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和令姊交往時,就沒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
「只除了你,對不對?」陶琪拄著頰看她。
利環低下眼眸,不吭聲。
「我承認,他完全超出了我們的臆測之外。我原先以為他是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畢竟他之前的名聲不免給人這樣的朕想,加上嘉元說,你認為他不會對你和孩子負責。
「我當初或許有這種想法,可是現在……」
「他向你承諾他會承擔起責任?」
「他愛我!」利環突然抬起頭,凝定向陶琪的黑眸裡有著不客人懷疑的堅定。「他說會想辦法解除和令姊的婚約。」
「他有說什麼辦法嗎?」
「他希望令姊和周先生會先有行動。」
「哼,他想得美呀!」陶琪不滿的翻了個白眼。「他知不失道我姊姊也在等他採取行動呢!他們這樣你推我、我推你難道要等到上禮堂時雙雙悔婚嗎?」
「那怎麼辦?」臉上浮現一層憂慮,下意識的撫著自己的小腹。
陶琪的眼光跟著看過去,「幾個月了?」
「三個月了。」
「做過產檢了吧?」
「當然。」
「有沒有照超音波?」
「有呀。」
「可有胎兒的照片?」
「有。」利環納悶的望著她,像是在問陶琪她想幹嘛。後者回她一個甜蜜蜜的無邪笑容。
「如果你信得過嘉元,就把所有的事交給我們辦。我保證辜家很快就會給你一個交代。不過你要把胎兒的照片交給我,還要答應我在事情成功之前,不可以告訴辜昱棠我為你們拿主意的事。」
「為什麼?」雖然她是信得過嘉元,可是陶琪的笑靨實在太像魔女的笑容了,讓她不放心。
「我是為他好!」她在心裡扮鬼臉。「這件事他最好什麼都不要知道,這樣他家裡的人就沒辦法怪他了。」
是嗎?利環半信半疑,但在陶琪充滿自信的表情下,又不免將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或許,她真有法子呢!
螢幕上的胎兒情形十分活潑,這是昱棠第一次「看到」
他的孩子,難以言喻的感動充盈於心,他忍不住眼眶灼熱了起來。
做完產檢後,昱棠和利環像一般初為人父母的夫妻般帶著傻兮兮的笑容走出診療室。
兩人來到車上,昱棠留在車內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他按了免持聽筒,只「喂」了一聲,便被電話另一端的雷霆怒吼嚇得吞回未出口的話。
「昱棠,你做的好事!」
「爸,發生了什麼事?」他邊安撫利環受驚的情緒,邊困惑的問。
「你還有臉問我!自己捅的樓子都不知道!」
「您不說,我怎麼知道?」
「你少給我耍嘴皮,總之,立刻滾回家來!」
「爸!」
嘟嘟嘟的電話掛斷產突兀的迴響在車內,昱棠切斷電話,試著安慰憂心忡仲的利環.「是我爸。他難得發這麼大的脾氣,不曉得我是哪裡惹到他了!」
「你趕緊回家向他解釋,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
「沒關係,他正在氣頭上,我做任何解釋他都聽不進去。我先送你回去,再回家看看出什麼事好了。」他親了親利環的頰,要她別為他煩惱。「你是孕婦,要知道你不開心,咱們的孩子也會不開心呢!笑一個。」
她聽他的話勉強一笑,仍憂心的囑咐道:「昱棠,你要小心。」
「我知道。」
把利環送回去後,昱棠很快回到家中。午後的陽光熾烈,然而庭院深深的辜家大宅內卻顯得陰森,管家指引他到書房,一看到除父親外,還有兄姊在場,昱棠便知道事情不妙。
「你做的好事!」辜明道朝他丟來一份報紙,昱棠彎身從地毯上撿起,在大姊昱楓的提醒下,翻到有他和利環照片的那張,發現照片的畫面是他找到利環的那天兩人在人行道爭論時的情景。
他腦中一片空白,想不起來那天有遇到任何記者,照片是難偷拍的?
「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辜明道氣急敗壞的吼道。
昱杭面無表情,昱楓則表情嚴肅的注視向他。「昱棠,裡面的報導是真的嗎?今天早上公關部的電話接都接不完,我們這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
昱棠一時心亂如麻,但沒多久就平靜下來,很快瀏覽了一通報導內容,才抬起頭面向父親。就在眾人以為他會否認,他卻道:「上面的報導正確翔實,沒有太多誇大之處。」
「你——」辜明道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昱棠,辜陶兩家正加緊籌備婚事,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來?」昱楓痛心疾首的斥責他。
「是呀。奶奶好像還挺喜歡陶琴的。」昱杭幸災樂禍的加入討伐。「你要爸爸怎麼向奶奶交代?還有陶家,陶安這人最愛面子,出了這種事,他老瞼往哪放?」
「陶安有打電話來嗎?」一道靈光瞬即在昱棠腦中閃過,不動聲色的反問。
這一問可把現場的其他三人問傻了。
「這件事的確有些古怪。」昱楓首先開口。「雖然這是一份銷路不怎樣的三流報紙,可是都有記者看到這份報導,打電話來向我們求證,永安集團的公關部門應該也會接到同樣的電話。依照陶安的個性,不可能不向我們興師問罪。」
「他卻一聲不吭,代表什麼意思?」昱杭也感奇怪。
辜明道陷入沉思,這的確怪異。
「不管怎樣,昱棠做出了這種事總是事實,陶安沒打電話來,不表示他不生氣,也許他等會兒就打電話來找爸爸。
還有,我們要對這件事如何處置,也要盡快研究,不能等著人家興師問罪再來打算。「
「昱杭說得對,爸,您得趕緊拿個主意。」
辜明道冷銳的眼光射向次子,發現他竟然還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不覺有氣。「你到底在想什麼?陶琴是你自己選的,你有什麼不滿意?之前,我以為你轉性了,沒想到還是這樣亂七八糟,你太讓我失望了!」
昱棠對父親的指責只覺得好笑,也不想想他自己是什麼樣的人,竟然有臉教訓他?但表面上,他還是讓神色維持恭謹,冷淡的回答道:「我決定和利環結婚。至於陶家,我會登門請罪,不會連累到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