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清晰的聲音穿過關著的鐵門傳送了廚房。
黑鷹的聲音!曲智和阿哥互相交換一眼。
微雅有些吃驚。說話的人有著明顯的大陸口音、而且似乎來意不善。
「到底是怎麼回事?」微雅看向曲智問道,既然有人找上了門,她當然得問個清楚。
曲智支支吾吾的訕笑道:「這個嘛,說來話長」。
這時阿哥卻冷靜的開了口:「小三子,你先走,我們兵分兩路,晚上十二點在這裡碰頭。」他說話的同時,也打開了廚房的後門。
曲智猶豫的看了一眼做雅,「那她呢?」
阿哥表情高深莫測的眼視著他冷冷道:「我會處理,你照顧好自己吧。」
曲智立刻意會過來,他露齒一笑,隨即閃人。
下一秒,阿哥動作迅速的將前面鐵門上了鎖,然後不由分說地拉著微雅往門外巷子跑。
「喂!你這是幹什麼?!」微雅大驚失色喊道。
阿哥完全不理睬她,逕自往後巷奔去,握緊的手一點也沒放鬆。
被莫名其妙拉著跑的微雅,發現自己的抗議得不到任何的回應時,怒氣漸漸高漲,而且他長腳跨出的大步伐,讓她穿著細跟鞋的小腿跑得發疼。
終於在穿越三條巷子後暫停下來時,微雅忿憤的在大街上狠狠甩了阿哥一巴掌。
「你憑什麼這樣拉著我亂跑?你剛才害我差點跌倒,而且跑得心臟無力!」她喘了口氣,又氣呼呼繼續說道:「更過分的是,我這雙名貴的高跟鞋不是用來跑步的!跑壞了你賠得起嗎?你這個粗魯討厭的……」
「你真的好吵。」他皺著眉頭打斷了她的囉嗦。
下一秒,他反手將她拉向前,另一手迅速握牢她後腦勺,緊緊的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熙來攘往的大街上,他就這麼毫無顧忌的吻了她。
微雅震驚到反應不過來,張著大眼瞪著他好近好近的臉孔,腦袋瓜一片空白。
突然,他微閉的雙眼睜了開來,正帶著侵略及挑釁的眼神緊盯著她。
這一刻,她才開始意識到他正對自己做了什麼。
隨即,她毫不猶豫的用力咬了他一口,她要讓他知道輕薄了她,她是絕不輕饒的。
但他並未如她預料立刻放開了她,相反的,他將她推向牆角,雙手抵靠牆邊,吻得更肆無忌憚,毫無放鬆之意;而他緊盯的眼神依舊停駐在她眸中,少了挑釁,更無侵略,只有令人難懂的莫測高深,一絲絲鹹味滲進了她唇間,她嘗到了他的血。是她剛才的傑作。
一股奇異的感覺悄悄擴散送她心房。他的反應令人不解——沒有憤怒的放開她或是報復性的反咬她一口,吻她的動作反而更加輕柔及誘惑……
面對他探詢研究的眼神,她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眸。
也許是想起了他是生手這句話,也或許是下意識升起了挑釁的想法,總之,她最後伸手攬住了他的頸項,火辣辣的回吻了他。
他被動地停了好幾秒,任由她的丁香舌在他後間遊走,就在她準備退出之際,他卻展開政勢,牢牢地捲住她的舌,在她唇間掀起狂潮,雙手更是將她緊緊鎖在懷中。
誰說他是生手來著?
微雅被他吻得換不過氣來,終於放開之時,第一個浮上的想法。
突然間,她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只能垂首靠在他頸間,考慮著等會兒要怎樣開口。
結果是他先說話,卻出乎她意料之外。
「那些人終於走了。
什麼意思?微雅猛然抬頭瞪著他。
他觀察完周圍情況後才將眼光轉向微雅,表情淡然,彷彿剛才並未經歷過一場熱吻。
「幹嘛瞪著我?」他語帶無辜地問她。
「你剛幹嘛吻我?」微雅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出口,他的態度實在……
太怪異。
「當然是為了躲避剛才那些追過來的人。」他毫不考慮地回道。
她得了一會兒,最後忍著氣再問道:「躲那些人跟吻我有什麼關係?」
他微微一笑,笑得理所當然。
「他們比較不會注意擁吻的情侶。」
「你去死啦!」微雅再度送給他一拳,然後用力推開他扭頭就走。
阿哥撫著臉上的微溫,看著微雅用力的踏出每一步,彷彿跟馬路有仇似的。
簡直像個小孩子!他不禁笑著搖頭。這個融合了小孩與女人個性的艾微雅,他是愈來愈有興趣了。
今天一親芳澤的結論是——這個女人好吃極了,令他一向挑剔的舌尖有了感覺。他決定,有機會還要再嘗嘗看。
心情突然出奇的好,他邁開大步追向微雅。
第六章
賭著氣一路往前走的微雅,心中是又羞又氣又惱。
在情場中一直是主導者的她,從沒有如此被玩弄過!他竟然拿她作掩護才吻她,這太、太、太過分了!
她一定是跑昏了頭才會來者不拒,甚至主動回吻了他!可惡!她竟然吻了那頭熊!
微雅後悔得差點沒咬舌自盡!多少男人想一親芳澤,莫不對她使盡慇勤,花上許多時間與金錢來討她的歡心,她連讓他們親個臉都要猶豫好久,卻想不到這個差勁的大陸仔,沒花半點功夫就輕易攻城掠地。
她最不屑的大陸仔耶!可恨哪!而最最可恨的還是這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
微雅愈想愈是不甘與氣憤,賞他一巴掌真是太便宜他了,該好好多踹他幾腳才是……
正分神之際,突然被人從身後拉住。
她回頭一看,是阿哥。
「你還敢拉我……」
「噓!」阿哥立刻掩住她的嘴,暫停她的大聲叫嚷。「別說話,你看前面。」
他神情又恢復一貫的肅穆,隨著他的眼神望去,她看見她家前面的小公園裡有三個舉止怪異的男子。
他們或站或坐,衣著打扮也與常人無異,但為何讓她有股怪異感呢?
微雅想了一會兒,終於明白了原因。
因為他們的眼神都是盯著同一個方向。簡單來說,就是盯著她家。
而且他們全身散發著一股戾氣,看了就知不是什麼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