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湊合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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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呵,鐵定是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才引來別人的追殺。我就說你是掃把星嘛,險些害了我。」唐灩冷嘲熱諷道。

  「在下雖然不是完人,可也沒囂張跋扈到得罪人的地步。依我之見,多半是愛慕唐小姐的人不甘願四川第一名花落到洞庭君家,才想除君某而後快吧?」君如意皮笑肉不笑地反擊。

  「我的愛慕者才沒這麼下作呢!」她懊惱地道,事實上,是她想破頭也想不出來會有這號癡情人物。「我看倒有可能是被你負了心的薄命女不甘願被拋棄,因愛生恨。」

  聽聽這話有多酸啊。君如意不由得莞爾,心裡一高興,遂不想跟她計較,只似笑非笑地瞧著她。

  「你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她被他看得心亂如麻。

  「沒什麼意思。只是不想越描越黑,加深唐小姐對在下的誤解。」

  「我誤解你什麼?」

  「誤解君某是流連花間的浪蕩子。君某雖不敢說自己是人格完美的翩翩君子,但向來自惕大德不逾矩。對君某愛慕有加的姑娘不能說沒有,但君某向來潔身自愛,請唐小姐放心。」

  「誰要聽你說這個了!」唐灩又羞又氣地別開紅艷的臉蛋,轉向伯父。「大伯父,居然有人撒野到唐門的腳下,我看這件事我們得好好調查一番。」

  「灩兒,今天你總算說對一件事。放心,伯父不會讓人上門撒野的,也絕不會讓如意受傷。」

  「我管他……」唐灩及時合上嘴,硬將「去死」兩字吞回肚裡。她蹙緊黛眉,不明白自己矛盾的心情。明明討厭他,又怕真的把他咒死了。

  一定是她太善良了,即使面對討厭的人,也不忍心置對方於死地。她如此安慰著自己。

  當唐言準備派人往春日亭探個究竟時,管家來報,有群自稱是君家家僕的人馬,說要找君家的三少爺。

  唐言立刻請對方入莊。

   

   ☆ ☆ ☆

   

  「是幻電通知你們上這裡找我的?」被安置在西廂五柳軒的君如意閒適地斜倚在榻上,喝著貼身小廝送上來的上好茗茶,睨向站在一旁、留著山羊鬚的君家外堂三管事李漠。

  「是。」李漠恭謹地回答,對君如意的料事如神一點也不驚訝。

  當他奉主人之命,陪同君如意前往四川唐門下聘時,他和一般少跟君如意接觸的外人一樣,對這位三少爺僅有長相俊美、頗有文才的軟弱印象。

  一開始,人們可能會被他那張集百花艷色都難以比評、酷似他母親的絕色姿容迷得神魂顛倒,開始語無倫次起來。人們會以為眼前的人兒是天上下凡的仙女,等從無邊春夢醒來後,人們會開始怨天嗟地,怪老天爺竟讓這張絕色嬌容長在男人身上,對這位少爺也會產生一些不適當的遐思,看輕這位年僅弱冠的少年郎,以為憑他一副養尊處優、不解世事、啥事都由下人打理的模樣,是可以欺負、瞞騙的,而人們若真的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

  在人們放鬆戒備想打馬虎眼時,他卻冷不防以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指出交代所辦之事的疏漏處,並適時在人們羞得無地自容時,口角春風地化解尷尬,轉個身又變回那個啥事也不懂的富家大少,好像剛才睿智精明的形象只是眾人一時的眼花。

  一次、兩次、三次,就算再笨再呆的人,也終於明白這位君家三少爺並非如外表那般可欺。他或許不像君家老大君天行那樣給人強悍、精明的搶眼印象,也不像君家老二君承祀那般深沉多智,但絕對不是盞省油的燈。他有君天行的精明、君承祀的深沉,以及若大海般無涯無際的智慧、虛懷若谷的內涵,加上讓人不設防的俊美外貌,事實上是個比君天行、君承祀更可怕的人物。但這項事實,只怕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隨著這些時日的相處,李漠在這位三少爺面前越來越恭敬,對他的敬慕完全發自內心深處。雖然君如意執掌君家的機會不大,但他打心眼裡欣賞這位少爺。

  拿從入川以後接連遇到的伏擊、暗殺事件來說,他當初只以為是一般宵小覬覦君家向唐門下聘的貴重聘禮,君如意卻對他這番說詞嗤之以鼻。

  他還記得當時君如意嗤笑一聲,斜勾著眼角戲謔地睨著他的模樣,只能用傾城傾國來形容。

  「李漠,你認為有哪個宵小膽子大到不將洞庭君家放在眼裡,也不把四川唐門擺在心上,一再出手搶劫這批聘禮?」

  「少爺……」他結結巴巴道,主要是被君如意似笑非笑的模樣迷得全身茫酥酥。「財帛動人心啊。人為財死,有可能是貪念作祟,才會讓這些強盜忘了利害。」

  「是嗎?」君如意眼中的諷刺意味更強烈,他摸著光潔的下巴,故作深思狀。「可是為什麼他們不向那幾十箱聘禮下手,反而朝我攻擊而來?」

  「說不定有人知道最珍貴的聘禮——夫人交給你的十二隻夔龍夜光杯是由少爺親自保管。」

  「你真的這麼想?」君如意笑瞇瞇地說,但燦如寒星的眼眸卻射出憐憫意味極為濃厚的嘲弄光芒。「李漠,那就好了。」

  什麼意思?李漠一頭霧水,無法理解君如意眼中的憐憫和嘲弄因何而來,直到他們向唐門下完聘,君如意得知唐灩在訂婚前一天便離家趕往太白山,便笑著向岳父唐諍表明對唐門位於太白山的產業十分有興趣,然後帶著一干屬下轉往太白山,沿途伏擊不斷,都在君如意的智慧下一一化解,李漠才恍然大悟,其中似乎大有文章,君如意先前的嘲弄和憐憫,分明是笑他是個大白癡嘛!

  枉他白活了三十五年,在商場混了二十年,居然不如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李漠頓時羞愧萬分,忙向君如意請罪。

  「屬下該死,竟未察覺這批殺手針對的是少爺。」

  「李漠,你終於看出來了。」君如意撫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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