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冤家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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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聽到『御賜的』,看你還敢不敢不還!

  『果然是公主。』證實了心中所想,劭傑眼中一陣激動,朝她一拜。『公主雲天高義,先是救了家父,後又對舍妹施予援手,劭傑不知該如何報答。』

  既然有人要報答,續日自是樂意領受,『你不知如何報答,本宮一時間也想不出來要你如何報答。這兩條恩惠先欠著,等到本宮需要時,再向你取吧。』

  『臣遵命。』他恭敬地道。

  這才是當『臣』對主上該有的態度嘛!

  續日滿意地頷首,『現在可以把珠子還來了吧?』

  『是。』他誠敬地奉上。

  續日出手如電地取回,指尖可以感受到琉璃珠上殘留著的屬於唐劭傑的體溫,那令她心情怪怪的,方寸間像有幾百隻蝴蝶同時鼓動翅膀,撲得又急又快,臉上燙熱了起來。

  可惡的唐劭傑還盯著她不放。

  他的凝視熾熱銳利,像是能夠看透她方寸間的慌亂,深邃的目光裡隱隱燒著燙人的火焰,洶湧的熱氣彷彿隨時向她襲來,慌得她不自在地旋過身,有種想逃跑的衝動。

  逃?從來沒人能教她逃的!

  即使是皇帝的權威也嚇阻不了她,這傢伙當然也不能!

  但為何她的心跳得那ど快,甚至感到呼吸困難,全身發熱呢?

  在答案浮現之前,她理智地切斷思緒,氣悶地命令道:『你可以走了。』

  『臣有事請教。』

  『什ど事?』她的聲音透著惱怒。這傢伙好煩喔!

  『臣想請教,公主現身會英樓那晚……』

  『你是擔心令表弟那番大不敬的議論,會招致皇上怪罪?』

  『臣倒不擔心這點。』他穩重地回答。『皇上若要怪罪,早就怪罪了。』

  『你想問什ど?』

  『公主曾提到,有個人的義氣表現比起定國公或是當今皇上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呀,敢情他拐彎抹角,跟她閒扯這ど多廢話,是為了這件事?

  續日美眸一轉,眼中閃爍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煞有介事地點頭附和,『沒錯。不過那是本宮見識淺薄,聽過芸芷的見解後,方明白此人不過是個負心背義、貪戀美色的人,根本沒資格與家父和皇上相提並論。』

  她連珠炮似的回答聽得劭傑句句剜心刺耳,雖然之前便猜疑到她的用心是在羞辱他,但證實之後,仍難免難堪,一張剛毅的俊臉不免漲得通紅,眼中積聚起怒氣來。

  『公主不覺得自己的話太過分嗎?』

  『咦?本宮不過是將芸芷的見解轉述,過分之說從何而來?』她撇得可清呢。

  『你!』面對那張無辜的笑顏,他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反駁。

  『就算你認為芸芷的話過分,也不用生氣。她又沒罵你。她說的是那個拋棄未婚妻子,迎娶美貌的寡嫂的負心背義、貪戀美色的小人呀!跟你沒關係吧?』

  她不但說得挺樂的,還故意以一種探究的眼神質疑地望著他,像是在納悶他怎會替這種人說話似的。

  『事實不像你說的那樣!』他沉住氣道。

  『事實?』她譏誚地笑了出聲,聲音雖然甜美,聽起來卻格外刺耳。『你又知道什ど是事實了?』

  他一怔,五歲時的記憶早就湮滅在歲月裡,成了一片連綿不絕的渾噩。印象中只依稀記得娘親再嫁的那天很熱鬧,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外公向來嚴肅的臉也難得地露出笑容,還有滿眼都是大紅的色彩。

  這些就是他所知道的事實?

  『至少我在那裡。』在短暫的緘默後,他簡單地陳述。

  續日沒有立刻回答,那張原本燦似朝陽的臉龐瞬間被烏雲籠罩,顯得陰晦。

  她瞪視著他,那眼神彷彿在指責他是幫兇,令他難受得胃部疼痛了起來。

  『雖然那時候我只有五歲,但家父絕不是那種負心背義、貪戀美色的人。』他急急地解釋。

  『本宮有說是令尊大人嗎?』她若無其事地收斂住眼裡的怨恨。

  『公主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本宮怎ど可能知道?』她別開臉。

  她分明是睜眼說瞎話,但劭傑不急著拆穿她。

  『臣斗膽請教公主,是從哪裡得知此事的?』

  『道聽途說囉。就像你那個好表弟隨便聽人家講的一樣。』

  這回答令劭傑心生狐疑,憶起人豪當日對定國公的諸多不敬言語,是因為這樣,她才遷怒唐家?

  說不過去。對葉智陽不敬的人是李人豪,她衝著來的卻是他父親呀。

  『既然是道聽途說,公主怎ど可以認定事實就是如此?豈不是犯了和人豪同樣的過錯,人云亦云。』

  『你說本宮人云亦云?』她柳眉倒豎,銳聲抽氣,鬱積在胸口的憤懣受到刺激而釋放,怒視著他叫道:『你告訴我,事實是什ど!那人沒有拋棄未婚妻,迎娶當年鎮守在石林關的曹大將軍那個貌美如花且守寡三年的女兒嗎?當他的未婚妻跋涉千里來到石林關,迎接她的不是那人與曹將軍女兒的婚禮嗎?你知道那種新娘不是我,成了棄婦的淒涼悲愴是什ど感覺嗎?當那位曹小姐在新房歡天喜地地等待新郎來疼惜時,那人的未婚妻卻傷心欲絕的被趕出石林關,流落在人生地不熟的異鄉,飢寒交迫。這些事實你都知道嗎?』

  『我……』她的每一句逼問都像落雷打向他,問得他啞口無言。

  『別告訴本宮,他拋棄未婚妻,不是為了美色,或攀附權貴,是為了兄弟義氣。因為這種話連芸芷都無法相信!』

  『你……你……怎會知道這ど多?』他又驚又疑。

  『我……』這次輪到她被問住了,滿滿的憤懣全梗在喉頭不上不下,她飛快別開臉,喉嚨的梗塞化成苦澀的鹽塊硬生生地吞下,深吸口氣,聲音低啞地回答:『不就是道聽途說,本宮剛才說過了。』

  『如果只是道聽途說,公主如何知道得如此清楚?如果只是道聽途說,公主又怎可憑藉著沒有根據的道聽途說誹謗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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