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偉一直盯著戒面上的刻字——LOVEB﹒M﹒W﹒。
B.M.W.?是車名嗎?還是什麼?
正當他沉思之際,突然一些殘缺的片段畫面閃過他的腦海……
曼薇冷傲的瞪著他……
「人渣!放開你的手。不必我承認,你自己已經證明了。」
她憤怒地威脅他……
「這輛車比我生命還重要,如果你敢傷了它,我會殺了你!」
她的犀利潑辣……
「我看你們整容也沒用,那張嘴巴臭得令人退避三舍。」
她的平靜自持……
「把嘴巴擦乾淨,有口紅……」
她的溫柔低語……
「答應我,你會平安回來。」
強烈的驚喜令孟偉血液奔騰,心臟狂跳。因為這些浮光掠影裡是清晰可聞的中文,而他——竟然聽得懂!
原來這枚戒指是他的記憶之鑰。
猛然間他想了起來,曾看過曼薇的手上也戴著一隻一模一樣的戒指。
這是一副對戒。那麼……B.M.W.應該是曼薇的名字嘍。
此刻,孟偉真正開心的笑了。
他相信,假以時日,他會找回屬於他們所有的記憶。
他相信!
尾聲
曼薇坐在孟偉的床上,她正抱膝發著呆。
他又坐飛機了。
雖說他必須回意大利求證,非坐飛機不可,但她們膽顫心驚,害怕再度失去他。
他只陪了她兩天,第三天他就迫不及待趕搭早上的飛機回意大利,他說要盡快以真實身份和她在一起,要她給他五天的時間。
四年都等了,為什麼這五天這麼難熬呢?曼薇不禁歎道,今天才第三天,她已經心煩意亂得快瘋掉了。
說好不接機也不送機,她絕對絕對不再去那個傷心機場。
乍然響起的門鈴聲讓曼薇驚跳了起來。
這個時間誰會來?
可不要又是婷蓁來拖她去逛街,她現在可是一點心情也沒有。
曼薇皺著眉頭,走到客廳去開門,一看到來人時,她興奮的喊道:「尊尼!」
仍是一身狂傲霸氣,但是滿臉的笑容卻比燦陽還亮。
「我還是喜歡聽二十幾年來已經叫慣的名字,你要不要試試看?」
曼薇不置信的眨了好幾次眼睛。
「你會說中文!?」她驚喜的喊道:「你是孟偉!你真的是孟偉!你恢復記憶了?
你記起我們的一切了?」
看見孟偉肯定的微笑,曼薇倏地撲上緊抱住他,喜悅的淚水早已奪眶而出。
「我戴上我們的訂婚戒後,在飛回台北的路途上,不斷有片段的畫面向我衝擊而來,我的記憶之窗彷彿被漸漸開啟,讓我得以窺探過去的點滴,就在飛機降落的那一剎那,我終於看清楚了全貌。」他輕柔地拭去她的淚痕。「直到坐上了出租車,我才發現自己居然和司機說中文。」
抬起她的下巴,他深深、深深地望進她晶瑩的淚眸。
「我為你回來了!」他堅定地宣誓著。而後俯下唇,緊緊地攫住她的柔軟,同時宣告他的再度佔有權。
好久,他才不捨的放開了曼薇。
繾綣柔情密佈在他心底,是她的癡癡相戀,深情守候喚回了他。孟偉愛戀的凝注她,一思及這個為愛癡狂的女人是他的,他就滿心滿懷的驕傲與甜蜜。
而這空白的四年,他亦不曾動心於任何人,只因他的狂情炙愛已孤擲於她,無人能享;再次相遇、他的熱情依舊只為她引爆。他倆就像兩塊相吸的磁鐵,不管相距多麼遙遠,一旦靠近,仍緊緊相連相吸……
「要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嗎?」曼薇滿足的笑道。
「故事很長,你想知道什麼?」他笑著握緊她的手,拉著她在客廳坐了下來。
「你怎會沒上飛機?為什麼飛機上卻有你的遺物?」這部分一直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明明航空公司十分確定乘客已全數上了飛機,沒有人漏失掉。
孟偉臉色一黯。「這只能說是陰錯陽差。」他臉色凝重地說道:「當時我一位好友杜宇風也到香港出差,得知我要從香港轉回台灣,便提議要和我們一道回去。回台灣的前一晚,他突然來飯店找我,要向我借護照,原來他泡上一位酷妹,那女孩是個賽車迷,他就隨口誑稱是這屆賽車冠軍,沒想到那女孩向他要證件來看,一看他沒有就譏笑他,所以宇風被激怒之下便來向我借證件去挫挫那女孩的銳氣。因為我們兩身材差不多,外型也有點像,乍看之下也分不清,於是他也將自己的護照給我,言明一到機場便交換回來。」
他深吸一口氣,看了她一眼後繼續說道:「隔天要啟程至機場前,我無意中看到電視上的一則報導,指說剛開幕不久的楚凡尼珠寶正在展示最新作品,是一組名為『悸動』的彩鑽飾品,據說是麻省理工學院合作開發的高科技新作,能隨著配戴者的心跳而發出亮光。我立刻決定去買下它做為送你的結婚禮物。」他的眼神溫柔地凝睇她。「所以請隊友們先行至機場,屆時我再和他們會合,而他們也很體貼地先將我的行李一併帶去。後來我趕至珠寶店,才知道這組飾品早已被人預訂,明天展示期一過便要送交買主,而此時又剛好遇到有人打劫珠寶店,等我幫他們將歹徒繩之以法後,時間已經很急迫,所以我還特地打行動電話交代他們,既然已經劃好了位子,就先上飛機,反正我人在九龍,很快就到機場,到時再以宇風的護照辦理出境就行了。我們兩個以前就在國外玩過這種遊戲,都能順利瞞騙過關,所以這次我想應該也沒什麼問題,沒想到卻是送他上了黃泉!」孟偉神情不禁黯然,如果他讓隊友等他一會兒,或許能逃過一劫。
「許多事早已在冥冥中注定,你也無力改變。」曼薇握牢他的手安慰著。心中慶幸著他沒有搭上那班死亡飛機。「後來你沒有趕上飛機,是什麼原因?」
「我在珠寶店外的巷口被人開槍偷襲,結果昏迷了一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