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羅文靜怎能眼睜睜見女兒進少年感化院?於是她決定,既然老公不幫她,她自己出馬去求趙騰龍跟他爸爸,請他們手下留情。
打聽到趙騰龍住的醫院以及病房號碼後,羅文靜帶著一籃水果,前去醫院替女兒探病。
當她找到病房,推門進去看到趙騰龍時,不禁驚呼一聲,這位年輕人好像以前年輕的「他」呀!
她的響聲驚醒了正假寐休息的趟騰龍。
「你是?」他傷口還沒好,所以仍躺著未動。
「我是羅珍珠的媽媽,我是特地來替我女兒向你道歉。」羅文靜馬上將水果放在旁邊的桌上,口氣極度客氣有禮。「你傷口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趙騰龍點點頭說道。
「這樣子啊!」羅文靜趁機開口:「羅媽媽是想拜託你,可不可以撤銷告訴,不要讓羅珍珠進感化院?」
見趙騰龍不說話,以為他不願意,羅文靜著急的紅了眼眶:
「珍珠她因為小時候沒有爸爸,所以造成她自尊心強,又很敏感,被別人一激就會衝動做錯事。」羅文靜擦著眼淚說道:「這也是羅媽媽的錯,我就是心疼她沒有爸爸疼愛,什麼事都寵她,才會造成她今天個性這麼任性;但她絕不是壞心眼,也不是故意要刺傷你,她已經很後悔,可不可以請你看在同學的分上不要告她?」
趙騰龍極不自在,面對一位哭泣的長輩,他不知該如何應對。
「因為是我爸爸堅持……」事情過去後,趙騰龍自己也很後悔,當時是他口不擇言刺激她,還說要告發她,她才會憤而拿出刀子,而且是他自己衝撞上刀子;他後來也澄清過這件事,但他爸爸仍不能諒解。
「騰龍,有沒有好一點?」
「我爸媽來了!」趙騰龍喜道,這種事情還是讓他們大人去商量。
羅文靜迅速擦乾眼淚轉身,結果,和趙騰龍的爸爸一個照面,兩人隨即錯愕地愣在當場。
「文靜,好久不見。」還是趙志雲迅速回過神,不自在地打招呼。
「趙騰龍是你兒子?」難怪,這麼相像!她在震驚過後也恢復正常。
「你怎麼會來這裡?」趙志雲不解問。她應該已經與他們毫無瓜葛。
「我代替我女兒來看你兒子。」羅文靜嘲弄道。真是造化弄人,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你女兒?」趙志雲一臉納悶。
「志雲,她是?」葉雅屏察覺兩人有異,開口問道。
「呃,」他清了清喉嚨,略顯尷尬地介紹:「她是羅文靜,我的前妻。」
此話一出,現場突然掉人寂靜的洞穴,無人出聲。多年後竟在醫院巧遇,而且是這種奇怪的恩怨。
「你好。」葉雅屏終於找到聲音。
羅文靜打量著她,原來她就是當年的第三者,她最信任的丈夫為了她而拋棄自己,還有可憐無辜的孩子……
「我可以借你幾分鐘到外面說話嗎?」羅文靜馬上想起今天自己的目的。
趙志雲看了妻子一眼,他強作鎮定地開口:
「有什麼事可以在這裡說,我跟妻子之間沒有秘密!」他很快說道。
「我想你最好聽過之後,再作決定。」她冷下臉說道,現在她可不是剛才那個委屈哭泣的媽媽!
趙志雲猶豫地看了她一眼。以他瞭解她的個性,應該是事態嚴重,她才會這麼堅決。但他們之間還能有什麼事呢?
「好,我們出去說。」趙志雲看了眼老婆,安撫地拍拍她的手之後,無言地跟著羅文靜走出病房。
直到走至房內聽不到聲音的範圍,羅文靜才開口說出多年的秘密。
只見趙志雲聽完她的話後,整個人搖晃欲墜,神情震驚萬分!
「羅珍珠是……是我的親骨肉?」他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殺傷他寶貝兒子的女孩,竟然是他的親生女兒?
「當年我們離婚很匆促,而且一辦好手續我就搬回南部娘家,直到我發現不對勁時,已經有了四個月身孕;我本想告訴你,但是發現你已經結婚,我又嚥不下這口氣回去求你,加上我好不容易才懷孕,所以我最後決定自己撫養她,因此這孩子也跟著我姓。」羅文靜很快交代完後便冷靜說道:「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要求你認孩子,因為八年前我已經再婚,我先生對我很好,我不想再引起任何麻煩;我只想拜託你撤銷告訴,別讓我女兒進感化院。」
「但她這種不當行為應該要受到懲罰!」趙志雲一想到他兒子受傷就氣憤。
「她因為小時候失去父愛,現在才會行為失常,你以為這是誰的責任?又是誰有了新歡急著拋棄結婚多年的妻子?」羅文靜一句比一句更犀利。「我不想多廢話跟你囉嗦這些陳年老帳,怎麼說,她也是你親生女兒,如果你這麼狠心仍要把她送上法庭,我就把過去這些恩恩怨怨交給記者去寫一篇文情並茂的新聞,相信這種小丑聞,對你公司的股價應該有一點點小影響吧?」
何止一點點小影響!趙志雲咬牙切齒想道。
「好,我會撤銷告訴!」他又補充一句:「但我不希望這種事再發生!」
「不會!這次事情結束後,我會陪她到加拿大唸書。」她停頓片刻看向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希望,以後我們再也不會有見面的機會!」
趙志雲沉默不語,畢竟之前是他對不起她,他無話可說。
「還是謝謝你。」羅文靜轉身離去。
趙志雲這時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急忙奔向前。
「請問……這……羅珍珠是什麼時候出生?」
羅文靜皺起眉頭。「你不相信她是我們的女兒?」
「不是!」趙志雲神情緊張問她:「真的很重要!拜託你告訴我!」
羅文靜瞧他片刻。「她是十一月一日生。」
「十一月一日?」趙志雲想起當年大師的話。
完了!完了!趙志雲喃喃重複,臉色急速慘敗。
羅文靜當他在懺悔自己過去的行為,沒再理會他,就自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