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微雅拍拍他肩膀,希望他能先回到現實生活中來。「您不是說他花錢也請不到?而且他人在大陸,您應該是去大陸想辦法吧?」
「這是我趕來台灣的目的呀,」文大鵬一臉神秘說道:「曲智現在人——在——台——灣。
換微雅一臉驚訝。
「他人在台灣?您怎麼知道?」
「我在大陸還有些不錯的人際關係,有個官方的朋友偷偷告訴我的。
下個月中有個『2000年中華台北美食展』在台北舉行,其中有一項八國廚師連袂決賽,有來自大陸、日本、馬來西亞、美國。韓國、新加坡、香港及台灣的頂尖廚師要接受一連四天的廚藝競技。曲智是大陸派來的評審,據說這還在保密當中,直到當天才會揭露這個消息。「艾大鵬一臉得意的說出這項鮮為人知的秘密。
「爹地,您還滿厲害的嘛。」她不禁佩服起爹地的深廣人脈,於是又問道:「那您準備如何說服他呢?」
艾大鵬一聽,得意神色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謹慎小心,而且帶點詭異。
「嘔……」他誕著笑臉看著眼前嬌美如花的女兒支吾道:「這也是我急著找你來的原因。
微雅不解地看著爹地,突然杏眼圓睜地瞪著他。
「您……該不會是要我去色誘他吧?」她連忙插話。「不要!我對大陸男人沒興趣!」一想到印象中大陸人瘦瘦幹幹、一副沒氣質沒文化的德性,她就倒足了胃口。
「女兒,瞧你說的!爹地不過是要你運用你的智慧去說服他幫個忙,年輕女人總比我這粗老頭要來得順眼嘛!何況他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娃兒,對你沒什麼威脅性啦。」
文大用拚命說好話。
「確定是這樣嗎?」微雅質疑的眼神在她爹她臉上打轉。
「當……當然呀。」艾大鵬心虛應道,隨即又補充:「不過我女兒天賦資質好呀,不用也可惜嘛。」
「就知道爹地沒安好心眼!」微雅哼道。
「爹地是看那小子還年輕,加上你從小就犯桃花犯得緊,男人緣極好,但你又聰明得不會隨便,爹地才出此下策。要不是我沒用,生意決不會倒閉了,爹地怎捨得讓你去做這種勸說的事呢。」艾大鵬說到最後竟語帶哽咽。
「您別這樣啊,爹地!」微雅是標準的刀子口豆腐心,最受不了眼淚攻勢。「我又沒說不肯……」
「你答應啦?我就知道你是孝順的好女兒……」
「喂……等等!」微雅立刻做出暫停的手勢喊。
艾大鵬見狀,立刻垮下臉。
「你不會拒絕爹地吧?」
「我答應幫您去說服;不過,我不保證成功。」微雅先將醜話說在前,以免事後自己難堪。
「只要你出馬,爹地相信你給對沒問題啦!」艾大鵬終於眉開眼笑。
才怪哩!微雅心裡暗自嘀咕著。
她這種高品質的好貨色,只怕不是那種低層次、沒氣質的大陸男人懂得欣賞的。唉!
第二章
搞什麼嘛!靠一張模糊的「幼齒照片」,叫她怎麼看得清楚哪!微雅瞧著手上的照片,不禁抱怨。
照片已經泛黃,人物也顯得模糊,約略看得出站在中間的男孩個子不高,一頭亂髮土哩叭嘰,臉上架了個超大、幾乎蓋住二分之一臉的大墨鏡,雖然手上抱了個冠軍獎盃,但似乎看不出什麼高興的情緒。
這是曲智十六歲時的照片。
爹地竟騙她說這男孩不滿二十歲,後來才老實但承可能有二十四歲了,看這種瘦不拉嘰的身材,恐怕成年後也不太樂觀吧?而且據說他個性十分怪異,十六歲那年得到全國的冠畢後,就堅持不在媒體前曝光;偶爾還能在比賽場合看到他,但他每次出現時旁邊總跟著群高大的保鏢,或許他成功的躲過傳媒的糾纏,所以到目前為止,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現在真正的長相。
而十六歲時拍攝的這張照片,算是他最公開、也最清楚的一張正面照了。
微雅左瞧右看,實在看不出他完整的輪廓,而且小小年紀戴了副俗斃了的大墨鏡,怕是臉上有缺陷,不願讓人瞧見吧?
唉!微雅不免長歎一口氣。不僅是個無趣乏味的大陸仔,可能還是個醜小子,她這次出馬其實是為父犧牲呀!
下了計程車,她抬眼看著眼前的五星級大飯店,心想:「還好不是什麼賓館旅舍,否則她死也不來。」
當微雅迸電梯後,才發現曲智是住在這間飯店的頂樓,那表示他們住的是最好的房間。
這肯定是台灣的肥羊——主辦單位出的錢。要不然,憑那種一年參加幾個比賽的大陸廚師能有多少錢往這種好飯店呢?她暗暗嘲弄地想。
攏了攏秀髮,微雅自信的端詳鏡中的自己。她今天可是花了時間打扮——一身純白的及藏改良式旗袍,全身僅在腰身右側以手工繡上一對彩繪龍鳳圖,簡單又搶眼。
當她一踏出電梯,就被走廊的保縹擋住。
「這裡閒雜人等不得出入。」一身黑西裝的保鏢口氣不善道。
「我要找曲智。」她鎮定道。
「找曲智?」另一位著黑衣的保鏢立刻走過來打量著微雅問道:「你是什麼人?有什麼事?」
「我是這次美食展的主辦人員,有些細節的問題要和曲先生討論。」
微雅一臉溫柔的微笑,將之前預先擬妥的說辭照本宜科。
「原來如此,請進。」黑衣保鏢不疑有他,隨即開了門讓她過去。
「阿哥,這位小姐是美食展的主辦人員,要找曲智。」黑衣保鏢向屋內坐在沙發上的一位男子說明後便離開。
男子原本正低頭看著雜誌,微雅注意到他正在看台灣的商業週刊,當他聽到有人找曲智時便緩緩抬起頭來,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微雅瞧。
男子留著一臉鬍子,架著一副墨鏡,雖然很輕鬆的靠坐在沙發上,但他渾身散發的氣勢,卻讓微雅直覺這是個不好惹的男人,絕對比剛才那兩個保鏢難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