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皇后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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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你曉不曉我心裡多急?擔心會來不及救你,為你解毒!後來雖然趕上救你了,可你一身臭汗,從來沒服侍過人的我,還得將女性矜持暫時擺在一邊,為你擦身。可惡的你,卻還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

  「公主我……」他聽得受寵若驚且愧疚滿懷,更為自己誤會了她而感到不好意思。

  「看到你左小腿上的傷勢,我心痛如割,還得強作鎮靜地為你拔除刺進那裡的樹枝,看到你流那麼多血,我好擔心你會有事,又擔心你醒來會肚子餓,不顧一身狼狽到水裡捕魚,不諳廚藝的我妄想為你烤魚,結果把魚都烤焦了……嗚……你一聲謝都沒有,只會用話氣我,跟未落崖前一樣以為喊我公主就能阻止什麼嗎?我告訴你,就算你騙得了自己,也騙不了我!」

  面對她淚漣漣的控訴,岳翕俊雅的方唇扭曲成一抹自嘲。不,他連自己也騙不了!

  或許之前他曾以為只要不對她承認,這份鍾情終能隨著時光流逝而逐漸淡去,但在她隨他落崖,為他做了這麼多後,對她的情意只會經過歲月沉釀得更香醇,終其一生都將繾綣在他心底。

  「你為何都不說話,只會笑?」等了半天,就連她最討厭聽他喊的「公主」都沒等到,善善抬起煙水瀰漫的眼眸只看到他嘴角的彎起,不由感到深受傷害。

  「是把我掏心掏肺的表白都當成笑話聽了?」她質問,表情慘然,「岳翕,你一定要這麼絕情嗎?如果真的對我無意,為何要把騙我說丟掉的斷袖貼身收藏?你倒是給我一句話,不要讓我懸在這裡不上不下!」

  「公主……」他也想呀,然而腦子仍因她發現斷袖的事而震驚不已,只能呆怔著。

  「我不要再聽你這麼喊我了!」她掩住耳朵悲痛地哭喊,「在你面前,我不要當姽方的芳蘭公主!我寧願只是個小宮女,或什麼都行,就是不要再聽你喊我公主了!」

  岳翕歎了口氣,遲疑地道:「不喊你公主,該喊你什麼?」

  善善哭聲一頓,狐疑地抬起淚眸,模糊的視線裡依稀能看見他臉上的困擾。

  「還是你希望我喊你祁姑娘?」他試探地問,「我只知道姽方的王室姓祁。」

  「啊?」恍然領悟到他話中的意思,善善眨動眼睛,將沾在其上的淚珠全都眨落。

  她忍不住彎起嘴角,搞了半天,岳翕根本不知道她的芳名。她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這舉動反而讓岳翕嘴角的笑弧蕩得更高。

  「你、你……幹嗎又笑人家!」她不依地輕輕擂他一拳。

  「瞧你都哭成小花臉了。」他憐惜地伸手輕觸她濕濡的臉蛋,指尖下的觸感柔嫩得如上好的豆腐,使得他心旌動搖。

  他不敢造次,連忙收回手。

  「啊!」善善像是突然明白他的意思,尖叫一聲,迅速從他懷中掙開,往旁邊的小河跑去。

  原來她剛才生火烤魚時,弄得頭臉、雙手都是木灰,自己卻不覺。後來在岳翕懷裡痛哭流涕,臉上的木灰經淚水沖洗,再用手胡亂抹了抹,頓時把一張小臉搞成花臉。

  「都是你啦!」她邊潑水洗淨手上臉上的髒污,邊嬌聲埋怨,「你早就看見了,卻不跟人家說!」

  「這你就冤枉我了。」岳翕回答,由於左腳上的傷不方便他移動,只能坐在原地為自己辯白,「我只顧著聽你說話,並沒有注意到你臉上沾染到的木灰。」

  「反正……」她也曉得自己不該怪他,但就是拉不下臉來承認,櫻唇微微嘟著,以眼角餘光偷瞄他,這一看卻讓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岳翕赤裸的胸膛印上從她臉上、手上沾染到的黑污,經由她淚水的沖洗,產生的效果並不亞於她之前的小花臉。

  她抿了抿嘴,絞乾巾帕走回他身邊,蹲下身便要為他擦洗。

  「我自己來就行了。」岳翕眼明手快地搶下她手裡的巾帕,惹得善善一個怨懟的白眼。

  不想想他昏睡不醒時,是誰幫他擦洗去身上的穢汗喔!

  當她幫他寬衣解帶時,早就什麼都看光、摸遭了,他現在才來這一套,不嫌多此一舉嗎?

  這些思緒在她腦中電光石火般閃過的同時,目光不由自主地繞著他擦拭胸膛的動作打轉,心跳莫名地加快了起來,連呼吸都顯得急促,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狂潮躁熱地流竄全身。

  她不自在地舔了舔唇,稍早之前的記憶與此刻所見到的重迭在一塊。

  那具偉岸的男性胸膛在幾個時辰前,也曾奢侈地呈現在她的視線下,令她在屏息之餘,著魔般的伸手去碰觸。

  掌心下的觸感不亞於視覺受到的震撼,勤於鍛煉的肌理每一寸都蘊含力量與彈性,讓人越摸越是上癮,忍不住一路往腰間摸去……

  「咳咳咳……」

  善善從失神的狀態中被喚醒,錯愕地發現自己的手正擱在岳翕結實、平滑的腹肌上,並感覺到一陣難以言喻的輕顫正從那裡傳向她,這使得她震驚地抬起眼眸,卻正好落進他微冒火星的眼中。

  強烈的滾燙燒熱了她的頰,她她……怎麼會……

  善善尷尬地收回手,方寸間劇烈的跳動敲痛了胸骨,陣陣羞意洶湧於心,使得她羞慚地別過臉,不敢再看他。

  岳翕的心情同樣混亂,夢中也曾有一雙小手輕柔地撫摸他上身,他忍不住合理地懷疑那雙手是屬於芳蘭公主,而且不僅是個夢。一時間思緒湧如狂潮,呼吸聲比任何時候都急促,儘管再難以相信,依然抹滅不了這個可能;不,不再只是個可能,根本就是個確定呀。

  「嗯、咳……」他不自在地清著喉嚨,突然不曉得該怎麼面對她。

  「你一定覺得我……」她低著頭,結巴的語氣裡充滿懊惱,「可是我……反正……」

  岳翕苦笑,話只說個起頭,教他怎麼猜呀!

  「公主……」他歎氣。

  「善善。」她含羞帶怯地更正他,「喊我善善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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