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有愛才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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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白姨看起來很累。」

  「皚蓮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發著高燒又做夢,一發覺沒人在身邊陪著,就哭鬧不休,累得我跟李媽只好輪流守著她。中午退燒後,人才安靜下來。」欣荷從臨時留下來幫忙的鐘點女工手上接過托盤,為慕鴻和自己各倒了一杯伯爵茶。

  「李媽累壞了,皚蓮一退燒,我就讓她去休息。幸好何太太今天來打掃,下午她沒事,可以留下來幫忙,不然我也倒了。」她頓了頓,「要加多少糖和牛奶?」

  「我自己來。」慕鴻接過茶杯,舀了一匙楓糖,「爸爸知道這件事嗎?」

  「他有打電話來,我跟他說了。本來他要過來,但我想他來這裡也幫不上忙,就婉拒了。他倒是提到仿會來。」欣荷的目光猶疑地閃了一下,猜不透慕鴻造試的原因,蕭樺在電話上並沒有明講。

  「本來要中午來的,公司派駐在這裡的代表安排了幾個會議,走不開身,忙到下午才過來。」

  「哦?」她應了聲,啜飲了口香濃的伯爵奶茶。

  「我是來找皚蓮的。」

  「找皚蓮?」欣荷訝異地挑高一道修飾整齊的柳眉。

  「爸爸希望我跟她談談。」慕鴻看出她眼底的疑慮,無奈地解釋。

  「有用嗎?」一抹苦笑浮上她的嘴唇。

  「爸爸認為昨天我跟皚蓮相處得還不錯,也許她願意聽我的。」慕鴻聳肩道。

  「希望如此。」面對女兒的任性和固執,她也無法可想了,「她還病著,這時候找她談恰當嗎?」

  「不恰當也得恰當了。我臨時決定明天到香港會見重要客戶,接著回倫敦。最快也要下個月才有空來。」

  欣荷考慮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拖下去無益,倒不如讓慕鴻試看看,說不定他們年輕人好溝通,皚蓮會被慕鴻說服。

  「好吧。先看看她醒了沒。」

  她帶著慕鴻上樓,聽見輕快的鋼琴旋律從皚蓮的房門口流洩而出。欣荷猜想她應該醒著,便試探地輕敲門板,揚高聲音:「皚蓮,你醒著嗎?」

  「嗯。」房內傳來鼻音甚重的回應。

  欣荷轉開房門,探頭進去,見女兒擁著被子坐在床上。

  「皚蓮,你瞧誰來看你了。」

  「是依文嗎?」她完全沒估料到是另一個人,毫無防備地緩緩移眸看向房門口。

  天哪,她驚嚇地瞪大眼。是他!

  「怦怦怦」的心跳聲大得像打雷,思緒紛紛冒出頭來,最鮮明的那個竟是她蓬頭散髮的邋遢樣怎麼見人!

  這念頭令她惱羞成怒,一方面覺得這麼想很是莫名其妙,一方面又對母親沒事先知會就把蕭慕鴻帶來感到不悅。

  「別讓他進來!」她著急地叫道,拿高棉被遮住自己。

  「慕鴻又不是外人。」

  母親的說法讓蒙在棉被裡的皚蓮沒好氣地回嘴:「他不是我們家的什麼人,就是外人。媽,這裡是我的房間,你帶個男人進我房裡像話嗎?」

  欣荷被她問倒,語氣顯得心虛:「慕鴻是來看你……」

  「我這副亂七八糟的樣子,有什麼好看!」

  「我還看過你更糟的樣子。昨天,你可半點都不介意我看喔。」男性低沉的聲音愉悅地傳送過來,皚蓮羞得滿臉通紅。

  「白姨,你去忙吧,讓我跟皚蓮談一下。」儘管心裡有些忐忑,畢竟不是常有機會進入女性的閨房,慕鴻還是大步走進來。

  皚蓮的房間寬敞潔淨,清雅適意的空間佈置搭配溫潤雅致的寢具與紫檀木地板,給人一種很適合休憩的感覺。他的目光落向較遠處集結衣櫥、音響設備、化妝台於一體的櫥櫃,輕快的鋼琴旋律就是從價值不菲的立體音響裡播放出來的。

  他收回視線看向房內最重要的設備——床。寬敞的雙人床上有個凸起的「帳篷」,篷面由一床棉被做成,篷架由人體一體成形,他忍不住揚起嘴角。

  欣荷不自在地咳了聲,不安地看嚮慕鴻,當那雙深澈的眼眸轉向她,裡頭的那抹令人信任的保證將她的最後一絲疑慮也消除了。

  「我去拿茶點上來。」她輕盈地合上門離開,讓躲在棉被裡的人心慌了起來。

  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卻像是故意加重似的一步步逼向她,皚蓮咬著嘴唇,不曉得該怎麼辦好。

  「你打算躲在那裡一輩子不見我嗎?」隱含笑意的聲音傳來。

  「要你管!」

  「可是我擔心你悶死在那裡,雖然這麼一來,我們就省心省事,不費吹灰之力地清除掉一道障礙,可是在良心上我會過意不去。」

  聽到他可惡的說法,皚蓮惱火地將棉被抓開,一揚頭就對上那雙傾靠過來的帶笑眼眸。他俊朗而充滿男性魅力的臉孔充滿她的視線,她心跳失控,急得似要撞破胸腔。

  「你……」她又羞又惱地伸手抓他,幸好慕鴻跟明手快,急急地避開。

  「你想謀殺親……」話到嘴邊覺得不妥,他趕忙硬生生地扭轉成——「愛的救命恩人嗎?」

  皚蓮頰上像有火在燒,她聽出他原本的意思,臉上的燙熱隨著血液流動,往四肢百骸竄去。她氣惱地瞪他一眼,詫異地發現他俊臉上也有抹可疑的紅暈,心情一鬆,噗哧笑出聲。

  「你算是我哪門子親愛的救命恩人呀?」

  見她轉怒為喜,慕鴻鬆了口氣。

  「怎麼不是?」他訝異向來嚴謹的自己竟有開玩笑的心情,或許是因為他是真心把皚蓮當成小妹吧。這麼一想,讓他的心情更加放鬆。「昨天救了你,差點被你當成仇人攻擊,後來又被你的淚水和鼻涕毀了兩件名牌上衣,這麼情深義重的恩澤,還擔不上是你親愛的救命恩人嗎?」

  「你!」她擲給他一個大白眼,沒好氣地回嘴,「在我看來,這是父債於還,談不上什麼恩澤!」

  「我爸爸可沒欠你什麼。」他一屁股坐上她的床,似笑非笑地說。

  「怎麼沒有?他……」

  「除了愛上白姨外,他跟你談不上什麼交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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