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爺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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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飛白!他們不管做了什麼,也沒有當初你對我做的過分!」無情拉開丈夫,厲聲喝道。

  「情兒,你……」飛白沮喪地囁嚅著。

  無情見狀,於心不忍地放柔語調,「我們都曾被愛沖昏頭過,會不瞭解戀愛中人的心情嗎?王爺和夢依都是有分寸的人,他們所做的,也不過是傾訴情意之類的事,你沒理由生他們的氣。」

  「原來你早知道了!」飛白懊惱地指控。

  無情對夫婿的無理取鬧,回了一個大白眼,正想回嘴時,卻聽見新晴嬌柔的聲音響起。

  「姊夫,姊姊知道並不奇怪,只要用心注意,不難看出他們彼此有意。」

  「是啊,飛白姊夫。我不是一開始就告訴你們麒哥喜歡夢依嗎?」天香喃喃抱怨。

  飛白苦笑,頹然坐倒椅內。

  「說來說去,就只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裡。可是他們兩人一見面就吵得不可開交,怎麼看都不像情侶。」

  「其實我也是那天在太湖聽綠枝姑娘唱那首黃庭堅的詞時,才想道的。」無情招認道。「我們以為情侶都是甜甜蜜蜜、如膠似漆,原來也有歡喜冤家。」

  「可是他們兩人……」飛白指向正互摟著安慰的朱麒和夢依,心裡仍覺得不可思議。「唉!現在可怎麼辦?戰家的人已經到了。」

  「能怎麼辦?戰家自然只有乖乖退讓。」天香理所當然地道。「難道他們敢跟武威親王爭?」

  「公主,你太天真了!」飛白沒好氣地回答。「問題在於家父,而不是戰家。」

  「飛白,爹那邊應該不難講通。」無情胸有成竹地道。「這樁婚事到底還沒有訂下來,只是兩位老人家口頭上的約定而已。再說,奶奶和娘原本就不太願意夢依嫁那麼遠,而且三位老人家對王爺的印象也不差,相信……」

  「情兒,你不明白。」飛白歎口氣解釋道:「青黛成親時,人人都欽羨她當上了侯爺夫人,就只有爹不這麼想。他說,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便容易獲罪,倒不如嫁個平民百姓。」

  「姊夫,這不一定。」新晴溫柔地一笑。「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當官的有當官的風險,做百姓的難道就沒有禍事嗎?好歹京裡還有郭冀夫婦照應,夢依若遠嫁到關外,遇到事時,咱們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最重要的是,王爺和夢依真心相愛,你忍心拆散他們嗎?」

  「這……」飛白顯得很為難。

  「是啊,飛白。」無情以一個微笑向淚漣漣的夢依保證,然後再向夫婿。「再說我跟夢依保證過,如果她不喜歡戰雲,我們會說服爹取消這門親事。現在她有了心上人,我們更應該幫她。」

  「情兒,這件事我看要從長計議……」

  「飛白,請你成全我跟夢依。」朱麒挽著夢依走到他面前,誠懇地道。「我是真心喜歡夢依,要迎娶她為王妃,請你一定要幫忙。」

  「王爺,你……」飛白挫折地面對朱麒,發現他眉宇之間的傲氣,在此刻轉化為春水般的柔情,凝視夢依的眼光充滿憐惜。

  「哥……」夢依也低聲哀求,原有的刁蠻任性,軟化為靜婉溫柔。那猶含著淚水的濕漉眼眸裡,閃著堅定的光芒。那道光芒他不陌生,數年前,當她羞怯地承認喜歡行雲時,也是這樣的義無反顧。

  飛白太瞭解夢依倔強起來時,任何人都很難改變她的主意,除非心碎、夢醒,而她是再也承受不起另一次的心碎、夢醒了。

  「唉!我會盡力而為。」他勉為其難地點頭。

  眾人發出一聲歡呼,使得飛白沉重的心情也飛揚起來。

  管他的!

  反正他從小就被父親罵慣了,為了夢依的事,再被老人家責罵一回,有何打緊?誰教他當人家的大哥呢?

  第七章

  「我讓天馬牧場的人住進東大街的屋子。他們把一切都採辦好了,等戰雲趕到便可以正式下聘……」

  紫檀木幾上形如數座懸崖聳峙的石頭,吸引住飛白的全副注意力。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塊紋理細緻、近似真物的石頭,還是行雲和他到武進時帶回來的。

  那時候父親很高興,關愛的眼光不斷地投向行雲,大有立刻招他為婿之意。那一年,夢依也才十二歲而已,一晃眼,竟到了出閣的年紀。

  短短幾年,世事變化如白雲蒼狗。行雲和他分別娶了郁家的姊妹花,夢依也在擺脫失戀的痛苦後,重新覓得真愛。事情不可能再更完美了,只要他開口阻止父親得意的喋喋不休,夢依將會有一段圓滿的姻緣。

  「爹……」

  「我挑了幾個好日子,挺合他們兩人的生辰八字。夢依的嫁妝我也……」

  「爹!」這回飛白的聲音響亮地在只有父子倆密談的空曠書房裡迴響。

  賀弘張著嘴,瞪向兒子。

  「爹。」飛白深吸口氣,再喚了一聲。

  「什麼事,飛白?」賀弘只要看一眼兒子的表情,便曉得這個不肖子又有事要跟他辯了。

  一開始的心不在焉,加上滿臉的心虛、苦惱,都充分顯示出飛白有話要跟他談。知子莫若父,兒子的性情他摸得一清二楚。

  飛白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那雙澄亮有神的眸子,定定地凝注在父親臉上。

  「關於這件婚事,您是不是決定得太倉卒了點?」

  「不會。」賀弘直截了當地駁回兒子的問題,嘲弄地揚了揚眉。「我們不是在三個月前便討論過這件事了嗎?」飛白避開父親銳利的探詢,悶悶地道:「那是三個月前,現在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我們去了一趟杭州?」

  「那又如何?」賀弘蹙眉,嘴唇抿成嚴厲的一條線。「飛白,我不是不贊成你玩,可是心要收得回來才行。你陪王爺去,我沒意見,但是……」

  「朱麒他……」

  「是啊,我說的便是朱麒。其實你沒必要讓王爺和公主陪著你們回來,他們難得來江南,應該要玩得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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