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皺眉,我原本也正考慮要招輛計程車的,若不是你按喇叭嚇我,我已經在路上了!這麼回答讓你滿意了嗎?如果沒有別的問題,請把提袋給我,我打算照原計劃招計程車!」
奕麒沒理會她伸過來取袋子的手,深深看了她一眼後,緊捉著的薄唇微微開啟,「我送你。」
啥?她沒聽錯吧?
事實擺在眼前,不容她誤解。只見奕麒以搖控器打開行李箱,彎下腰拿起地上的袋子,越過她,連同他手中的袋子放進他乾淨得可以當展示車的行李箱中。
接著,他繞過來為她打開前座的車門,靜儀從呆滯中回過神,儘管對他竟不先徵求她意見就霸道的決定感到惱火,但既然今天的大採購都被他「綁」上車了,她不跟上去行嗎?
再說,有人自願當司機、當搬運工,還可以省去她的計程車錢呢!
她不客氣的坐上前座,奕麒很快的也上車,熟稔的發動車子。
靠進舒適的椅背,靜儀不禁要想,竟有人對分手的女朋友那麼好,不——她隨即苦澀的垂下徽微上揚的唇角,心裡的另一道聲音響起;她不是他分手的女朋友,充其量不過是名他爽約的對象……
奕麒以眼角餘光偷瞄上車後就一有不發的靜儀。
她將頭靠在椅背上,側向座位旁的車窗,眼似閉非閉,從一上車就保持這個姿勢。
如果只是這樣就算了,但奕麒可以感覺到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自她身上輻射出,彷彿在警告他不得越霄池一步。
這算什麼?
在啼笑皆非之餘,怒氣上湧,奕麒的胸口登時窒悶難受。
他只是好心的送她回家,她沒必要擺張臭臉給他看吧?
要說誰該對誰生氣,也是他對她呀,她有什麼理由生池的氣?
心裡雖這麼想,乾澀的喉頭卻如炎夏乾涸的井,又緊又苦的升不上一句責備的話。
畢竟,她沒有開口的義務,他不也是緊閉著唇,做只悶葫蘆嗎?
儘管有這樣的體悟,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仍充塞於陶臆間。
第六章
奕麒以眼角餘光偷瞄上車後就一有不發的靜儀。
她將頭靠在椅背上,側向座位旁的車窗,眼似閉非閉,從一上車就保持這個姿勢。
如果只是這樣就算了,但奕麒可以感覺到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自她身上輻射出,彷彿在警告他不得越霄池一步。
這算什麼?
在啼笑皆非之餘,怒氣上湧,奕麒的胸口登時窒悶難受。
他只是好心的送她回家,她沒必要擺張臭臉給他看吧?
要說誰該對誰生氣,也是他對她呀,她有什麼理由生池的氣?
心裡雖這麼想,乾澀的喉頭卻如炎夏乾涸的井,又緊又苦的升不上一句責備的話。
畢竟,她沒有開口的義務,他不也是緊閉著唇,做只悶葫蘆嗎?
儘管有這樣的體悟,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仍充塞於陶臆間。
是他自找的不是嗎?
人家根本不想上他的車,是他自作多情,看不得她勞累受苦,強邀她上車,落得熱臉貼她的冷屁股,能怪誰?
他越想,心情越是淒苦;也越發覺得車廂裡的氣氛窒悶,他就像籠罩在低氣壓中,快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不行,再不想辦法,他一定會發瘋的!
奕麒打開收音機,隨意轉的頻道正播放著低柔婉轉的歌聲。
優美的女聲尖刀般劈開車內的窒悶,奕麒感到鬆了口氣,還來不及聽清楚歌手在唱什麼,一陣怪異感緊接著撩至心頭。
靜儀緩緩的轉過臉,車子才開過兩人初識的地方,悸動的心尚未平靜下來,辛曉琪的歌聲冷不防地襲擊她,一字一句的挑起壓抑在心底的傷痛。
她墓地臉色僵白,濃黑的眉緊蹙在一塊,水光泠泠的眼眸裡充滿指控。奕麒狐疑的挑起一邊的眉毛,聽那歌聲繼續流轉在耳際。
……總有人不服約束總有人存心辜負總讓那專情的人哭「怎麼了?」他不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竟敢問她怎麼了?
怒氣升上眼瞳,靜儀緊握著拳頭,神情憤慨。
「你不喜歡聽歌?」
她喜歡,也喜歡這首歌,問題是不喜歡跟他在此時此地一塊聽這首歌!
他聽不懂歌詞嗎?
還是蓄意嘲諷她?
他知不知道辛曉供每唱一句,她的心就像被利刃狠狠割了一下腴定不再為情所傷的心,又再次勾起新愁舊很。可悲的是,她頜悟到不管之前下定的決心有多堅定,她根本收不回投向他的真心!
這樣付出除了怕孤獨
且有別的緣故……
對他的喜歡,不是怕孤獨,是兩顆心碰撞出來的火花,溫溫的燒,如火滴般不知不覺的滲進她的心,溢滿出來。雖然以前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會是這麼簡單容易,但在愛上他後,想要不愛都停不了。
若能錯不再犯是最好
其實這些倒也不重要
明天醒來是哭或是笑
都由人自找再說
說得再多也不見得有效
心有多痛要痛了才知道……
晶瑩的珠淚自靜儀眼角滴落下來,愛的微妙,原來要失去後才知道。心有多痛,也要痛了才知道。模糊的看著他蹙眉的表情,看著他深遠的眼眸裡近似學心的溫暖,她的淚水更加的無法禁制。
看到她在哭,奕麒手中的方向盤差點握不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的心情亂糟糟,不曉得自己觸動了她哪門子的傷心事。
他迅速把車停靠在路邊,想也不想的將她拉進懷裡。
靜儀想推開他,但不知為何,一撞進他堅實的懷抱,感受到他溫柔、暖郁的擁抱,所有的反抗意念全都消失。
她發出嗚咽聲,整個人癱倒在他懷中,眼淚決了堤似的流。
他的心跳、他的味道。一波波的湧人她體內,撕扯著她脆弱的心房,軟弱她的意志。
為什麼在給了她希望之後,卻不肯兌現?為何在無情的對待她後,又表現得這麼溫柔?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呀!在傷人時,還不忘給糖吃嗎?
她不懂他,儘管他寬廣厚實的懷抱彷彿是一座安全的港灣護衛著她,任她宜洩傷痛;儘管他的心跳是那麼深情、一聲聲的震悸著她的心魂,但他對她無情的傷害豈是此刻的溫存彌補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