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父母就不重要了嗎?」
「你父母重要,那我爸媽呢?我可是他們唯一的兒子!」
「好,他們重要,我不重要,那你回去算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我才不希罕!」
「端木靖,這話是你說的,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白玉氣沖沖地離開山洞,撇下端木靖留在原地深自懊悔 。
他不該對白玉那麼凶的,這件事原本還有轉圜的餘地。
回到太空艦後,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他並非一定要回地球不是嗎?爸媽還有小妹照顧,再說他一年中大概只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待在家裡,並 不是個孝順的兒子。
最重要的是他喜歡白玉,他不想離開她。
可是白國女尊男卑的習俗實在讓他感冒,讓他不由得打起退堂鼓。他才不想當只被鎖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儘管籠子的主人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愛!?原來他是愛上了白玉。
要不然怎會對她難以割捨?被她搞得欲仙欲死、難以自拔?
他苦惱地歎了口氣,躺在床上發呆,直到對講機傳來悅耳的嗓音。
「端木,我是伊藜,可以進來嗎?」
他起身幫他現任的老闆開門。
「什麼事?」
「進去再說。」
伊藜大方地走進艙房,坐進書桌前的椅子。
「我看得出來你有心事。」她微笑道。
「哦——真的?「
「你是在否認嗎?」
「不是。」
「你在為情傷神,跟白玉有關嗎?」
「你怎麼知道的?」他震驚地望著她。
伊藜調皮地笑著說:「我有讀心術。」
「啊!沒錯。」端木靖一副恍然大梧的表情。
「願意跟我談談嗎?」
「沒什麼好談的。」他垂頭喪氣。「那個女人不講理。」
「女人不需要講理,她們只需要哄騙。」
「你要我騙她?」他訝異地揚著眉。
「騙她什麼?」伊藜莫測高深地笑著。
「她要我留下來,難道要我騙她我願意嗎?」
「你不願意,她卻堅持,這代表什麼?吵架?」
「我也不想跟她吵呀!」端木靖煩躁地拉扯著頭髮。「我是跟她講道理,但她根本不前聽。」
「你愛她嗎?」
伊藜的問題引來他一聲歎氣。
「我想是吧,所以我跟她說她可以跟我一道走。」
「可是她不願意?」
「沒錯。」
「而你也不願意留下。為什麼?」
「這還用問嗎?男人在這個國家一點地位都沒有,誰會想留下來?白玉就是不肯體諒我。」
「那你有沒有想過要白玉離鄉背井,也是一件殘酷的事?她在白國享盡一切榮華,現在要她學習當個平凡 的女人,你說她心裡會不會怕?」
「我會盡一切力量呵護她。」
「她又何嘗不是抱著相同的想法呢?她也會盡一切力量呵護你,讓你幸福、快樂。」
「待在牢籠裡會有幸福可言?你沒聽過『不自由,毋寧死』這句話嗎?」端木靖嘲諷地說。「再說,你要 帶紫光離開,難道他不會感到任何恐懼不安嗎?」
「紫光不一樣,他跟我心靈相通,而且他跟你一樣是個男人。」
「是呀,紫光都受不了,遑論是我。」
「你可以改變一切的,你是個根優秀的領導者,從政很適合你。」
「呵!伊藜,你有沒有搞錯呀?這是個女人國,男人沒有可能躍上政治舞台的。」
「可以從你開始。」
「我不敢這麼想,我還是選擇離開。」
「不帶白玉走?把你的心留在這裡?」
「如果她願意的話,我是很希望帶她一起離開。」
「那就說服她呀!」
伊藜眼中的堅定,讓端木靖心中浮現一絲希望。
「如何說服?」
「用這個。」伊藜從口袋裡掏出一條紅絲帶。
「做什麼?」端木靖接過紅絲帶仔細端詳。
「你告訴她在一千年以前,你的故鄉有個叫歐洲的地方,在舉行競技比試時,武士會要求他們心愛的淑女 將一條紅絲帶綁在他們的手臂上。你問她願不願意做你心愛的淑女,將紅絲帶綁在你手上。」
「要是她不願意呢?」
「那你就拿過來讓我綁。」
「你是我心愛的淑女嗎?」端木靖疑惑地問。
「我是你老闆,同時也是你最心愛的妹妹。」
「妹妹?」
「是呀,你外曾祖母是我們伊家的人,所以我們算是表兄妹。」
「你查過家譜嗎?搞不好我是你叔叔。」
「萬一變成我侄子,怎麼辦?你還是將就這個稱呼吧,老哥。」伊藜湊上前親吻端木靖的臉頰一下,此舉 讓他驚呆了。
「晚安了,哥哥。祝你好運,明天為我贏得勝利。」
伊藜離開後,端木靖仍握著絲帶發呆。
一直到他眼睛漸漸困乏,才和衣上床。
當睡神將他攫住時,他在夢境裡遇見一個笑得很甜的女孩,給他一條紅絲帶,教他綁在他愛人的腳上。然 後白玉原諒他了,再度投入他懷中和他溫存,於是他在夢裡幸福地笑了。
◆ ◆ ◆ ◆
比武招親當天,競技場上坐滿白國的貴族。
第一場的射箭比賽,參賽選手必須以連續三箭射中五十公尺外的目標。
第一箭先貫穿用一根錦繩綁住的水果基座上的方形錢幣孔,以放下基座。然後在水果往下掉時,及時射出 第二箭將水果射到開啟鳥籠的柵門開關。待放出鳥後,再用第三箭予以射殺。
這套三連箭不知讓伊藜的愛將伯恩斯射爛多少顆水果,才終於練成。而且若沒有賢德的指導,伯恩斯可能 會在第一回合就讓伊藜失去比賽的資格。
在人聲喧嘩下,參與比武招親的五方人馬紛紛上場比試,除了龍魚火鳳外,另外四組人馬全過了關。
第二場的搏擊比試,經過抽籤決定,琳雅和靈羽被抽中捉對廝殺,左都夔鳥則和黑國的武士編在同一組。
靈羽有意成全紫光,所以在比試中未盡全力,讓琳雅輕鬆過關。而另一組的夔鳥則在健碩的黑國武士毛手 毛腳下,受盡屈辱,最後含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