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起初陸十三為這事跟穆震皓吵得面紅耳赤。
結果穆震皓一句話堵得她傻眼。「那好!下次你別想再下馬小解。」
這是什麼話啊!難不成要她解決在他的身上跟馬上嗎?太髒了吧?
陸十三的大眼一瞪,差一點想騰空飛走,讓他們都把她當作妖怪,嚇死他們算了。
可是陸十三再想想,反正穆震皓一路上待她都還算好,除了叫她小粉兒令她難以忍受之外,吃的、喝的、穿的,甚至是用的都比在古厝村還要好。
基於善待自己的原則,陸十三決定,暫時還是跟著他好了,如果他當真是人口販子,憑她的超能力還會吃虧嗎?
呵!呵!呵!主意一打定,陸十三當然是很乖羅!
很快的,過午幾個時辰後,一行人就已經來到穆家堡外圍的草原上。
外圍哨站的人站在高塔上向穆震皓揮揮手,但是他們並沒有放慢速度,只是從容的以常速通過。
陸十三那時呆呆的被穆震皓摟在懷裡,已接近睡眠狀態。
誰教病癒的她仍有些昏昏欲睡,因此當眾人回到穆家堡大門口,馬兒被勒緊停下時,嚇了她好一大跳。
「唔,我們到了嗎?」她不雅觀的打了個呵欠,拭掉眼角的淚水道。
「嗯,小粉兒,我們已經到穆家堡了。」穆震皓的語氣意外的輕柔,也十分小心的將陸十三抱下馬。
這一幕,看得旁人個個瞠目結舌。
回到穆家堡,穆震皓親自將陸十三安置在他住的烈陽居後的別苑紅楓院裡。
此舉擺明了一件事,那便是他對陸十三的特別照顧,已超出了眾人的想像。
這情形就連白玉修和唐法軍也沒有料以,一向冷酷的少堡主,居然有動真情的一天?
好不容易把陸十三交給兩名細心的丫環,打理好紅楓院裡的一切,穆震皓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入睡得像個甜美小嬰兒的她。然後和白玉修、唐法軍等人聚集在穆家堡的冷月廳。
現下,寬敞、華麗又不失計莊重的廳上,除了穆震皓在上位之外,其餘的人正忙著對帳冊,並且將這一年穆家堡營業項目的收入狀況做重點報告,讓穆震皓裁定。
穆震皓冷凝著一雙幽湖般深邃的眸子,慵懶又不失銳利的盯著正起身說話的老者。他是穆家堡的總管,柳福生。
自祖父那代,穆家堡好不容易奠定船業基礎,轉而發展運送木材、紡織及布行時,就已在穆家下頭做事。因此他可算是穆家堡最資深,也是最忠心的部屬之一。
「少堡主,最近咱們在閩漸一帶,新開張的飯館生意興隆,屬下認為可以再到其他地方設下據點,也算是打響穆家堡的名聲。」
飯館的開設,原本是因應船運業發展而來,一方面,載運客戶時可順便介紹投宿,另一方面,也可成為穆家堡新的商業據點。
穆震皓聞言,點點頭。因為他也有此打算,便允諾了柳福生的提議,迅速的又立下幾個據點,交代他火速進行。
良久,待一切的帳務、決策完畢,穆震皓冷不防的開口了。
「那日你們的事情,查出來了嗎?」
他指的是,故意用計調離他身旁的左右手白玉修及唐法軍,然後引他至河邊,用迷煙迷昏他,接著在他胸口刺上一刀的黑衣人之事。
「很抱歉,少堡主,我們派出去的人追查很久,仍查不出是誰下的毒手。」
「那麼,清查過那些商家或人物,誰最有可能下手想取我的性命?」
總管柳福生開口:「少堡主,屬下有一猜想人選。」
「是誰?穆震皓大怒。
「紡織業的大龍頭,王記布行。」
他一說完,眾人皺眉。
紡織業是穆家堡營業項目之一,雖然投資不大,名氣卻在王記布行之上。
原因不外穆家堡的布品質良好,又有船運業為輔,所以出貨速度快,不少商人很喜歡穆家堡的布。
但除了王記布行之外,穆家堡在船業、運送木材、飯館等方面,也都樹立了不少敵人,照柳福生的說法,豈不是每個與他們敵對的商家,都是謀釘穆震皓的兇手。
再說起王記布行老闆王百壽的女兒王心佩,迷他們少堡主迷得緊,怎麼有可能會是行刺的兇手?
因此唐法軍嗤鼻道:「拜託!老頭子,麻煩你想清楚再說好嗎?不要人老了,腦袋瓜子也不行了。」
柳福生瞪他一眼。「誰在同你開玩笑啊!」
「那麼你拿出證據來啊?」
唐法軍親眼看過,王百壽的女兒王心佩如何不畏「大寒」,又怕又愛的想在穆震皓的身上「磨擦」出一點火花來,但始終沒有成功過。
聞言,柳福生氣得吹鬍子瞪眼。
全穆家堡上上下下,就連穆震皓都得敬他三分,沒想到竟出了唐法軍這個不懂得敬老尊賢的小伙子,經常挑他的語病,又放馬後炮,實在是氣煞他也。
眾人見他們鬥嘴的戲碼再度上演,莫不扯動嘴角,等著看場好戲。
但是穆城皓沒有給他們機會,有些不耐煩的道:「說吧!」
柳福生這才說道:「幾天以前,屬下和長遠鏢局約談生意時,曾聽裡頭的人談到,最近有兩三個武功高強的人住進王家,說是當教頭,教人保護王家的安全,可是屬下以為,他們說不定就是動手的黑衣人。」
見穆震皓專心傾聽,他繼續說下去:「而且,那王百壽是個心機重的人,屬下認為他的嫌疑最大。」
眾人聽了他這一番分析,一時也無法反駁。
穆震皓沉吟了半晌後,從上位站起來。「派人去注意王百壽的動向,隨時向我回報。」
說罷,柳福生對唐法軍露出勝利的笑容,惹得白玉修在旁悶笑著。
翌日,天才濛濛亮,穆震皓指派的丫環,就捧了一盆梳洗用的清水,繞過長長的廊道而來,敲敲陸十三的房門,就推門而入了。
「小姐,早啊!我幫你打水來了。」
「你是誰啊?」陸十三瞇眼,半張俏臉還在被子裡,啞著聲音問道。