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有鳳來儀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12 頁

 

  「我無理取鬧?」英妹無法相信妹妹竟幫著外人數落她。

  「我是怎麼無理取鬧了?不過是對虞紅香假公濟私,分配偏遠又糟透了的紮營地點給咱們姚族人,擺明瞧不起咱姐妹而找她理論,我這樣算是無理取鬧?」

  柔妹冷哼一聲,淡柔的語氣和她臉上的不屑成對比。

  「虧你還是姚族的長公主。父親將精兵交由你統管,要你來幫夏王,是看重你向來的冷靜、自制,怎麼一遇到虞紅香就失去理智了?即使你對虞紅香的安排不滿,也可以等到曉星醒過來,或是主子回來時,再來申辯。他們總不可能像虞紅香那樣不講道理吧?但你偏偏受她激,跟她打起來,害得咱們的人也險些與虞族的兵士起衝突。如果不是早娘及時將曉星叫醒,他下令手下擋住兩族兵士,不准他們參與你們兩人為了私情引起的爭鬥,兩族的和平就要毀在你們這兩個爭風吃醋的瘋女人手中了!」

  「姚柔妹!」她的話引起英妹和紅香的不滿,兩人同時怒叱出聲。

  「我可沒說錯。」柔妹的語氣越發嚴正,低頭注視懷中男子的眼光,有著濃濃的心疼,「可是你們兩個卻不知羞的變本加厲,不留情的對彼此展開宛如對待死敵的攻擊。為了大局著想,我可憐的曉星只得拖著不適的身軀,夾在中間阻止,害得他險象環生,差點就死在你們手中!」

  她如泣如訴的一番話,聽得眾人忍不住要對像頭睡死的豬對週遭的喧囂無動於衷的虞曉星致上最高的敬意了。」。只是曉星本人一點都不領情,他在心裡呻吟,暗罵姚柔妹幹嘛把他說得這麼偉大。他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眾人的敬慕。

  「虞曉星才沒這麼偉大呢!」紅香不滿的聲音讓曉星暗自讚許。幸好這向來與他不和的老妹,肯出口編排他的不是。

  「若不是他醉得不省人事,我不會好心想幫忙他安排姚族人馬的落腳營地。是姚英妹對我的安排不滿意,還惡言惡語的辱罵我,我才會忍無可忍的跟她——」

  「虞紅香,你不要顛倒是非!」姚英株趕緊為自己辯白。

  「事實本來就是這樣!是你先出手的!」

  「明明是你出口傷人,說我們妹妹追著男人跑,還說我們一見到男人,就像見到臭肉的蒼蠅!」

  「難道不是嗎?打著冠冕堂皇來幫忙的借口,其實你們一個是為了表哥,一個是為了虞曉星而來。以為我不知道呀!」

  「喝,你自己難道就沒有目的嗎?」英妹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把紅香氣得兩頰鼓脹。

  「我有什麼目的?我關心我表哥,怕他被壞女人勾引去有錯嗎?」

  「你說誰是壞女人?!」

  「哼,看誰想承認羅!」

  「你!」

  姚英妹氣得臉色發青,季抒的太陽穴也如針刺般疼痛,懊惱自己為什麼要忍受這些!「好了!誰是誰非,我會查個一清二楚,不准你們再吵了!」

  在他冷峻的怒容下,兩女不再做聲。他鬆了口氣,轉向早娘問:「柔妹公主說的是事實嗎?」

  早娘畏怯的忍受紅香射來的威脅眼光,勇敢的開口:「大致不差。」

  季抒不悅的瞪向仍想爭辯的表妹,後者可憐兮兮的低下頭。

  他向來疼愛紅香,並不忍心真的對她生氣,但也不能縱容她的任性,只好道:「紅香,這件事你有錯在先,我要你向姚族的兩位公主道歉。」

  見她小嘴兒固執的抿成一直線,季抒的語氣變得嚴厲。

  「如果你不願意,就給我回去舅舅那裡,我管不了你。」

  「別趕我走!表哥,我什麼都聽你的!」紅香淚汪汪的道,百般不情願的向英妹、柔妹致歉,兩女也看在季抒的份上,不好追究。

  事情解決後,季抒鬆了口氣,眼光轉向仍躺在姚柔妹腿上的表弟,有些羨慕他的狡猾。一發現他回來,曉星立刻將頭疼的事丟給他。

  他猜想,若不是姚柔妹跟得緊,曉星大概早不顧義氣的跑了,躺在這裡裝睡,是他的下下之策。

  「曉星,事情都弄清楚了,你還不給我爬起來!難道想在柔妹公主腿上睡一輩子?我可警告你,惹來任何麻煩,我是不會幫你收拾的。你這個懶傢伙,不准再裝睡,快醒來辦正事了!」

  他後聲一停,睡倒美人膝的曉星逸出不滿的模糊咕噥,呻吟出聲。

  「你就不能饒了我嗎?」

  沙啞的低沉聲音帶給儀月脊背一陣麻癢,更加肯定這個聲音與腦中的記憶吻合,心湖裡的懷疑潮浪掀得更加猛烈。

  「饒了你,教我怎麼辦?」季抒哼了一聲,「見我回來了,便啥事都不管,你還想要我幫你嗎?曉星,我保證你若繼續躺在柔妹公主的大腿上,會給自己惹出無法收拾的大麻煩,到時候我絕不幫你。」

  不滿的咕噥再度響起。曉星不情願的接受季抒的威脅,自柔妹腿上掙扎起身。後者顯然不捨得他的離開,柔軟的手臂挽留的停在他健實的體軀上。

  曉星微微一笑,必須承認自己喜歡女性對他的癡迷。然而頸背寒毛豎起的感覺,阻礙了他伸向柔妹意欲安撫的手。他不動聲色的伸個懶腰,像頭大豹優雅的甩動上半身,濃密的長髮在空中飛揚,但很快落下,散亂的披覆住他的頭臉,蓋到頸肩。他的脈搏劇烈跳動,難以言喻的酸澀在胸臆間擴散。藉著伸懶腰的動作,他發現儀月專往的凝視。當那雙彷彿能穿透覆在他臉上亂髮的聰慧眼眸和他相逢時,她眼裡無言的責備,使他即刻生出強烈罪惡感。

  他在心裡詛咒,不明白這盼罪惡感因何而生,只慌的飛快轉開眸。然而,儀月銳利的眼光仍沒有自他身上移開的打算,令他如坐針氈。

  「不能怪我。」他刻意壓低聲音,語氣顯得可憐兮兮,「我撐著醉了一晚的酸軟骨頭,冒著生命危險應付那兩個為你爭風吃醋的女人,被她們打得全身無力,再也撐不下去了。你一回來,我當然是乘機休息去了,難道還要繼續挨打嗎?」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