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到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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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善惡注視著白色的花朵,興奮的發現果然如薔薇所言。「你好有學問哦。」他愛慕地道。

  「沒有啦,都是胡亂學來的。」她欣喜於心,嘴上仍十分謙虛。「來,我再帶你看其他的品種。」

  她握住善惡有力的大手,在他笑意盈盈的眸光裡,暈陶陶地走回鵝卵石小徑。

  「這個又不同,雖然屬於基本品種之一,卻是重瓣。它叫月季,原產地在中國。歐洲的原生玫瑰原本只在夏季開花,但到了十九世紀,有人拿月季花和歐洲的原生玫瑰交配,才培養出四季開花的玫瑰品種。」

  「中國的玫瑰?」善惡的低喃像柔和的春風般拂過薔薇的頰邊,她輕輕顫抖著。

  「它因為四季開花,又名長春花。」火辣辣的嫣紅沿著垂下的螓首往頸間雪白的肌膚蔓延。薔薇的聲音帶著喘息,抖動得厲害,但仍強自振作,以幾個深呼吸平復體內莫名的焦躁,在情慾瀰漫的渾沌腦子裡尋找著詞句。「它有很多顏色,形狀也十分美麗,有個中國詩人叫蘇軾的,還作了首詩稱讚它:『長春如稚女,飄搖倚輕掉;卯酒暈玉顏,紅綃卷生衣。』」

  她似黃鶯啼鳴的悅耳吟哦,以及酡紅的頰、飄飛的衣袂,無不令善噁心蕩神馳。他靠近她,微一用力將她緊摟在身前,藍色的眼眸閃爍著動情地挑逗,在她耳邊吹著氣,「薔薇也很美麗,有人為你作詩嗎?」

  薔薇只覺得身心俱醉,體內已被喚醒的灼熱慾望如烈火狂飆。她像只戀火的飛蛾般,鼓著殉身的勇氣迎向他熱情的凝視。

  「那我將為你作詩。」他的唇拂過她柔嫩的唇瓣,讓她像風中的玫瑰般顫抖。

  薔薇昏眩又喘息地依靠在他懷裡,天真的美眸裡閃動著全然的信任,赤裸裸的愛意表露無遺。善惡的眼中燃燒著想吞噬她的慾望,卻意外地因那閃著真誠愛慕的楚楚動人臉龐而心軟退卻。

  她是那麼嬌、那麼美、又這般的柔弱。

  遊戲人間的魔鬼心腸,頭一次產生憐惜的情緒。藍眸閃爍著破碎的鑽影,悸動的心因為對少女的愛而猶疑不定。

  薔薇如白玫瑰般天真、無邪,讓他不忍侵犯。這少女的芳心就像她先天有缺陷的心臟一般脆弱。

  「我不是你想像中的天使。」他忍不住警告。

  「你是的。」她深情地說。

  他略顯氣餒地繼續點醒她,「愛情並不是你這種小女孩該玩的遊戲。你會為愛心碎、為愛憔悴神傷。」

  「縱被無情棄,不能羞。」她吟著中文老師教導過的詞句,表明心中對愛情無怨無悔的心情,並在善噁心神為之震盪時,攀緊他的頸子,拉近四片唇瓣的距離,再度主動的親吻他。

  她就像天真、熱情的月季花,勇往直前的追求所愛,義無反顧地以飛蛾之勢撲向熊熊燃燒的愛情烈焰中。就算明知情焰會燒痛她真誠的心,烙傷她生命的羽翼,她亦甘心無悔。寧願為愛殉身,亦不願無愛苟活。

  就連善惡這樣的魔鬼,也禁不住為她的真誠所撼動。芳美的唇以生澀的技巧夾帶著誘人的天真和熱情,挑逗他向來不為女性傾動的無情心腸。他發現自己居然為之著迷,兩片紅唇在她的哄誘之下徐徐啟開,強健的臂膀用力摟住懷裡順從的嬌軀。

  當怯怯的丁香舌乍遇被熱情挑動如猛虎出柙的掠奪之舌時,只能任其吞噬、引導,酥軟在愛人懷抱裡嬌吟。在善惡接管一切後,所有生澀純真全都轉化為肉慾的狂歡。薔薇頓時覺得全身熱血沸騰,躍動的心跳動得比任何時候還要急,卻沒有以往心痛的痙攣,有的只是隨著兩人舌頭糾纏得更加狂野而漸次升高的激情。

  就在薔薇喘不過氣來時,善惡略微移開他的唇,轉而攻擊她如嬰兒般柔嫩的臉蛋。他的一隻手仍扶在她腰上,另一隻卻從背後移上她的腦後,探索濃密秀髮的觸感。他的鼻子深深吸入薔薇肌膚上泛出的幽香,甜甜的清香和玫瑰如出一轍。在這一刻,他恍惚的認為薔薇並不是凡間的女子,而是來自玫瑰國度的仙靈。不然,她泛著玫瑰香澤的肌膚,為何如此令他流連,難以捨棄?

  這樣的想法,令他原本還稍微約制的情慾,若脫韁的野馬奔騰。他逸出男性的呻吟,更加狂野的向她馴服的嬌軀索求熱情。

  這已經不是一對初嘗愛情香甜情酒的少男少女該有的純純戀曲,而是男人和女人對慾望的渴求,熱情一旦爆發,便難以收拾。

  薔薇覺得有如處在正滾動熱流的火山邊緣,全身燒灼、血脈賁張,難言的飢渴在體內竄燒。她的心慌亂到極點,一切都超出了她之前的想像。她不知道心中的不安是為即將到來的極樂而悸動,還是為不可確定的未來而戰慄。

  她只知道她愛他啊!一見傾心,再難回頭。

  她抱緊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在他熱情的撫觸下輕吟顫動。

  彷彿感受到懷裡可人兒的心甘情願,善惡以男人的本能愈發熱烈的索求她的回應。就在他們激動的擁抱時,重心一個不穩,兩人竟倒向鵝卵石道旁的月季灌木叢裡。

  善惡及時以身體護衛住薔薇嬌貴的胴體,但自己的一身皮肉卻不免被花刺刺傷。

  「啊!」一聲痛呼逸出他端麗的紅唇。

  第四章

  生平的第一滴血,自黑絲絨襯衫右邊袖口露出的腕部肌膚冒出來。

  善惡擰眉注視扎進肌膚裡的花刺,紅色的血珠往上湧出,噬心的疼痛仍持續進行。

  他第一次流血,而且血液是紅色的。

  薔薇狼狽的自地上爬起,將他斜倚在灌木叢的上半身扶正。善惡輕哼出聲,再度肯定他身體裡的痛覺神經真的有發揮作用。

  「天啊!」薔薇檢視著他受傷的程度,紫羅蘭般的眼眸因心中的疼惜而濡濕了起來。在視線所及的範圍內已是一片狼籍,更遑論包裹在襯衫裡的手臂和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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