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德農擅自作主地設計你進入佛日堡,我感到很抱歉。但你放心,這件事到此為止,不管是茱莉亞、德農,還是其他的吸血族,我都不會再讓他們動你分毫。你是賽姬的心上人,我不會讓你出事。」
「謝謝。」彥廷聲音幹幹的。
聽出他的語氣不怎麼誠懇,泰勒瞇了瞇綠眸:不必懷疑我的用心,我這麼做全是因為賽姬。「
「我知道。」彥廷當然曉得,否則自己何德何能,能驅使這名傲慢的男子維護他。 「對了,善惡和薔薇
「在事情圓滿解決之前,他們會留在這裡保護你。」
「他們是天使?」他眼中的問號,絕對不是對兩人的身份有任何疑惑,而是針對他。
泰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饒富興味地看著他,語氣是嘲弄的:「你的消息很靈通,他們的確是天使。至於為何會帶你們到彗星堡,是因為他們不想把事情鬧大,決定交給我處理會比較好。善惡跟我有親戚關係,所以你就不用懷疑何以天使會跟吸血族的王子有來往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尷尬地說。
「有沒有都沒關係。」泰勒不以為忤,還想說什麼時,門上傳來兩聲輕敲,「進來。」
彗星堡的管家和僕人魚貫進入,在向主人行禮如儀後,將豐富的早餐擺滿桌上,泰勒打了個呵欠。
「我恐怕必須失陪了,連續好幾天沒睡好。彥廷,早餐用完後,管家會帶你去房間。賽姬,把我命人做的藥膳全都吃完,再睡個飽。我下午再來看你。」
「好。」賽姬呢喃著目送他的身影離去,視線轉向朝她走來的彥廷。
早晨的陽光帶著灼熱從窗簾縫透進來,比起彥廷身上所散發出的光明氣息,那一點陽光其實不算什麼。
賽姬暈沉地想著,注視著他來到床邊,朝她伸出有力的手臂,溫柔地扶她坐起。
順從地依偎進他懷中,她的心暖暖熱熱,任他抱起走向餐桌。……「
第七章
翌日,夕陽剛沉落,彗星堡來了不速之客。
茱莉亞盛氣凌人地率眾闖人,幸好管家事前接獲主人命令,不但沒有阻攔,還順理成章地接引惡客進入廳中。
「德農,你還有臉來見我?」泰勒的聲音雖然很輕柔,卻有種不怒而威的鷙猛威力,令聞者心臟緊縮。
「王子……」德農垂下頭,惴惴不安,主人的脾氣就像暗夜的空氣無法捉摸,平常都很寬厚,但事涉他的獨生女,小事也會變大事。
「泰勒,你逞什麼威風!」惱怒的火焰自茱莉亞的綠眸暴射而出,瞪著不動如山端坐在廳中的男子,一股氣就往上衝。
傲慢的態度,先聲奪人的怒氣,絕對不是茱莉亞期待泰勒見到她時會有的表現。她高傲地揚起尖細的下巴,設法睥睨氣勢驚人的主人,不過是她父王與人類生的賤種,沒到大門口恭迎她已是過分,居然還用這種態度對她?。?br />
見他不予理會,她更生氣了,怒火沖天地走向他。
但在她還來不及發起脾氣,就瞧見坐在另一端的黑髮男人,那尊貴、冰冷的氣質,令她呼吸一窒。
「魔魅!」飢渴地吞噬著他俊美的身影,茱莉亞心中充滿激動。
可惜,妹有意,郎無情,魔魅的目光僅是越過她,看向她身後的同伴,這讓茱莉亞萬分不悅。
後面有比她更可愛的美人嗎?不過是陪同前來的德農、蕾莎,以及——夜靈!
她迅速轉身,捕捉到夜靈眼中的激動,淬毒的目光氣憤地射過去。
「屬下無能,讓賽姬小姐受傷,請王子降罪。」茱莉亞的憤怒全然不在德農的注意範圍之內,他只擔心泰勒的怒氣。那一晚的事件,讓他煩惱得連覺都睡不好,面對主人的指責,頭垂得更低。
「東西呢?」泰勒面無表情,只那雙綠眸深沉得嚇人。
「屬下照王子的交代,把羅彥廷的行李帶來了。」
「良好。」
簡短的兩字,有如鐵錘落在德農心上,不確定主人的「很好」是什麼意思。是原諒他了,還是準備宣佈對他的懲罰?如果是後者,他也甘之如飴。
「主人請吩咐。」他的態度越發的恭謹。
「這件事……」
「泰勒,傷賽姬的人是茱莉亞,你不要怪錯人!」
蕾莎見不得枕邊人受委屈,沉不住氣地道。
「蕾莎,你……」顧不得再去瞪見到魔魅後神情變得古怪的夜靈,茱莉亞憤慨地怒視妹妹。雖然她是一點都不怕泰勒的,但蕾莎為了維護德農而出賣她的行為,仍是不可原諒。
「我又沒說錯。」蕾莎咕噥道。
「哼!」她怒哼一聲,暫時無心跟她計較,把所有的怒氣一古腦地發向泰勒:「是我做的沒錯,你不用在我面前教訓屬下,耍威風,有什麼不滿衝著我來!」
「你打算負荊請罪嗎?」泰勒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氣得茱莉亞火冒三丈。
「你以為自己是誰?不過是個賤種,還敢要我負荊請罪!」
聽見她口出惡言,有魔魅在一旁壓陣腳的泰勒,索性豁出去,不打算再對茱莉亞忍氣吞聲下去。
「你侮辱我,就是侮辱父王。你有膽子,我們到父王面前,你再把這種話說一遍。」他語氣強硬地道。
「你!」茱莉亞的臉又青又白,綠眸裡射出陰狠的光芒,「別以為父王寵你,就為所欲為!」
「這句話應該是說你自己吧!」泰勒不客氣地回嘴。
茱莉亞萬萬料不到向來在她面前唯唯諾諾的泰勒會變得這麼強硬,口舌便給得讓她招架不住,除了惡狠狠地瞪他外,一時間竟想不出半句話來回應。
「對於你打傷賽姬的事,我本來是不想計較的,可你不但一點歉意都沒有,居然還歪理霸氣地找上門,我若是一味隱忍,恐怕會被外人恥笑,以為我真的怕你!」
「你想怎樣!」茱莉亞怒極反笑,她以前真是把泰勒給瞧扁了,還以為他會像之前那樣,任她予取予求,沒料到態度竟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應該是問你想怎麼樣吧!」泰勒眼中充滿嘲弄,「跑來我這裡示威,是因為你太閒,還是嫌那一晚打人打得不過癮?」
提起那一晚的事,她就一肚子火,被善惡打傷的部位仍會隱隱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