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就在另一個月圓之夜結束苦戀無果的愛吧!但願能相忘於天涯,但願她美好的倩影從此不再糾纏他。
反正寒氏已亡,他再留下來對季抒也沒有幫助,倒不如現在就走,況且要他忍受椎心之痛,眼看著她嫁給季抒,還不如一刀殺了他。
曉星沉痛的做下決定,跌跌撞撞的爬起身,回到營地收拾隨身衣物,將行囊甩上馬。
歡騰的樂舞聲熱鬧的持續著,傳進寂寞人耳裡卻成了難以忍受的煩躁。曉星捉住馬鬃正待上馬,黑暗中傳來鈴鐺般悅耳的聲音阻止了他。
「又想逃了?」
曉星腦中一片空白,最初的剎那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聽,直到心裡的渴望凌駕過一切,才緩緩收回馬鬃上的手掌,小心翼翼的轉過身,不敢置信的瞪視出現在眼前的倩影。
皎潔月光照出她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嬌模樣,曉星癡癡的凝視她,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了。
「逃避如果能解決事情,相思就不會這麼磨人了。」儀月說出過來人的心情,聲音裡隱藏著刻骨的傷痛。
「你怎會在這裡?」沙啞的嗓音洩漏出他同樣深受折磨的淒愴心靈。他朝她走近,彷彿想確定她不是他幻想出來的,顫巍巍的伸出手。
儀月沒有躲避他的碰觸,當他的指尖碰到她絲般的秀髮,曉星心裡的那抹不確定才漸漸沉澱下來。像是摸上癮似的。
他索性爬上她姣好的面容,柔嫩的觸感美好得幾乎要讓他歎息,使得他長著老繭的指頭發癢,更加大膽的游移向她的唇,輕捻慢捻著她嬌柔的唇瓣,感覺到其中的濕潤,深沉的眸光燃燒著火焰,無言的表達他的愛意,和他凌亂、尋不到頭緒的心情。
「我以為你在廣場。」
太多痛苦糾結在他的聲音裡,引發儀月心中的情愫。她跟了他一整晚,目睹他的淒慘落魄,若這些還不足以消她心頭之怒,他在她唇上磨人的撫觸,也足以軟化她。
輕歎一聲,她投降的倒進他懷中。
積累了數月的相思,使得曉星心頭的火團再無法止息。
他低下頭,迫不及待的覆住他朝思暮想的菱唇。
但僅僅這樣覆住是不夠的,沒多久他就吻進她的唇,與她唇舌繾綣,四肢緊緊吸附著她,將她婀娜的胴體只嵌在他結實剛硬的男性肌肉上。無法約束的愛戀與渴望使得他意亂情迷,迷失在她甜美的回應裡。他飢渴的吻令儀月嬌喘吁吁,更別提他大膽欺近的手了,羞得她嬌聲抗議。
「你別這樣啦!」萬一給個不長眼的傢伙撞見,豈不是要羞死人!她可不認為自己有流雲那樣的風度,還可以跟撞破她好事的不長眼傢伙侃侃談了許久。「我想你,好想你……」他孩子氣的賴皮著,粘著她的唇不放開,只想吻得天旋地轉。天昏地暗。天長地久。
「你不是要撇下我走嗎?還說這種甜言蜜語哄人!」她微帶怒意的嬌嗔,總算拉回他的理智。
曉星略略放開她,飽滿的額頭靠著她的,未褪的情焰在他困擾的眸心裡燒著,炯炯有神的看進她眼裡。
「我看見你在廣抄…獻唱。」痛苦的陳述困難的從喉腔滾出,每一字都像是指責。
見儀月臉上沒什麼表情,曉星陰鬱的接著道:「大鷹說,鳳族有種習慣,未婚少女會在節慶時向心儀的男子獻唱!」
「是有這種風俗。」她不置可否。
「你為季抒獻唱!」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吼出。
儀月雖然還想再逗他,可是他吃醋的樣子實在太好玩了,使得她臉部的線條再也不聽指揮,凌亂成一團,噗嗤一笑。
他被笑得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我笑有個大傻瓜胡亂吃醋。」
「我哪有吃醋!」他惱羞成怒的否認,見她笑得眉眼彎彎,猛然醒悟到這樣回答,不等於承認自己是大傻瓜嗎?頓時俊臉難為情的紅了。
儀月得意的揚了揚眉,神秘的抿唇一笑。「眼睛有時候會騙人哦。」
「什麼意思?」他不解。
「就像你和流雲騙我一樣,我也騙了你一次。」
「什麼?」既驚且喜的情緒衝擊得他一時暈然,驚的是她已經曉得他和流雲之間並無暖昧,喜的則是儀月的話意分明表示她為季抒獻唱不過是故意氣他。曉星眼中射出狂熱的火焰,無言的央求她的解釋。
儀月靈活的水眸滴溜溜一轉,笑道:「在廣場上唱歌的夜鴛不是我。」
「可是大鷹……」曉星這下傻了,他有可能認錯人嗎?他站在廣場外圍。唱歌的少女臉上又掩上一層薄紗,他是否有可能一時失神看錯人了?
「他有告訴你唱歌的人是我嗎?」她調皮的眨眼。
「是沒有。」他老實的回答。「可是那身影……」
「我堂妹綠華與我有幾分神似。她一直對季抒有仰慕之情,雖然不想嫁給他,卻不願錯過機會對他表達一下愛慕的心情。所以……」她無辜的攤了攤手。「你故意讓我誤會?」他挑高一道眉,臉再度俯下,只是這次的速度是緩慢磨人的,他的胡碴幾乎刺上她柔嫩的頰,儀月可以感覺到他扎人的呼吸,還有他唇上的熱度。
她心虛的喘息,不承認的道:「我可沒有找人騙你說我是只會唱歌的夜鴛,是你自己認錯人的。」
「那你這些日子對我的不理不睬又怎麼說?」他的呼吸滑過她半邊臉,移到她貝殼般美麗的耳朵,將數日來飽受冷落的心痛全送進她耳裡。「若不是這樣,我也不會嫉妒得花了眼,把你認錯!你的聲音是那麼美妙……」他低啞的嗓音帶著煽動人心的邪惡魅力,危險的勾引著她。「當你在我身下淺唱低吟,比任何夜鶯唱的歌都好聽,我怎麼會曉得為季抒唱歌的人不是你呢?」
好淫……蕩的話喔!
儀月的臉頰一片灼熱,什麼在他身下淺唱低吟,她哪有!
「很抱歉要讓你失望了。」她乾啞的道。「我生來沒就沒有唱歌的天分,再簡單的曲子都會被我唱得荒腔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