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開門,室內雅致的佈置,令他讚賞不已。
良玉要他將行李放在客廳的地上,自己則動手打開窗戶,讓室內的空氣流通。
「房子是你自己的嗎?」他好奇得很。
「頭期款是我父母出的,剩下的貸款由我自己按月繳付。」
「我不知道當編輯的待遇那麼好。」齊康疑惑地瞥她一眼,這棟位於市中心的摩登大廈,少說也要個七、八百萬。
「雜誌社的待遇還好啦,寫稿的稿酬多多少少可以貼補一些,而且這棟大樓是我舅舅的建築公司蓋的,當初只賣我們六百萬而已,爸媽出了一半錢,剩下的三百萬才用貸款的。」
「看來你父母的確很疼你。」
「誰教我是最小的女兒呢?我大哥、二姊都很會理財,根本不勞他們費心,所以我很自然地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囉!」她朝他做了個鬼臉,進廚房燒開水。
齊康跟著進廚房,欣賞她忙碌的身影。
她從櫥櫃裡拿出咖啡壺和咖啡研磨機,洗乾淨後,才將咖啡豆放入研磨機裡。
「我以為你要請我喝即溶咖啡。」
「研磨的比較香。怎麼了,你趕時間嗎?」她回過頭焦慮地望著他。
「不……」他微微一笑,聳聳肩。
管他的呢,楊干中應該可以處理作筆錄這種小事的。
良玉欣喜地轉回頭開始煮咖啡,沒多久,氫氧的香氣使已瀰漫廚房。
他看著她拿出兩隻精緻的白瓷咖啡杯,將濃濃的咖啡注人,連同糖罐和奶精擺進素雅的托盤上。
「可以先幫我端到客廳嗎?我記得還有一些蛋卷可以配咖啡的。」
齊康順從地拿著托盤走到客廳。沒多久,良玉就端了一盤蛋卷出現。
兩人在悠揚的吉他音樂聲中品嚐咖啡,雖然彼此沒有多作交談,然而靜聆的氣氛卻更顯得兩人彷彿早已相知頗深,一切的言語都是多餘,甚至讓齊康有種回到家的感覺。
是的,回家。他那顆向來飄蕩、不安定的心,宛如闊別土地的水手終於在汪洋大海中找到停泊的港口般,而且決定再也不離開腳下的這片土地。
望著良玉那張帶著淡淡笑意的恬靜臉孔,他突然有種望著老妻的感覺,忍不住隨著她的愉悅而綻出滿足的笑容。他的眼睛逐漸泛起一層薄霧,為眼前這美麗如幻夢般的幸福而感動,甚至想伸出雙手緊緊地將這幸福擁抱住。
他在腦海中幻想著執起良玉的手,和她白頭偕老的畫面,但是,遠古的記憶卻選擇在這時候跳脫出來,他看見的是一對身著古裝,正坐在涼亭裡品茗談心的男女。而那彷若是自己化身而成的儒雅男子,正執著妻子柔白的手,放到唇邊輕吻細咬。
「貞宜,只要能一輩子這樣握著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齊康聽見自己以深沉、溫柔的嗓音這麼說,當他的眼光從那雙柔美移到那對閃爍著驚喜和感動的眼眸時,他嚇了一跳。
「我……」他瞪著良玉那對柔得可以滴出水來的眼睛發愣。
他剛才說了什麼?他是什麼時候拉起良玉的手,跟她說……他感覺到心慌意亂,不僅是因為沒料到自己會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對一個初相識的女孩說出這種承諾,還因他脫口喚出陌生女人的名字。
「再說一遍。」良玉溫柔的請求,將他從心慌意亂的迷霧中拯救出來。望著那對漾滿柔情的眼,他從心底許下今生的愛諾
「只要能這輩子這樣子握著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他深情的告白。
良玉積聚在眼眸中的淚霧,霎時化作水滴落在頰上。
「你怎麼哭了?」齊康著急了起來,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這是喜悅的眼淚,我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尋到今生企盼已久的愛。在經歷了幾百年的等待後,這愛就像久旱過後的甘霖般,滋潤了我飢渴的心。齊康,你知道嗎?你是我一百年來在尋找的良人。」她眼中閃動的摯情光芒,像陽光般照進他心底每個陰暗的角落,教他全身每個細胞都吶喊著要呼應她的柔情。可是幾百年?良人?這跟他向來先進的理念顯然不符。
「良玉……」他張口想要辯白。
「噓…」她的纖手摀住他的唇,「什麼都不要說,我知道你還不明白,不過,沒關係,就讓我先這樣靠著你就好。」她倚在他寬厚的胸膛上,滿足地歎了口氣。
「良玉……」他的手好像有自己的意志般順著她的長髮滑下她的肩,然後輕抬起她仍掛著淚珠的美麗笑顏。
她臉上泛著的幸福再度撼動了他。齊康忍不住俯下頭,沿著她的淚痕吻向甜蜜誘人的紅唇。
這次,再也沒有任何幻影打擾他們,兩人確確實實地領略了四片唇交接的情慾震撼。
在慾望的驅使下,齊康加深了這個吻,引導她的舌進入他的嘴裡,在兩舌交纏下,他的身體發熱,血液在疾速地奔流,逐漸變硬的下體吶喊著需要舒解,他不情願地移開嘴,氣喘呼呼地與她相視而笑。
「良玉,我不願進展得這麼快,可是……」,他眨一下眼睛,歎了口氣,「我不曉得,你總教我忍不住,或許我還是離開好了。」
「你要走了?」她的眼中閃過失望。
「是的,不過,只是暫時而已。天知道我還得回局裡呢,明天我再來看你。」齊康拿出自己的名片,在上面留了家裡的電話號碼還有他的行動電話號,跟良玉交換了名片。
「我會打電話給你的。」當良玉送他到門口時,他忍不住又輕琢了一下她的櫻唇,然後在她依依不捨的目光相送下走進電梯。
第三章
他看見自己拿了把刀刺進那纖細、脆弱的頸子中,那對原本明媚的丹鳳眼逐漸變得空洞,所有教他迷醉的生命力和美麗都消失了,僅剩下絕望和死寂…
望著她敞開衣襟內那對染滿血跡的雪白乳房,他興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興奮感,下體也因而堅硬起來,恨不能立刻插進她的身體裡。可是正當他想脫下褲子時,雜沓的腳步聲已自樓下越傳越近,他心知那女人剛才的吶喊聲驚動了樓下熟睡的丫鬟,只好帶著未獲滿足的慾望,自樓上的那扇門飛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