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青。」
龍夜天咳了下口裡的血,本想教她不要哭的,可是眼神茫然,更不用說體力了,現下他恐怕連站起來都有困難,遑論是回鎮裡就醫。
「嗚嗚嗚……夜、夜天哥哥……人家不要你受傷……人家不……」
看到龍夜天傷重、血流不止的模樣,龍青青那河水似的淚,就怎麼也關不上,奮力地哭著。
而且她的心口好難過哦,整個人好像被馬車揰過一樣,痛得不得了,還好似跟著夜天哥哥一起流血,所以她也好疼呀!
「青青……不要……哭。」
他抬起手來想幫她拭淚,奈何力不從心。
「夜天哥哥……嗚嗚……你不要動……我……我馬上去找人來幫忙……嗚嗚嗚……我馬上去……」
龍青青才正要放開他的手,去找人幫忙,龍夜天就又吐了口血,咳了幾下,皆過去「夜天哥哥!哇!」
龍青青哭得欲罷不能,響徹雲霄,此刻若不是龍夜天已經昏了過去,恐怕也得耳鳴上好一陣子,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了。
「夜天哥哥……嗚嗚嗚……你不能死……不能……你要是死了……教青青怎麼一個人……哇哇……人家不要啦!」
一想到她將一個人孤獨地生活,悲從中來,哭得更加慘烈。
「人家帶你去看醫生……嗚嗚……人家馬上帶你去看醫生……把你醫好……然後……然後我們永遠一起生活……永遠……一起。」
說完話,龍青青又背、又拉、又扯的,開始拖著龍夜天的身體,想要帶他回鎮上求醫。
但是女孩子家的力氣本來就不大,因此她努力了好久,龍夜天的位置才移動了一點,遺留下一條長長的痕跡。
「嗚嗚嗚……夜天哥哥……人家不要你死……不要……你死了……人家怎麼辦?」
她心裡所想的,全都是這些日子以來,在龍夜天陪伴下的生活點滴,是那麼地快樂、無憂,研究所裡的日子完全不能比。
現下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55號執意要逃離研究所了,外頭的日子,的確是比以前要自由得多。
而且,她還碰到了夜天哥哥,她不想失去他。因為她實在是好喜歡、好喜歡他哦,雖然她不明白,這是不是電視上所謂的談情說愛……她全都不想管,只想要救活夜天哥哥,然後跟他在一起……她只想要這樣而已。
龍青青小小的個兒,拉著一個昏迷的大男人,使盡全身的力量又跌又走,也不曉得走了多遠。
她只是邊走邊哭,邊走邊喊。
「救……救救夜天哥哥……有沒有人吶……嗚嗚嗚……請你們……請你們救他……拜託。」
哭得、喊得整個細嗓都啞了,她還是奇跡出現。
不曉得上天是不是真的聽見她的祈願,前頭真的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村落。
龍青青在看到村子裡走出一位老伯伯後,馬上跑過去求救。
「老伯伯!求求你救救夜天哥哥!拜託……」話才說完,就直扯著老人家過去救人,還真難為他老人家了。
第四章
「77號?你怎麼會在這裡?」
沒有料到,跟龍青青失散已久的63號居然出現在村子口,而她的身後還跟了一位氣宇軒昂的男子。
「63號!」
龍青青一見到是熟人,奔了過去,差一點撲倒已有了新名字的63號——陸十三。
她靠在穆震皓的胸前,才扶穩龍青青突如其來的身子。
「77號!這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快告訴我呀,他是……啊!是那位救過我的黑衣人,震皓!」
陸十三轉過身去,對著那名始終在她身後,支持著他的俊偉男人喊道,那男人馬上對她露出了笑容。
「我知道了,小粉兒。」隨即他大手一招,對身旁的兩名男人說道:「法軍,把他弄進村裡,玉修,救醒他。」
龍夜天可是穆家堡的恩人,這恩情他們一定得報。
幾個時辰之後,龍夜天的傷勢穩定了,而龍青青也哭累了,趴在他的床旁,執意伴著他不肯離去。
最後,她還是不敵瞌睡蟲的厲害,淺眠了起來。
龍夜天一直睡睡醒醒,至夜半時分他才真正轉醒。
「唔……嗯?」
才睜眼,警覺心便便他打量起四周來,待他看到了趴在一旁的龍青青,銳利的目光才柔了下來。
龍青青可愛的睡臉,毫無防備,令龍夜天霎時看得入迷,不敢吵醍她,要不是龍夜天胸口鬱悶咳了出聲,龍青青搞不好會一覺到天亮哩!
「夜天哥哥。」
龍青青稚氣地揉著眼,鳥囀似清亮的聲音裡淨是濃濃睡意,卻猶關心著他,馬上趨前摸摸他的額,瞧瞧他有無發燒。
「青青。」
龍夜天取下她的小手,望進她那仍焦急的眸裡,好想……他好想真實的擁有這位可人兒,伴著他度過一生。
「夜天哥哥,你好多了嗎?」
她沒有察覺出龍夜天那一黑一藍的眼裡,正閃著奇異的火光,確定他沒有發燒後,趕忙倒了杯水讓他飲下。
等龍夜天再度躺下,才慢慢開口。「青青,去休息。」
明知道他是怕她累了,可她還是固執地搖搖頭,鼓起了粉腮,狀似生氣了。
「人家不要,人家要在這裡陪夜天哥哥,夜天哥哥去哪裡,青青就跟到哪裡,被天哥哥別想甩下青青一個人不管。」
換句話說,經歷這坎的事件,龍青青無論如何都巴著他了,似橡皮榶一樣,要黏得他緊緊的。
龍夜天聞言,整個人怔了下,一股要命的甜蜜感自心底竄了出來,教他好想抱住龍青青的小小身子,一嘗她的軟玉溫香。
可是,他的週遭目前充滿了危臉,章家堡的人居然買通官府的人,對他喝的茶水下毒並予以襲擊,使他身受重傷,無法保護她不受傷害。
如今只有一個辦法可行,讓她離開他,跟著陸十三和穆震皓,她才會安全,但此刻面對著她,龍夜天還是說不出一句狠心話要她走,瞧著她的那雙熊貓眼,也只得耐著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