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皇后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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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喂,你們怎麼可以兩個打一個!」他氣喘吁吁地叫道,偏偏一時之間騰不出空來放出豢養的小蛇相助,額頭汗水直冒。

  「公主,你快離開!」岳翕使出一招綿裡藏針將奇克雷攻得倒退數步,向善善喊道。

  「我絕不會放你不管。岳翕,你真為我好,就跟我一道走。」

  「別傻了!奇克雷詭計多端,趁我還撐得下去,能為你擋一陣便是一陣,你速速上馬,飛奔回牧場,到時誰能奈你何!」

  「岳翕,你為何到現在還不懂我?如果你死了,我活下去也沒意思!」

  「胡說!你有皇上,你……」

  「我想要的人只有一個,那人不是你的皇上!」她所說的每個字,像一道道雷落在他頭頂。

  她想要的人只有一個,不是皇上!

  轟轟地爆炸了起來,時間突然變得極為緩慢,岳翕錯愕地看進祁善善那雙含蘊著堅定情意的眼眸深處,領悟到她投向他的感情比他以為的更多、更深。

  難以言喻的喜悅洶湧於心,世間最美好的事便是自己所愛慕的人同時也愛慕著自己!

  是的,他終於可以對自己承認,在最初一眼時,他便情鍾於她。

  然而,再次見面,她卻成了他將為皇帝迎娶的新娘!

  絕望的情緒瞬間侵入了他內心的欣悅暗潮洶湧,於是他知道,世間最悲慘的事是……明知兩心相許,兩情相悅,卻注定無法相愛。

  儘管他愛她,儘管她對他有情,但夾在兩人之間的國家利益、父子親情、手足情誼……卻注定他們再相愛都將是惘然。在天平的一端,國家利益、家族興亡都比愛情的這端沉重呀!

  可她心裡,愛情的這端顯然佔了上風,儘管他曾那樣絕情地傷害她,她依然癡心執著於他,不惜一切的代價,只為他!

  如此深情教他如何消受得起,只是徒然讓他更加的羞愧、難以承受,就像此刻洶湧、激盪卻無法渲洩一絲半毫愛她的心情,壓抑得越深,反噬的力量就越強大,在絕望的掙扎中化成煉火荼毒著五臟六腑,灼熱地衝向喉頭。

  鮮血自嘴裡狂湧而出,砍向奇克雷的雷霆一擊因無力而功敗垂成,岳翕眼前一黑,致命的毒素衝破右手被封住的穴道勢如破竹地攻向心臟!

  「岳翕!」善善驚呼出聲,及時扶住他傾倒的身軀。

  「我來!」奇克雷可不打算讓手中的籌碼跑掉,他電閃而至,及時封住岳翕身上的要穴,阻止蛇毒侵入心臟,接著又丟了粒藥丸進他口中。

  所有的動作全在眨眼的時間一氣呵成,善善沒有阻止他,冰雪聰明的她明白若奇克雷要害岳翕,什麼都不需做即可,根本不必費事出手救人。

  她溫柔地為心上人拭去嘴角殘留的血跡,見他緩緩睜開眼皮,緊繃的情緒才放鬆下來。

  「謝謝你救他。」她轉向奇克雷說。

  「公主最好別道謝得太早。」後者笑嘻嘻地回答,並聰明地迅速倒退,與她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才接著又道,「我只是暫時控制住他體內的蛇毒,公主想救他,必須依照我剛才開的條件。」

  「你……」芳蘭公主俏臉緊繃,緩緩放下岳翕孱弱的身軀,目光如刀地緊盯住奇克雷,看得他頸背寒毛豎起。

  他乾笑一聲。

  「公主公主別生氣,所謂殺頭的生意有人做,賠本的生意沒人肯。再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奇克雷是受莽國國主之托前來迎接公主,而非是為了救公主的心上人才在這裡,藉機提出條件交換,也是在情在理呀!」

  你敢威脅本宮,不怕本宮殺了你?」她語氣冰冷。

  「我當然怕呀!」奇克雷收拾起臉上的嬉皮笑臉,轉為戒備,「不過公主想殺我,町沒那麼容易。奇克雷雖是不才;在公主手下撐個百來招勉強可以。只是公主的心上人在一刻鐘內若不施救,便要香消玉殞……不對,香消玉殞是美女用的,這位俊哥兒……嗯.應該要用英年早逝比較恰當!」

  「你……」善善嗔惱地怒視他。

  不管是香消玉殞,還是英年早逝,她都不希望用在岳翕身上。但不得不承認,奇克雷出了重點。她確實沒把握在短時間內擒下奇克雷逼他交出解藥。

  想到這裡,善善外表雖維持一派鎮定,內心卻陷進焦慮。

  她抓緊手中削鐵如泥的寶劍,目光溜向不遠處噴著鼻息的愛馬,思緒如電轉動。

  看出她心中所想,奇克雷似笑非笑地說:「公主當然也可以帶著心上人跨上駿馬,把奇克雷拋得遠遠的,找到安全處再取出解毒寶珠救人。可我要奉勸公主,最好別太小看我。就算公主僥倖能帶著身中劇毒的心上人上馬,奇克雷保證必追隨驥尾,讓公主在一刻鐘內無法順利救人。」

  「你在威脅我?」她怒聲問。

  「我是實話實說。」他聳聳肩。

  「你……」善善為之氣結,嘗到了前所未有的慘敗。

  奇克雷把她最後一條退路也給斬斷了。她別無他法,眼前惟一救得了岳翕的辦法就是——

  「好,我答應你!」她毅然道。

  「公主明智。只要公主將解毒珠交出,自願被在下禁制住穴道,我立即救人。」

  奇克雷的條件令她猶疑了起來,瞇起眼怒視向他。

  「萬一本宮都照辦了,你卻……」

  「公主此時也只有相信我了。」奇克雷攤手道,最後向她寒冰似的目光投降,「這樣好了,我以家師的名義保證,必然遵守承諾救人。」

  「好。」善善勉強同意,「我就信你一次。」

  她邊探手伸向繫在腰間的繡袋,邊將目光移向岳翕,秀眸猛地大睜。

  只因為先前還軟倒在地上的岳翕,不知何時竟搖搖擺擺地起身,腳步不穩地走向懸崖。

  山風凜烈地吹襲他因中毒而虛弱的軀幹,彷彿隨時都可能把他捲進無盡深淵。善善看得呼吸幾乎要哽住,一顆心提到喉頭。

  「岳翕,危險!」她的聲音因緊張而乾澀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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