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每一分自制力,風雲才沒伸手將初月摟進懷裡,他知道這麼做只會讓慾火更難控制。
忍受著血液裡奔突的慾望煎熬,他緊抿住唇,僅以眼光向她保證,一等他們安全,他一定會滿足兩人的渴望。
時間突然變得慢了起來,尤其是對風雲而言,他幾乎每走一步,胯下的堅硬就會提醒他將有的歡愉。他咬緊牙關,催促眾人趕路,藉著體力的消耗,略微減輕身體的痛苦。
日落月升,月落日昇,攀山越嶺,日夜兼程。趁著蚩尤的大軍集結在戰區,他們從偏僻的小徑越過九黎勢力範圍,終於在另個黃昏安全脫險。
夜晚已臨,星星泛著奶油般的光,一彎新月掛在靛藍色的天際,森林中一處空地瀰漫著歡樂氣息。
食物的香氣隨著每次呼吸縈繞在鼻端,新鮮的魚是不久前才從小溪裡抓上來,剝好皮的獐、兔是剛剛獵捕到的,還有林子裡的野雉、野菜、菇類,組合成這頓豐盛的大餐。
連日繃緊的情緒和肌肉,在此刻全然放鬆。
風雲手下的戰士,大啖著和鳳族女戰士同心協力烹煮成的山珍海味,眼光放肆地投向這些日子以來患難與共的美麗夥伴。
喉嚨咕嚕作響,是吞嚥口水的聲音。眼前的美女只能看不能碰。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夥伴嘛,那檔事又得講求你情我願,加上己方這邊的人數比彼方多,就算他們敢大著膽子向鳳族美女求愛,還得先擺平一起流著唾沫的同袍哩!
算了,反正趕了幾天路,大夥兒都是筋骨酸疼、全身無力,萬一緊要關頭來個力不從心,可丟死人。還是忍一忍,等回到營地再來各憑本事好了。
這邊的鳳族女戰士在吃飽後,可不像他們滿腦袋的遐思,人家想的是溪邊溫暖的水流。若能好好洗個澡,將滿身的灰塵髒污洗淨,那可舒服極了。
她們成群結伴,邀著族長一起去洗澡。
初月微笑頷首,捶著自己酸疼的腿。
為了避開九黎人的追蹤,他們所乘的馬匹被風雲安排好的屬下騎走,以引開敵人。沿路上他們只好靠兩條腿走路,且揀的都是荒僻、險隘難行的小徑。
往昔在族地的山林中,鳳族女戰士不乏體能訓練,但終究沒走過這麼長遠、艱難的路程,幾日的折騰也夠大夥兒受了。
初月揉捏著自己的腳踝,驀然間,感應到一陣陣火熱燒灼上她均勻美麗的小腿,脊背竄過同樣的熱流,皮膚上的雞皮疙瘩直起;她詫異地抬起頭,迎上風雲眼中赤裸裸的慾望。
她的心跳立時漏了半拍,呼吸梗住。
「族長,該走了。」小兔拉著初月起身,其餘的鳳族人都朝著小溪的方向走去。
「好……」初月扶著小兔的手,全身的力氣都在風雲的注視下流光,腳步虛浮,險些跌倒。
「族長!」小兔及時攙住她,沾染污泥的小臉吃力地皺起,辛苦地撐住初月下滑的身軀。
突然,小兔的肩上一輕,睜大的眼眸裡才出現風雲高大的影像,族長已被對方接了過去。小兔振作精神,伸手要搶回族長,風雲帶著懷裡的人兒俐落地避開,讓她撲了個空。
「把族長還我!」她靈活地止住向前傾倒的身軀,旋了個身,雙手叉在腰上,兇惡地瞪住風雲。
「我有話跟你說。」他沒理會小兔,低下頭,眼光冒火地看進初月驚慌的眸裡,灼熱的呼吸輕拂著她柔嫩的臉頰。
「我……有話等我洗澡後……」她支吾道,在他不容人忽視的威脅眼光下,猛然住了嘴。
「我很急!」風雲捺住性子,咬牙切齒地迸出三個字,這已是他的極限。
「可是……」
「喂,我們族長跟你說話,你沒聽見是不?」小兔伸手要來拉初月,卻被風雲橫眉豎目的兇惡樣嚇得連退三步。她小嘴扁了扁,不甘心地想跟他講理,囁嚅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個字。
這人的眼光好可怕,就像剛搶到獵物的猛獸般,凶狠地瞪視週遭覬覦他口中獵物的其他獸類。
小兔瑟縮了起來。可是不行呀,父親要她保護族長呢!
「跟我走!」風雲一手拿了個小布包,一手拖著初月往黑暗的樹林裡走去。小兔見狀,忙跟上去要阻止。
「喂,你不能強迫我們族長……」
「小兔!」突如其來的呼喊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才覺得這聲音有點熟,往前奔的身軀已被人攔腰抱住,她驚怒交加地捶打抱她的人。
「是我啦。」風強一邊躲避,一邊表明身份。
「你……你幹嘛啦!」小兔漲紅了臉,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害羞。「為什麼攔住我?」
「唉!」風強輕歎一聲,放開小兔,以古怪的眼光凝睇她。「雲有重要的話要跟鳳族長說,你跟上去不是自討沒趣嗎?」
「可是……族長又不想跟他去!」她沒好氣地道。
「你又知道了?」風強搖頭,伸手來拉小兔,她機靈地避開。
「你……想幹嘛?」她結巴地問。
「我也有重要的話跟你說啊。」他笑得好賊。
小兔噘起嘴,瞇起黑亮的圓眼,驕傲地揚高下巴。「我沒空。」
「這可由不得你!」風強伸出猿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俐落身手將她嬌小的身軀扛在肩上,不顧她的叫喊,雙腿一邁,朝與風雲消失方向相反的樹林跑去。
暖暖的夜風吹拂著林裡的樹葉,沙沙的作響。遠方的流螢閃著熒熒碧焰,忽高忽低的飛舞,給暗沉的夏夜帶來了光和夢想。
「放開……嗚……我的手好痛……走不動了!」被風雲拖著沒命地往前狂奔,初月只能踉蹌地跟上。被他鉗制住的腕部生疼,奔波多日的足部酸痛難當,加上他擺出的那張臭臉,初月頓覺得十分委屈,不由得大發嬌嗔。
風雲突然停住腳步,倏地轉向她。初月收不住勢子,跌撞進他堅硬的胸膛,撞痛了臉。
「嗚……好痛!」她喃喃的詛咒聲剛落下,膝後就被一隻手托住,身子一輕,整個人被風雲抱高,嚇得她花容失色,忙抱住他的頸子平衡自己。「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