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會跳舞。」他簡單說道。
「沒關係,我教你。」她嬌笑道。「我的舞藝不錯,繫上的舞會都一定找我開舞。
「是嗎?」他不置可否地回道。
「你不相信嗎?這次我十四要開派對的消息一傳出,多少人搶著要做我的男住呢。」
她嘟著嘴說道。
「為什麼挑我呢?」他談談問。
「因為你是『曲智』啊,我不和一般販夫走卒交往!」她高傲的道。
「除掉曲智這名字,我與一般吃喝拉撒的販夫走卒無異。」他依然平淡處之。
「才不呢,曲智就是曲智!而且,」普捷主動攬住他的脖子撒嬌道:「我要看著傳說中的紫色眼睛。」
曲智全身一僵,神情瞬間變冷。
「這就是你戴墨鏡的原因嗎?」普睫沒有察覺他神色有異,逕自玩笑般的要摘下他的墨鏡。
「你要玩遊戲請找別人。」他冷冷地抓下她的手,硬生生與她隔開一段距離。「我沒時間陪你玩這種小孩把戲。」
「曲智!」她不敢相信他竟敢這樣拒絕她!
「我是只適合與菜刀為伍的販夫走卒,想必這裡有許多知名紳士非常樂意陪你度過今晚。生日快樂。」他退開一步,欠了大身。「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舞曲正好結束,曲智隨即下台一鞠躬,轉身退場。
不一會兒,他和曲仁立刻離開宴會。
第一次被男伴甩掉的普捷,表面維持著微笑,但心裡恨死了曲智帶給她的羞辱與難堪。
她暗自咬牙發誓:用盡任何方法她定要他臣眼於她腳下,一定要教他後悔他今天的所作所為!
第九章
「你說普睫是因為報復才纏著阿哥?」聽完所有故事,微雅對這個結論感到不可思議,也難以置信。
「不然那種任性驕縱的女人會有什麼原因?」曲仁一臉嗤之以鼻。
「很難說,或許是日久生情。」她很難相信普捷只因要報復便了裡迢迢迢從上海到台灣來找曲智。
「她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別寄望她會對別人付出感情。
你看她為了逼迫阿哥乖乖聽她話,而不惜派人破壞漢森神父的教堂,就知她有多自私!「曲仁一想到她的惡行便忍不住憤怒道。
「她是太年輕,加上被驕寵才會如此。」她說道。「但她真的很美呢,不是有人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曲智隨即搖頭「這句話對阿哥沒用。」
「為什麼?」
「阿哥童年的特殊遭遇讓他對人非常自閉。」曲仁分析著:「他心防不但重,更不輕易接納友誼,所以美與醜在他來說都一樣,能得到他的信任才有用。」
她記起他在孤兒院的日子。「還記恨童年那段嗎?」
「記恨是不會,他也明白是無知造成的錯。」曲仁歎了口氣。「但我知道,他對他父母的死仍耿耿於懷,這是他刻意戴墨鏡遮住眼睛的原因,因為紫色眼睛會讓他想起那場悲劇。」
「難怪一提到他的眼睛,他就像只刺蝟一樣。」微雅若有所悟。「不過以他那樣的經歷,沒有變得偏激古怪,甚至自暴自棄,這點算不錯了。」
「這要歸功於漢森神父。」曲仁微微一笑。「他亦父亦師亦友的教育方式,讓我們學會尊重自己也尊重別人,以自己最好的方式自信地生活。
他從來不會要求我們把事情做對,只要我們知道錯誤,下次做得比這次更好。如果沒有他,也許我們早已淪為強盜殺人犯也不一定。像這次普捷這樣惡整漢森神父,他不但沒叫阿哥屈服,還大叫加油,要阿哥堅持到底;反而是阿哥不想牽繫家人,所以才未對普捷採取什麼嚴厲手段。「「有機會我倒想見見漢森神父,我覺得他實在太偉大了。」微雅感動地說道。這種無私的胸襟實在太少見了。證嚴法師是其中最好的代表,他的大愛廣博深遠,救的是大眾;漢森神父雖然不若此,他救的只是小眾,但他徹底改變了這二人的命運,這三人走向的正路也會改變他們周圍的人,甚至後代子孫的命運,這種影響同樣深遠哪!
再看去年的重大社會新聞,陳進興闖了多大的禍,對社會造成了多大的破壞力?更連帶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想必他兒子這輩子恐怕也難以擺脫他爸爸所加諸在他身上的烙印,甚至可能因此波及到他的子孫。所以,「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這些小善與小惡可能會有無限的影響力呢,推想來不禁歎息。
「微雅姐,歡迎你來上海玩,漢森神父一定會喜歡你的。」說到此,曲仁神色黯淡了下來。「不過他現在被普捷這樣惡搞,恐怕日子也不太好過。普捷總以為可以用她父親的勢力來脅迫阿哥,讓他變成一條聽話的狗,她也太小看我們,就算無路可退,我們也不會讓阿哥答應她……」
「可是她說他們快結婚了。」
「結婚?!」曲仁一時之間傻住了。「不可能,普委員不可能同意他們結婚。」
「普捷說她爸已經同意。」
「麻煩大了!」曲仁臉色轉為凝重。「普捷雖然壞得可以,但普委員還是個明辨是非的正直好人,如果他也被哄騙而因此答應他們的婚事,阿哥恐怕就躲不掉了。」「阿哥若不同意這樁婚事呢?」她蹙眉問道。
「普委員如果認了真,事情就很難有轉圓的徐地。」曲仁一臉憂心。
「一定是普捷在普委員面前編造了什麼不名譽的謊言,否則普委員怎會貿然答應!
她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個性,有可能會為了賭這一口氣而做出任何事。」
「那我們得想想辦法幫幫他呀!」她著急說道。
曲仁有些訝異的看著微雅的反應。
「微雅姐,你不是說阿哥有張苛薄的利嘴,又有副可恥的冷臉,再加上他的壞心眼,你幹嘛要幫他呢?」他故意糗她。
微雅得了好幾秒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