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頭髮!」黑髮的他更具威脅性。
梅傑斯捲起一截黑髮笑道:「這是真發,金髮只是偽裝。」
「偽裝?」倏然間記起自己仍被他圈住,她迅雷般掙脫後退後好幾步看著他。「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根本不認識你,為什麼?……」
「我們昨日已見過面,忘了嗎?」梅傑斯輕笑道,眼中卻狂烈如火。
「感謝上帝,你還記得。」茱莉亞嘲弄地哼道。「我幾乎以為我們之前有過過節,所以才值得你大費周章將我『運』到這裡。」
他毫不在意地咧嘴大笑。
「我喜歡妳的伶牙俐齒。」他滿含侵略的眼神如獵鷹一般盯視著她,唇角仍是那抹得意的自信。「妳錯了,我們之間並無過節,否則我會直接把妳扔下海,而不是讓妳安全的睡在我的艙房。」
他的艙房?!
「我們之間既然無冤地無仇,那就放了我,我的家人還在等我返鄉。」深吸一口氣後,茱莉亞緩和態度勸道。
「不行。」同時他一個箭步,抓住她肩膀將她釘在木牆上,欺身貼近她低喃:「知道我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將妳綁過來嗎?我要妳,從妳上船在甲板上揮手道別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幻想妳蜷縮在我懷裡顫抖的模樣,是不是也同樣感情澎湃,熱情激昂。今晚,我們可以一起來驗證,在我的艙房……」他挑逗的曖昧氣息在她頸間吹拂,明顯的暗示令她頓時脹紅臉。不是害羞,而是氣極血液上衝,這個登徒子!冷不防,茱莉亞抬起膝蓋用力向上頂,梅傑斯並未料到她的攻擊,所以正中紅心。他痛呼一聲,弓身抱住下體。
「去死吧!登徒子!」茱莉亞迅速繞過他往前跑,此刻她只想遠離他。但是跑沒多遠,梅傑斯忍痛追了上來,迅速撲住她,將她壓倒在地。茱莉亞還不及反擊,他已手腳並用的將她四肢釘牢在地上。
第四章
「很好,妳是第一個敢踢我的女人。」他咬牙切齒地怒視她。「像妳這種小野貓,別想要求我的溫柔,妳需要的是粗暴以對。」語畢,他攫住她下巴,力道之大幾乎捏碎她。下一刻,他的唇已毫不留情地重重壓上她的。這是處罰,也是警告!
粗暴的吻在她唇上懲罰地凌虐著,茱莉亞忍著疼痛不吭一聲;即使這是她的初吻,她仍木然被動地承受著。除了聞聲下來的船員正在一旁邪惡的笑看外,她不想再激起他野獸的另一面,也是她不反抗的原因之一。
見她不再抗拒,他的吻陡然加溫,又柔又輕地在她唇上滑動。好久,發現她仍無反應,他終於停下來抬頭看向她,這才發現她一直是睜開眼瞧著他,就像瞧著一個惡作劇、無理取鬧的小孩一般。
梅傑斯霍地起身,看見周圍站了一群旁觀的船員,才注意到剛才自己的一切舉動都入了這群觀眾的眼。
怒氣陡然翻升至最高點,他開始罵了一連串極難聽的髒話,罵得那群船員駭得四處逃竄。頃刻間,走廊上立刻清潔溜溜,只剩他們兩人。
茱莉亞徐緩的站了起來,手腳多處傳來的疼痛提醒著剛才他施暴後的傑作。她略皺眉頭。
下一秒,他輕易抱起了她,大步走向他的艙房。
她仍未抵抗,依舊一言不發,任他將她放置床上。
他站直身後盯著被他吻得紅腫的雙唇直瞧著。好半晌,他才平板的開口:「我是這艘船的船長,我的話就是王法,妳別再抗拒了,否則受苦的是妳。」
一邊說,他一邊觀察她的神情,發現她一直維持無動於衷的面無表情。久久,他終於放棄般,很生氣地拂袖而去。氣她,也氣自己。
砰然一聲,他用力關上了門。
直到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全身僵硬的茱莉亞這才鬆軟了下來,驚恐的淚水也在瞬間湧上她的眼眶。
可惡哪!他為什麼要招惹她?就在她經過長久等待、即將返回家園之際!可惡!茱莉亞弓身坐起,將頭埋至膝間,任眼淚模糊她的視線。
突然之間,一聲聲宏亮的哭聲傳至她耳際,茱莉亞倏然間停止哭泣,側耳傾聽──沒錯!這是另一個女孩的哭聲,原來被擄上船的不是只有她一人。
此刻,她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知道自己並不是孤軍奮鬥的感覺真好,但是,又一個女孩被綁上船,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其它女孩嗎?
迅速擦乾眼淚,茱莉亞跳下床,奔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是隔壁艙房。
「哈囉,妳好嗎?」茱莉亞敲著木板牆喊道。
連續敲了五、六次,隔壁的哭聲才暫歇。
「誰?妳是誰?」隔壁傳來尖銳的驚喘聲。
咦?好耳熟的聲音!
「妳……妳是費珍妮?」茱莉亞試探地問。
「妳是誰?妳究竟是誰?怎麼可能我……呵,一定是,妳一定是他們的同伴,快放我走!我爸知道後絕不會饒過你們,快放我走啊──」按著是響徹雲霄的尖叫聲。
看來她已經歇斯底里了。茱莉亞不再吭聲,想必她也搞不清楚自己被綁上船的目的。既然如此,自己只有獨力想辦法了。
花了十分鐘搜尋整間艙房,除了那把斜掛牆上的西洋劍及一隻便盆外,並沒有其它東西可用來攻擊。想必他以為女人不會使西洋劍,才敢將它留下來吧。茱莉亞握著西洋劍時不禁暗忖。
不過這把劍最多也只能保住她的貞操,並不能幫助她逃出。在這茫茫一片汪洋裡,她根本動彈不得。
生平第一次,她感到極度的無力感及沮喪。
不由自主地,她伸手撫摸仍疼痛的雙唇,怒火不禁又再度上揚。這該殺千刀的登徒子!他憑什麼用這種惡劣的方式侵佔她的吻!她的初吻哪!烙上這麼可怕的印象。憶及他原本今晚要侵犯她的身子,茱莉亞不由得一陣輕顫。拚死她也不要讓他得逞!為什麼他看上她,就可以自以為是地要求她也必須對他獻身--她一向痛恨仗勢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