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只想嚇嚇她,沒想到受到驚嚇的,反而是自己!
該死,這該死的女人究竟有什麼魅力,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還有她該死的身份!
儘管心裡氣憤不平,曉星卻沒有立刻推開她。他灼熱的掌心順著她柔滑的背脊滑向她圓翹的臀部,刻意施壓,讓她感受到他勃起的慾望。在她驚愕的喘息時,柔情蜜意的吻瞬間變得具有侵略性,無情的卷掠起狂風暴雨,摧殘她這朵嬌美的小花。「這就是你要的嗎?高貴美麗的儀月公主。」他輕佻的點著她的唇道,低啞的嗓青充滿曖昧。「編什麼草上飛騙我,其實只要你說一聲,我隨時願意為公主效勞。這樣,這樣,還是這樣……」他以嘴唇和手,恣意輕薄她驚呆的嬌軀。當男性的指尖摸向她柔軟的胸脯時,儀月警覺的阻止他。
曉星發出沒有溫度的笑聲,發亮的眼瞳裡有光無熱。儀月沸騰的血液驟然降溫,一陣怒氣在胸腹間急速翻升。
「何必假正經呢?」他眼底的嘲諷令她心寒。
「你來找我,不就是想這樣嗎?」他自大的繼續道。「所有的女人都一樣,高貴的公主尤其愛我這樣,我領教夠了。」
「你說什麼?」她為之氣結。
「難道不是嗎?」他色迷迷的說,像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她因憤怒而僵硬的身軀,變本加厲的對她上下其手。「不管是鳳族公主,還是姚族公主,都耐不住寂寞的找上我。我呢,是來者不拒,只要大家開心就好。」
儀月的怒氣終於被徹底挑起。
這該死的傢伙到底拿她當什麼?還拿姚柔妹跟她比!
一股夾雜著嫉妒的怒焰流竄在她血管裡,她眼冒凶光,不假思索的揚手打向那張掛著浪蕩、下流笑容的可惡俊臉。
在手掌碰撞臉的清脆聲響後,是她惱羞成怒的嬌叱:「下流!」
雖然有心理準備承受她的一巴掌,曉星還是覺得臉上辣熱的疼痛不好受。畢竟他不常挨打,何況是被盛怒中的女人甩一巴掌。
但糟的還不只如此——這也給了他一個教訓,就是千萬不能惹火女人。
儀月在打了他一巴掌後;餘怒未消,氣憤的推開他壯碩有力的身軀,趁他搖搖晃晃的退開時,踢向他胯間。
好個陰毒的女人!
他慌張的往後閃,避是避開了,但一腳踩到樹根上,讓他一個失足往後跌,跌成四腳朝天。
他狼狽的模樣略略消去了儀月的怒氣,她於心不忍的想上前探視,曉星卻一副見到鬼似的驚恐樣,朝她大喊:「你這個蛇蠍女人別過來!我受夠了!」
從來沒見過如此孬種的男人!他怎麼可能是她的救命英雄草上飛?!
氣憤自己一時的鬼迷心竅,竟把野雉誤當成鳳凰,還讓個浪子給輕薄去,儀月滿腔的熱情頓時化成冰冷。她氣憤的一頓足,轉身奔離害她丟臉的樹林。
獨處在暗寂的樹林裡,遠方的嘈雜喧鬧不知何時淡隱下來,月光透過樹梢灑落,引起獨自舔傷口的曉星注意。
他抬起眼,星辰般的明亮眼眸,穿過頭上稀疏的樹葉,望見伴著一顆明星的圓月。那溫柔圓滿的月光,像儀月含情的眼眸。可是他知道,過了今夜,這圓滿的月即將殘缺,直到下一次的月圓時候。
只是他和儀月沒有另一個月圓,就像伴在明月身旁的燦星只是偶然的經過,准曉得下次是否還有幸陪伴明月一起出現。
他就像那顆星,而且他清楚明白,即使是那般美麗的明月,也無法挽留住他流浪的心。他只能撇下心裡深切的遺憾,告訴自己這種結局是最好的,總比投下感情後,無法割捨的痛苦要容易忍受。
提起疼痛,他揉了揉額角的腫脹,接著碰觸臉頰上即使是清涼的夜風也拂之不去的熱辣,有點自虐的享受著這疼,彷彿只要還能感受到疼痛,儀月就沒有真正離他而去。哎,他在想什麼?!
曉星揮開不該有的癡念,那麼凶的女人,他還想她做什麼?
雖然是他故意惹惱她的,可是她的反應也太強烈了。兩人間可沒有深仇大恨,她犯不著攻擊他的命根子呀,害他撞到頭,真是的!
肉體上的疼痛也就算了,要命的是他的男性自尊狠狠被撞了個瘀青,不曉得下次碰面要拿什麼臉對她!
但想到她迷濛的眼光,為他開啟的紅唇,他心頭夾雜著羞憤的怒氣奇異的消失,身體發熱了起來。他嘴角漾起一抹滿足的笑意,即使是高傲凶悍的鳳儀月,也難逃他的男性魅力,而且她是那麼甜,比他親近過的任何女子都甜。
他微笑的低頭盯著自己的手。
這修長、寬厚的手掌,曾經撫過她柔軟圓潤的曲線。當他將曾經有過的觸感,和昨晚與她裸裎擁抱取暖時的視覺。觸覺印象相印證時,那股令他全身暖和和的灼熱潮流立刻衝擊向他。
他納悶自己得花多長的時間,才能將她的美、她的嬌忘記。
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喔!他咕噥著。
「曉星。」熟悉的呼喚自下面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低頭往樹下瞧,與一雙充盈著坦蕩、友愛光輝的炯亮眼眸對個正著。他迅速漲紅了臉,心虛的像個潛進屋裡偷東西,卻正好和回家的主人撞個正著的小賊。他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嚨,朝下面的人喊這:「季抒,你怎麼來了?」
「來看你呀。歡迎我上去吧?」月光照出季抒燦爛的笑顏。
曉星沒有反對餘地的垂下樹籐。倒不是輕視季抒的能力,而是讓未來的天下公主像猴子般爬樹,總是有失體面。
季抒抓住樹籐,幾個起落便到達曉星身邊,一手拿著用兩個巴掌大的樹葉包著的食物,攤在曉星面前。
「你匆匆離席,沒再回來,也沒回自己的營帳,我想你必然是為了避開姚柔妹的糾纏,躲到這裡來,我擔心你沒吃飽,帶這些給你。」
曉星看他一眼,季抒閃亮的眼眸裡有抹不曾出現過的探詢意味。他心一驚、繼之又想到,聰明如季抒怎麼可能不懷疑呢?他自嘲的掀了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