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君子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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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我……」這是他最大的錯誤!安知禮深知他對不起江醒波,他為自己定力不夠而深感羞愧。

  「我已是你的人了,可是你卻逼著我去嫁給別的男人,你難道沒想過經過那一夜,你可能在我的身體裡留下什麼嗎?」她故意賣弄玄虛。

  「什……什麼?你是什麼意思?」安知禮震驚得臉色大變。

  「你等著看好戲吧!安知禮。」她詭譎一笑,掉頭就走。

  她受夠了!她追求安知禮追得也夠累了,「竊窕淑女,君子好逑」,現在起,該由他來追她了,她要他這個對愛情懦弱得教人生氣的男人,主動來爭取她,大膽地來將她奪回去!

  噙著狡笑,她知道,他一定會追過來的,因為她已下了「猛藥」。

  果然,安知禮一聽到她的話,立刻衝過來攔住她,急問:「寫意,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她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寫意!」他拉住她的手,滿臉慌亂。

  「放手,教授,你不怕被別人看見,我還擔心壞了我的名聲呢!我就快嫁人了,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流言蜚語。」她冷冷地看著他,眼中充滿了挑釁。

  他在她銳利的目光下放開手,卻仍滿心顫顫,不安地追問:「告訴我,寫意,你是不是……」

  「你又何必擔心呢?我什麼都不會告訴江醒波的。」

  「你……」他瞪大眼睛,她這話是不是表示她已經……已經……

  「反正江醒波也不愛我,他娶我只是為了解開情咒,我想,他不會介意這種小事的。」她還是模稜兩可地說著。

  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氣,臉色益發蒼白,再也忍不下胸口翻攪的驚惶,一把揪住她的手腕便往他的研究室走去。

  「啊,你做什麼?」她佯裝驚慌,可是嘴角卻浮上一抹笑意。

  他鐵青著臉將她拉進研究室內,鎖上門,將她按在牆上,怒聲責問:「把話說清楚,寫意、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盯著他失措的臉龐,幽然地道:「你真的在意嗎?你不是再也不想和我有任何牽扯,我勸你還是別問得好……」

  「寫意!」他痛苦地喝道。

  「為什麼一副好像做錯事的樣子?你沒有錯,錯的是我,從頭到尾都是我在引誘你,就算我自己有什麼後果,也由我自己承受。」她淒楚地笑了。

  「你……你真的……」他愈聽愈心驚,她的種種說法愈來愈明確地表示,她真的已經有了……

  「我的月事一向很準,可是這次遲了,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要結婚了,太興奮所致,你別擔心,如果真有什麼狀況,大不了去拿掉就好……」她說得輕鬆,可是字字都比刀還要鋒利。

  「不!」他瞪眼失聲厲喝。

  她被他嚇了一跳,閉上嘴巴看著他。

  「不可以……」他分不清自己是喜是憂,是悲是狂,他只知道,他絕不能任她殘害她自己,還有她肚子裡的小生命……

  小生命……

  天!她竟有了他的孩子了?可能嗎?才一次的激狂纏綿……

  「瞧你緊張成這個樣子,都還不確定呢!也許只是我的錯覺,也許根本什麼都沒有。」她拍拍他的胸膛,掙開他的手,轉身想走。

  他用力握住她的手,卻說不出任何留下她的言語。

  看他認真且為難的樣子,她的心陡地糾結成團,勉強擠出一抹僵硬的微笑,譏諷地看著他。「怎麼?知道我懷孕了你才會想留住我嗎?到頭來,我竟比不過一個小小的胚胎?」

  「不!不是這樣的……」他沙啞地低嚷,一顆心幾乎要被撕扯成兩半了,她明知他是多麼愛她,愛到連這樣看著她都會心痛,為何還要用這種話來傷害彼此?

  「放心,我還是會『如你所願』嫁給江醒波,既然你們為了解開情咒可以不惜任何代價,既然你為了那該死的君臣之禮、兄弟之情可以犧牲我,那麼要痛苦就讓大家一起痛苦,就讓大家痛苦到死——」她愈說愈氣,淚又不爭氣地湧出了眼眶。

  原本告訴自己要好好地演這一齣戲,但一想到自己竟得用這種手段來得到他的愛,她就替自己覺得悲哀。

  「不要說了!」他大吼一聲。

  她睜大眼睛,委屈地瞪著他,淚水更是成串地滴落。

  這個可惡的笨蛋!

  天下第一號大白癡!

  她在心裡臭罵著,拂開他的手,賭氣哭道:「好,我不說了,永遠都不會再來煩你了!」

  說罷,她連接下來的課也沒心情上了,轉身衝出他的研究室,把錯愕,不安、迷亂全部留給安知禮獨自去承受。

  第八章

  在外頭晃了一整天,直到深夜,潘寫意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

  其實她根本不想回來,如果可以瀟灑地遠離這裡,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和安知禮或是江醒波有任何牽扯,也許她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為什麼愛一個人會這麼苦呢?愛情不是甜甜蜜蜜的嗎?怎麼她看別人談個戀愛都快樂得像在天堂,她卻好像在地獄裡一樣?

  都是安知禮害的!要是沒遇見他,她也不會落魄成這樣……

  在心裡咒罵著,她拿出鑰匙,正準備打開家門,突然從背後伸出一隻手,用力抓住她的手肘。

  「啊!」她驚呼一聲,連忙抬頭,赫然看見滿臉凝結著怒氣和倦怠的安知禮,不禁怔住。

  「你到哪裡去了?」他低聲問。

  「我不必告訴你吧!」她別開頭去,掙開他的手。

  「我找你找了半天,你整個下午的課都沒去上,也沒有回家,更沒去醒園,你到底去了哪裡?」他緊攫住她的雙肩,焦急地逼問著。

  「這麼緊張幹嘛?怎麼?你以為我會去哪裡?去墮胎嗎?」她仰頭瞪著他,冷冷地笑了。

  「你……」他驚得臉色發白。

  的確,早上見她哭著衝出研究室,他心裡就陣陣發毛,想到她剛烈的性子,他真的好怕她會去幹什麼傻事,所以才會急著到處找她。

  「如果我說我去拿掉孩子,你會不會輕鬆一點?」她故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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