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的在心裡好笑了幾秒鐘後,她好整以暇的再次開口:「就算你是一時善心大發好了,但總有眼對眼的時候,你那麼好心的幫忙人家——」
「我是很好心呀。」雖然很想理直氣壯,無奈在家人的眼光注視下,氣就是無法雄壯威武起來,反成了心虛的囁聲。「發現他的懸吊臂桿裝置有問題,我想,反正他都要叫人來拖車,……我也是想多做些生意呀,就展現實力,然後他也同意……我送他去參加同學會……總之,就是這樣啦。」
解釋得七零八落,也不管家人有沒有聽懂,靜儀忙著給自己舀了一碗四物雞湯,據趙嬸說,四物雞湯是男性、女性都可以喝,她以前還以為只有女人喝四物湯哩!
「那他……」靜瑤想問對方有沒有什麼表示,但看妹妹臉紅得像隨時都會爆炸,知道她向來臉嫩,一時間倒猶豫著該不該問下去,至少也得等兩姐妹獨處時再問吧。
「你們說了一堆,到底在說什麼呀?」陳父不耐煩的開口,「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做什麼職業,家裡還有什麼人都沒說,就會說些亂七八糟的!」
還是老爸厲害,一開口就是重點。靜瑤不由得甘拜下風,忙將目光對準妹於,看她怎麼說。
靜儀頭痛得很,這下她可以確定阿丹那些渾話早就根深柢固的進入老爸的腦中,這下教她怎麼解釋?
「靜儀……」偏偏靜瑤還在一旁搖旗吶喊,讓靜儀跟本躲不了。
索性豁出去了!
「他叫宋奕麒!」名字都報出去了,他們甘休了吧?
「宋奕麒?」姐夫倒抽口氣,語帶驚訝。
「那個宋奕麒?」姐姐眼中升上恍然,聲音高了八度。
「那個宋奕麒?」老爸則是低音八度,眼光無法置信。
「哪個宋奕麒呀?」最後是老媽與趙嬸著急著想一探究竟的詢問。
「是上期的商業雜誌寫的那個宋奕麒嗎?」靜瑤確認著,全家人都瞪著靜儀,等著她的回答。
「很高興你們都認識他。」她誇張的綻出一抹嘲弄的表情。「有什麼想知道的,去看那份雜誌都能找到答案我相信記者的報導會比我的回答更詳盡。」
眾人聞盲面面相顱,周秉凡仍感到難以置信的挑著一邊眉毛,喃喃的問:「他開CEFIRO?」
「對。」靜儀報無奈的回答。
「他——」靜瑤還待開口,一道童稚的聲音忽然響起「好吵喔!」周沛很不悅的扁著他小小的嘴巴,藍海的深眸中盈滿委屈。「你們還沒講完嗎?我都沒得說那!」
這可嚴重了,小祖宗都擺出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就哭給你看」的表情,這時候再不拯思補救,陳家將遭逢大雷雨攻擊。
「沛沛乖喔,大家都不說了,就給沛沛講。」靜儀把握住沛沛這張牌,來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看她親愛的家人還敢不敢對她逼供。
「我要跟姨說,姨要陪我玩……」他揉了揉眼睛,好不容易等到姨回來,那些大人卻說那麼多話,害他……他打了一個大大的阿欠,努力撐著眼皮。
「等姨吃完飯,就陪你玩喔。」若不是嘴巴油油的,靜儀真想用力親一下最最可愛的小外甥了。
「耶!」沛沛開心的振作精神,索性就賴在他最最親愛的姨身上了。
眾人唉聲,這個家裡小霸王最大,他說了就算!
逼供遊戲結束,眾人的大玩偶只能忍讓給小霸王了!
靜儀逃過一劫。
走進大宇車輛修護廠,接待大廳明亮、通風,讓人感覺不出這是修車廠,空氣裡甚至難以聞見汽油味。
這是因為車子由另一端的入口進出,車輛檢修區與接待大廳以一道門戶隔離,接待處才會格外清淨、安靜。
宋奕麒評估的想,筆直的走向接待處,向接待小姐說明來意。
「宋先生是嗎?請坐一下,我Csll靜儀姐喔。」
從接待小姐嘴裡聽見她的名字,奕麒心裡有抹異樣。
不過還是兩天前的事,陳靜儀三字彷彿在他心理生了根,悄悄發了芽,以他估料不到的快速度成長。
下午接到她的電話,聽見她清脆優雅的聲音,腦中計算的投資案數字忽然間消失,任那銀鈴般的聲響一路撞擊至心靈深處,就在那裡繚繞不絕,引得他心旌動搖,除了她之外,什麼都不重要了。
是以,當她問他是否能在下班之前來取車;他迫不及待的答應下來。渾然忘記四點還有個會議要主持,七點又有個一定得參加的宴會要趕去,只是想著要見她。彌補兩人分開四十分個小時的空白。
就連後來在秘書的提醒下,記起了既定的行程,也只是進會議室交代幾句,要別人代他主持會議,若不是晚上的宴會太過重要,非得親自參加不可,只怕亦被他晃點過去呢!
搭計程車來這裡的一路上,他更是渾噩,腦中充滿了她的形影、兩人僅有的短暫相處,每一字、每一句、每個片段,都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播映。
也像是見了單相思。奕麒嘲弄的微揚起嘴角。他當然是,不然心裡這股甜蜜又苦澀的感覺會是什麼?
雖然平生不犯相思,不代表他不清楚何謂相思呀。
那是種既磨人,又無比甜美的感覺,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你、你來了……」
喘息的音調洩漏出一絲像是激動、又像興奮的情緒,奕麒的視線貪婪的看著從彎角閃進來的人兒。
她微微漲紅著臉,胸口有著明顯的起伏,彷彿是用跑的來。年輕的臉龐帶著些許的無措,但她投有閃躲他的直視,反而落落大方的走來。
薰衣草色的針織長袖上衣,搭配米色的及膝窄裙,呈現出采的女性嫵媚迎異於前天初見面時給他的帥氣印象。奕麒眼中難掩驚艷,不管是帥氣的她、還是嫵媚的她,都有令他心跳加快的魅力。
那如警鐘在耳內鑽鑽作響的聲音,顯現出那縷令他心亂的情慷依然存在,對她的渴望也沒有改變。領悟到這點的奕麒,幾乎想歡呼出聲,這表示想望了許久的愛情,終於翩然降臨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