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覺得無辜,原本想要報告的,但是他不准說,事後卻又瞪著他們……唉,為人屬下就是有這種委屈。
「過來。」龍夜天跳了下來,冷著聲音說道。
龍青青只好像是做錯事情的小孩,一步步地走至他的身邊。
章隸准怕龍青青回去會挨他的罵,連忙開口道:「龍大俠,是在下私自約青青姑娘出來聽說書的,請你不要怪罪於她。」
他前一陣子居然下毒得罪了將來的大舅子,待一會兒,他得好好的安排一下,扳回劣勢才行。
龍夜天僅是面無表情地睨了他一眼,不發一語,牽著龍青青的小手,便往下樓的階梯走去。
等他們走後,章隸准才對他的屬下開炮。
「該死的!你們怎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她是龍夜天的妹姀?」
「少……少堡主,我們也不曉得呀?」
但眾人告饒無效,章隸准氣極之下,還是賞了他們每人一巴掌,然後拂袖而去。
「夜天哥哥,你……你生氣了嗎?」龍青青跟在龍夜天的身後,吶吶地問道,不用他回答,她也曉得自己不對。
龍夜天只是牽著她繼續走,不打算開口似的。
龍青青瞧著他那沉默又碩長的黑色背影,突然覺得好難過哦!只因龍夜天從來沒有這樣待她過,所以她急得直想哭。
「夜天哥哥,我……」
她話都還沒有說完,他們就已經來到了下榻的客棧門口,一個人馬上竄向前來,對他們熱情的打招呼。
「喲!你們回來啦!」
左仲奕原本是來看看自己撮合的成果,但是在瞧見了龍夜天冷著一張俊臉,而龍青青又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再笨也曉得事情不太對勁,已出了他所能預料的界限。
怎麼?難道他的推波助瀾橫生枝節、胎死腹中了?
顯然如此,因為龍夜天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繞過他去,丟下龍青青先行回房了。
左仲奕是真的很怕他會對龍青青大發脾氣,把龍青青嚇壞丁。
殊不知,當他放開龍青青的小手時,她的心裡好害怕,以致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她的心好沉痛、好沉痛,那個樣子……真的好似龍夜天放棄了她,不再願意對她噓寒問暖,令她受不了她哭了起來。
「嗚……嗚嗚……夜天哥哥!別走!人家不是故意不乖的,不要走啦!」
龍夜天聽到她的哭聲,心裡被扎疼了。
可是他不敢回頭,直直地走上客棧二樓,面對這種又愛又妒的場面,他已經無力負荷了,尤其是當自己的愛意得不到回應時,難免會有無力感。
左仲奕手忙腳亂,一邊瞪著龍夜天縮頭烏龜似的黑色身影消失在階梯上,一邊得在眾路人的目光之中,安撫著龍青青這淚娃娃,替龍夜天承受外人的指責。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誰教他閒閒沒事,誰不好撮合,偏偏撮合龍夜天和龍青青這一對感情木頭和感情白癡。
唉!只能大歎是他自討苦吃呀!
「青青……呃……快別再哭了,你瞧瞧,已經有這麼多人在看你的笑話了耶:別哭了好不好?」
她要再哭下去的話,他的耳朵會耳鳴上好一陣於。
可這話對龍青青那有如泉湧的眼淚,絲毫沒有奏效,讓左仲奕也想跟著她一起哭算
不過,他會是為他的手足無措有辱他怪公子的名號而哭,不是為他的丟人現眼或錯幫龍夜天這愣小子而哭。
頃刻,左仲奕也只好換另一種說法了。
「小娃兒,你再繼續哭下去的話,不怕壞了和龍夜天認錯的時機,讓他真的不理你了?」
哇!這話一出口,總算是見效了。
龍青青抽噎地抬起哭得粉紅的小臉、腫大的眼瞳,一把鼻涕和淚水全往左仲奕的青色衣衫上抹,讓他的臉苦苦地皺著。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她眼裡淨是信任。
「什麼真不真呀?你看看你哭得有多醜?」
左仲奕本來想發揮些柔情,抬手將她眼邊的垂淚拭去,卻驚見龍青青一聽見自己很醜,便將她的整張臉在他的前襟左右搖動。
這下,小臉擦得乾乾淨淨了,可是左仲奕卻哭笑不得,痛苦地抿著嘴角,微微抽
他暗忖:這小丫頭果然只有龍夜天能治得她了,他呀,還是閃一邊去比較好!免得無辜受波及。
「現在好多了嗎?我們可以上樓去了嗎?夜天哥哥他會不會不原諒我呀?你想他生氣會生很久嗎?他會不會不要……」
一個接著一個,連珠炮似的問題自龍青青的嘴裡迸出來,左仲奕連忙喊停。「等!等一下!」
呼!老天,現下他不得不改變對龍夜天的看法,他的確是有非常人一般的耐力,不然遲早會瘋的。
呵,愛上龍青青這小丫頭的人,的確必須受些痛苦的考驗。
如今他可知道龍夜天無法積極的原因了,因為就連他如此聰明的人都在龍青青的稚語純真下栽了大觔斗,難保龍夜天這塊大冰塊、大木頭不會?
唉!真是一物克一物,他們倆相配極了!
見龍青青張著帶紅的水瞳,靜靜地等待他的下文,他也不禁苦笑。
「好啦!好啦!別苦著臉,任誰看了也不快,來!笑一個吧!」
龍青青的月眉拱了起來,好半晌才答道:「我笑不出來。」
的確,都還不曉得夜天哥哥會不會不要她了,怎麼還笑得出來嘛!左仲奕分明是強人所難。
未料她會有此一答,左仲奕的臉色真的是土極了。
「呃……那沒有關係,你趕快上樓去,去向龍夜天賠個不是、道個歉,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據他多日以來的觀察,龍夜天才捨不得龍青青哭呢!
所以不管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相信只要龍青青軟聲軟語地去撒個嬌,問題應該就能夠迎刃而解。
不然,他接下來安排的節目,可能真的會議龍夜天提著他的黑色殺神劍到處追殺
「真的嗎?夜天哥哥會原諒我?」
龍青青這小丫頭,這才真正地破涕為笑,而他的前襟也免除了再被她擦上涕淚的危險,他當然是滿口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