對頭真是活寶,雖然每見面就必鬥嘴,不過這種針鋒相對的情況非但不讓人擔心,反而覺得好笑。
只是,自己就得當起和事佬了。
「我也真的有些累了,那就讓道遠送你吧!」朝忿忿不平的程羽衣輕道,他成功的撫平了她的怒意。
「你累了哦?」如果是這樣,那自己也不好硬是要他送,可是與其要讓這個看自己不順眼的人送,她倒不如自己回去。「那我
自己回去就好了,你早點去睡吧!「她背起背包就要走人。
「等一下,這麼晚了,你自己要回去既不方便也危險,還是讓道遠送吧!」孟宗遠的話很有道理。
「可是……」雖然很想聽話,可是程羽衣一想到孟道遠那有夠不和善的態度,要他送?還是有點不甘願。
「走吧!」
孟道遠倒是沒有猶豫,腳跟一轉就往車庫走。
「去吧!道遠其實很溫柔的,只是那張臉凶了點。」看到程羽衣仍站在原地,孟宗遠笑著解釋,不希望弟弟與她的關係日益惡化。「你多和他交談;就會發現他的好了。」
「我才不敢這麼想呢!」程羽衣一臉的不以為然,擺明了不相信他的話。
看她的表情,孟宗遠只能笑笑。
「快去吧!別讓道遠等太久了。」看她仍猶豫著,孟宗遠催促道:「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回家很危險的,有道遠送你,我也比較放心。」
程羽衣仍在掙扎,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就聽他的吧!
「那我先回去了,你早點去睡。」揮揮手,她無奈的往外走。
看著她的背影,孟宗遠笑了笑,對於兩人的未來,他是既憂心又期待。
藍色的藍寶堅尼,她不曉得這其中還有一段故事呢!
第三章
程羽衣一踏出門,就看到了那部在她生命中扮演著重要角色的車子。
「這不是宗遠的車?」藍色的藍寶堅尼,這明明就是她查到的那一輛。
「上車。」孟道遠懶得和她解釋,少了大哥那部翻譯機,自己可不想多浪費唇舌與她溝通。
問明了住址,他熟練的駕駛著車往山莊外開去。
「你常開這部車?」程羽衣感到奇怪,這明明就是孟宗遠的車,為什麼反而是他在開?一想到金大師說的話,她就難免不舒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